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田蜜蜜才觉得一阵子不见,高侃言好像变得和善一些、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一些,没想到他马上开始找碴,竟然说她是“妖”气得她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你干么踩我的脚?”很痛耶!
“我?”田蜜蜜装出一副惊讶又委屈的表情。“我没有啊,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是不是哪里冒犯你了?”
哼,装无辜?以为来这招就没事了吗?
“你少”
“高、侃、言!”
他还没来得及揭开她的真面目,就听见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唤,让他头皮发麻。
“你今晚好像有点不对劲喔?”
白芬芳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儿子,以为他明知她中意田蜜蜜当儿媳妇,才故意找人家麻烦,存心毁了她精心设计的相亲宴,气得双眼都快冒出火花。
斑振生也不解儿子今晚的反常,但现下情况只能由他先出面打一下圆场再说了。
“蜜蜜怎么可能踩你?大概是米奇刚刚从桌子下钻过去,不小心踩了你一下吧?”
“米奇?”
斑侃言看了一眼在桌边大口吃着狗罐头的柴犬,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它也抬头以一双无辜大眼看了他一秒,随即又埋首享用它的丰盛大餐。
他终于明白,田蜜蜜在他父母幅前的伪装实在太出色,他说再多也没人相信,反倒像是存心欺负她。
唉,看父母一面倒地偏袒她,他要是一个弄不好,圣诞夜搞不好就成了他的“受难日”
“大概真的是我弄错了吧?”
他悻悻地附和父亲的说法。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能日后再跟田蜜蜜算帐了。
“什么大概,一定是你弄错了。”白芬芳讨好地挟了块肉给田蜜蜜。“我儿子一定是工作太多、累坏了,所以今天有点失常。他平日是很体贴又绅士的,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千万别介意喔!”
“高妈妈,您千万别那么说,只是误会,我不会介意的。”
“那就好,像你这么温柔贤淑又懂事的女孩子,将来不知道谁有那个好福气娶到你啊!”知道她被惹毛以后有多泼辣,再听母亲夸她温柔贤淑,高侃言忍不住又嘀咕起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是故意只说给她听,田蜜蜜很想忍住不跟他计较,没想到他又接着说;“明明就是个野蛮女”
她腿一伸,又想往他脚上踩,但这次他早有防备,腿一拐反而勾住她的,两人在桌下角力,桌上却仍然各自维持笑容。
“铃~~”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客厅电话突然响起,高振生说完便起身前去接听。
“对了,饭后甜点是烤布丁,我去厨房把材料放进烤箱,一会儿就来,你们继续吃。”白芬芳说完也离桌了。
“放开我啦!”
田蜜蜜红着脸向高侃言低声抗议。她的腿被他硬勾着不放,姿势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要我放开可以,不准再踩我。”他跟她谈条件。“不要说我这个主人欺负客人,先说好,再泛我可是会把你从椅子仁拉下来。”
“是你先损我、欺负我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我知道你不欢迎我,可是你父母盛情难却,我又不能拒绝,你再讨厌我,难道就不能忍一忍吗?”
他本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被她那么一说,又好像自己也该负点责任似的。
“我没有不欢迎你,更没说过讨厌你。”他放开她,没好气地说:“我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谁教你在我爸妈面前那么虚伪?”
“我哪里虚伪了?”
虽然听他说没有不欢迎她、讨厌她,让她心里舒畑一了些,但“虚伪”这个指控,她一点也不服气。
“还不承认?”他自认自己说得一点也没错。“你在我爸妈面前装得多优雅,还温柔贤淑哩!谤本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田蜜蜜。”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你就认为自己很了解我吗?”她反问他。“如果现在换成你在我家吃饭,你在我父母面前表现得体贴又绅士,不像那个每次见面都要惹我生气、跟我斗嘴的高侃言,那我是要认为你在长辈面前还算懂事、知道维持基本礼貌,还是认为你很虚伪?”
不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我不认为自己在你父母面前有任何虚伪,他们待我很好,我很喜欢他们,所以我对他们和气、温柔全是发自内心。
“就像你说我有妖气、野蛮,我也是‘发自内心’想踩你,又‘发自内心’不想把你父母卷入我们幼稚的斗气,所以才不承认踩你,我的所作所为全是发自内心,哪里虚伪了?”
听她噼哩啪啦说了一长串,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却又听她说什么“发自内心”想踩他,让他好气又好笑。
但他不得不承认,不管这个田蜜蜜在其它人面前是怎样地温婉可人,让他觉得做作,对他还真的是直率得很。
在他面前,她总是像精力充沛的小辣椒,每次都对他还以颜色,这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个性,其实他还挺喜欢的。
咦,我刚刚是不是想到了“喜欢”两个字?
“你干么忽然盯着我看?”田蜜蜜被他盯着看得浑身不对劲。
“呃哪有?”
他借着喝汤转移眼光,收敛心神,不许自己多想,可是心念一动,脑袋便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晚所见的青光
“古里古怪的喂,你该不会在想昨晚偷看我换衣服的事吧?!”
“噗”没想到她竟然一语道中他的心思,他被一口汤呛得咳嗽不止。
“色狼!”从他脸上心虚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老实说,你到底在那里偷看多久?看到多少?”
“谁偷看了?!”高侃言脸一红,却很快地回嘴:“我在自己家阳台透气有什么不对?是你自己换衣服不拉上窗帘,才害我不小心看到‘脏东西’。”
“让你占了便宜还说什么可恶~~看我戳瞎你这对脏眼!”
她气得举起筷子直逼他的双眼,他眼捷手快地反手挟住她的筷子,这一幕闹剧正好被从厨房回来的白芬芳撞见。
“你们在干么?”
“呃”田蜜蜜尴尬地瞎掰。“高先生在教我玩一种筷子游戏。”
“对!我们在玩游戏。”他跟着傻笑附和,怎么也不想跟母亲说出实情。
“游戏啊好,继续玩,我有事去一下客厅,你们两个继续吃、继续玩”
知道母亲是故意制造机会让他们独处,又接收到母亲离去前投过来一个“干得好”的鼓励眼神,仿佛认定他是在找机会和田蜜蜜连络感情,让他欲哭无泪。
儿子都快被人给戳瞎了,还玩哩!
“啊,爷爷,那个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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