就交给你了。”他马上明快的说,不让他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宁烨,你这是在为难我。”用哀怨的眼神谴责他。
他毫不留情的说:“不为难你,难道要为难我自己吗?我是真的抽不出空再管华光的事了,如果你也不想管,那就暂时先接手,等找到适合的经理人再说。”
虽然解决了上鑫迫在眉睫的财务危机,但集团内部还有很多复杂的问题需要解决。上鑫是祖父一手创立的,迄今已有六十年的历史,就如同一栋老房子,内部有很多腐败的地方需要一一清理掉,才能让上鑫浴火重生。
“欸,宁烨,你会帮忙找人吧?”知道他是铁了心,程良愉只好妥协的退让。
避宁烨承诺“我会留意,一有适合的人选,就会推荐给你。”
“好吧。”委靡不振的叹口气,想到一事,他旋即又精神奕奕起来“欸,你结婚的事,雅如没有说什么吗?”
“我跟她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她就这样放手?”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
“可是你们好歹也交往了这么多年,你结婚,结果新娘不是她,她一定很伤心吧?”当初关雅如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跟宁烨在一起的,他很难相信她会轻易就罢手。
避宁烨没答腔。
当初他给过她选择,但她却甩了他一记耳光,然后怒斥
“你要我等你两年,让你去娶别的女人生小孩,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那天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关雅如。
程良愉摇头道:“你跟雅如都是很理性的人,但你们两人之间,雅如的感情放得比你还深,眼睁睁看着你娶别的女人,我想她一定很痛苦。”
见好友一阵沉默,似是不想多谈,他耸了耸肩也不再深究。
“算了,既然你们已经说清楚,我也不多管闲事,不过,你为什么会放弃雅如另娶他人?”他很好奇。
“为了钱。”管宁烨的话里有一丝自讽。
“为了钱?”闻言,程良愉不敢置信的瞠目。别的不提,单单是上鑫集团,管家所持有的股份,加起来就有上千亿,他怎么可能会缺钱?
避宁烨约略告诉他上鑫集团爆发财务缺口的原因。
“结果所有的票期都轧在一起,资金一时调度不过来,之前又因为几家子公司的亏损,而向银行团抵押借贷不少钱,没办法再向银行申贷,一旦让那些支票跳票,会引发什么严重的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因此,向勤就以借钱给你们谈条件,要你娶他女儿?”听毕,程良愉错愕的说:“所以你根本就不爱你老婆喽?”
爱?管宁烨冷黑的眼眸微眯,想起这三个月来与向欢一起生活的情景,即使不爱她,但他也并不讨厌她。
程良愉忽然自责起来“如果我早点回来就好了,我们两个人凑一凑,说不定你就不需要出卖自己的婚姻与雅如分手了。”
他名下的财产筹一筹,再向家人借调些,说不定就可以帮上好友的忙,都怪他在印度行踪飘忽不定,宁烨才没办法联络上他,沦落到必须出卖肉体和精子。
愈想就愈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他懊恼的捶胸顿足。
看着他夸张的行径,管宁烨摇头道:“即使你在,也未必能帮上我的忙,事到如今,只要你好好管理华光就够了。”
***
沐浴出来,管宁烨已经习惯面对一室的昏暗,他走向床边,瞥向一旁发著萤光的闹钟。晚上十一点,还有些时间可以做床上“运动”
就著床头那盏光线微弱的小灯,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今晚他可以“劳动”一下。
向欢却轻轻摇头。“今天和接下来的五天都不行。”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躺在她身侧。
她疑惑的声音飘进他耳膜
“欸,我觉得很奇怪,已经三个多月了,我们也没偷懒,还做得很努力,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怀孕?”今天月事来报到,让她知道他们过去这个月所做的努力又白费了。
“这种事很难说。”她的话有点打击到他男性的自尊,好像在责怪是他不够努力,才会没办法让她受孕。
事实上,过去这三个月来,他很卖力,每个星期至少都劳动三、四次以上。
“或许我们该去医院做个检查,说不定我们其中一个人有问题。”
她突然迸出来的话,让管宁烨一时哑口无言。
发现他没有答腔,向欢赶紧澄清“我不是在说你有问题,我只是觉得去做个检查比较好,还可以顺便请教医生要怎么做才能容易受孕。”
他终于出声“那就约个时间去检查吧。”
“那你哪一天比较有空?我再打电话去预约挂号。”
避宁烨起身到书房查看pda里的行程后,回来跟她说。
“二十号下午,我有两个小时的空档。”
“还要两个多礼拜呀”她沉吟了会“那不如我先去检查,你到时候再去吧。”
“随便你。”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好像每个月来的时间都不一样。”他记得她上个月来是十号,上上个月是七号,但这个月却直到十五号才来。
“对呀,不是很固定。”他忽然跟她讨论起月事,让向欢忍不住脸红起来,还好灯光昏弱,看不出来。“说不定有问题的人是我,如果我去检查,真的有问题,那你就不用去了。”
“会痛吗?”听说女人月经来都会不舒服,不晓得她会不会。
她愣了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轻轻点头“有点,不过我吃了止痛葯了。”每次月事来的第一天总会很不舒服,所以她都事先准备了止痛葯。
避宁烨沉默了下开口“止痛葯最好少吃,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听出他话里隐约的关切之意,她心头滑过一丝暖暖的感觉。
她很早就发觉到一件事,在床上,他们总是能自在的交谈,不像白天时那样生疏,不知是不是昏暗的房间能令人卸下心防,不自觉的打开话匣子。
静默一阵后,管宁烨的声音再度响起“是你爸在问吗?”
“什么?”她一时没会意过来。
“是你爸在问你有没有怀孕的事吗?”她会这么心急,他猜想应该是向勤在催促。
她淡应一声“嗯。”“不用太在乎他,这种事急不来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养了一堆情妇,却只生下你一个女儿了。”
他是在安慰她吗?向欢侧头看向他,蒙眬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不是在乎他的话,只是若能早点生下他要的孩子,我们就都能自由了。”
听出她似乎很想自这桩婚姻里解脱,管宁烨心里莫名的生起一丝不豫,没再出声。
翌日,他下班回来时,交给她一只保温壶与一个电热毯。
“这是干么?”她愣愣的接过。
“里面是红糖姜汤,把它喝了,可以活血化瘀,纾解经期的不顺,电毛毯晚上睡觉时覆在腹部,也可以缓解疼痛。”他脱下外套,走向餐桌,平板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
向欢却吃惊的盯著他。“你哪来这些东西?”
松开领带,他拉开一把餐椅落坐。“阿月嫂给我的。”他眸光盯著桌上的四菜一汤,似乎在研究哪一道菜肴最可口。
她知道阿月嫂是管宅的老管家,这么说,他是特地回去管宅跟阿月嫂要来这些东西给她?一抹感动涌上心口,向欢眼里漾出笑意。
“谢谢。”
“不要再吃止痛葯了。”管宁烨淡淡叮嘱。
“嗯。”她抿著唇,打开保温壶,倒了杯红糖姜汤来喝。
温热的姜汤顺著喉咙,流经食道,滑进胃里,让她整个人都发热起来,胸口热热的,眼睛也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