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比我之前吃过的都美味。”
“是吗?”查克朗笑得很得意,他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他追女孩子从来就没有失手过,除了在美国败给时祈峻一次。
不过,查克朗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包静茹不是他非常喜欢的类型,再者,她跟时祈峻也没真正在一起过。所以感觉上,他并不认为自己输了。
“缇颖,你今天晚上真的很漂亮!”忍不住一再赞赏她的美丽,查克朗脸上喜悦的表情犹胜过巾了大乐透,语气特别兴奋。“连一向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的时祈峻都对你目不转睛,看得忘了自己还有儿子要带呢!呵呵,可见你有多迷人!”
“哦?是吗?”不解为什么眼前这男人会一再提起她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安缇颖很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感觉一股热气烧窜,很不舒服。
“是呀!我跟他认识好几年,这家伙是什么德性我最清楚。”查克朗开心忘我到无视眼前美女的表情已十分不自在,自顾自地阔论高谈。“我跟你说,以前刚认识那家伙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同性恋呢!哈哈哈!”
“同性恋?为什么?”安缇颖有点想吐,碍于淑女风度还是得装作斯文,慢条斯理地切割桌上带血丝的牛排。
这不识相的男人说的话题教她食不下咽,什么人不好讲,干嘛非要讨论他?
“为什么喔?呵,很简单呀,他好像对女人没有兴趣,都是女同学来倒追他,而且,不管人家女孩子明示暗示,就差点没自动脱光扑上去了,他就是不为所动。很神吧?”
“嗯。”口里嚼着硬硬的牛排,安缇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糊道:“那也不表示他他就是对女人没兴趣。说不定他他心里有喜欢的女人。”
“唉,这是你不了解男人。”查克朗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倾向前,低声道:“男人精神心理跟肉体生理是不相干扰的两回事,这么说你懂吧?呵,就算他心里有意中人,也不至于对女人毫无兴趣,看在我们男人眼里,不是有问题,就是性取向不同。”
“说得这么笃定,意思是说,你也不会拒绝自己送上门的女人?”
安缇颖终于放弃难以吞咽的牛肉块,放下刀叉,认真跟他抬杠了起来。“照你男人的眼光推论,如果你放弃了,就是生理不正常?或是你只爱男人?”
“噢!不不不!当然不是!”得意忘形的查克朗惊觉自己严重失言,当下舌头打结,脸颊涨红,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我、我自己当然不是这样!以我的话,也是会看嗯,当然不是、不会照单全收我也有我的原则。”
“所以,你朋友只是没遇到喜欢的而已。”她用怀疑且带点嘲弄的眼光觑了觑他,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
“别尽说别人的事了。”查克朗终于知道不该讲的题外话少说为妙,免得多说多错。“来谈谈你自己吧,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我?”安缇颖指了指自己,茫然耸肩。“我没什么好说的,很平凡的幼稚园老师,家里只有一个姐姐,你也认识。”
“嗯,你们家姐妹都很出色。”查克朗由衷称赞。“你姐姐不但人漂亮,能力又强,要不然怎么进得了富星行这大豪门?我想,你一定也不差。”
“不,我跟她个性不一样。她能嫁入豪门当少奶奶,我不能,我向往自由平凡的生活,愈简单我愈喜欢。”
“呵,你个性挺特别。我想,很多男人会被你独特的性格所吸引吧?”查克朗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尴尬得很。
“被我吸引?呵呵,并不多。我这种个性算‘机车’,说‘特别’是你客气了吧。”
“呵,不至于啦!”查克朗更尴尬了,没遇过这么‘呛’的女生,他搔了搔脑袋,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又讲错?
接下来的气氛是一整个僵滞、窘迫,除了偶尔发出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之外,他们很少再交谈。
安缇颖知道自己把气氛弄僵了。但是,她也不是有意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晚查克朗讲的话没一句让她听起来舒坦。明明就是外形挺拔、人模人样的都会型男,怎么说的话就是不合她的意?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不对盘’、‘不来电’吧!
安缇颖匆匆找个借口离开,深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再说出什么更恐怖的话来。她不想让姐姐太失望,就算两人谈不拢,至少也不能搞到怒目相对、翻脸走人,那实在太难看了。
“怎么样?这位布朗尼先生还不错吧?”约会结束才刚到家,热心的安缇纭迫不及待打电话来盘问。
“嗯,不错。”回答得很没诚意,安缇颖知道骗不了精明的姐姐。
“哪里不错,说来听听?”身为大姐,一定要问得仔细彻底才行。
“姐,我现在很累。能不能改天再说?”
“累?你是在累什么?不就是一起吃饭而已吗?难道,你们”
“姐,我拜托你别烦了。”今晚她耐心特别少,只要跟‘时祈峻’扯上一点关系的人或事,她就没办法耐心应对。
“怎、怎么了?你好像很生气?”
“如果你知道他的来历,你会比我更气。”安缇颖慢慢说道。
“布朗尼先生?他、他是什么来历?”心中缓缓升起不祥的预感,安缇纭胆战心惊。
“呵,事情就是这么巧!你欣赏的布朗尼先生,跟你最痛恨的时祈峻是奸得不得了的好朋友!”
“什么?他、他跟那不要脸的死家伙—他们两个”安缇纭讶异地提高声量。“你、你不是在骗我吧?哪有这么巧的?”
“对!没错。”安缇颖斩钉截铁地答道:“我没必要骗你。今天他来幼稚园接我,恰好时祈峻来接他儿子,我亲眼看到了,布朗尼跟他热得很”
“等等!你刚说什么?”安缇纭感觉自己快晕倒,努力深呼吸。“你说,说那个死家伙的儿子?他有儿子了?奇怪了他有结婚吗?”
“姐,不一定要有婚姻才有小孩,都什么时代了。哎,我也搞不清他是怎么回事,乱七八槽的。”
“啊?那到底是?”安缇纭愈听愈模糊,伹情绪愈来愈激动。“我听不懂!他儿子怎么会在你们幼稚园?全台北市没其他幼稚园了吗?他敢让儿子在你那家幼稚园上课?他、他凭什么?他竟然有那个睑把自己的小孩给你带?这是什么世界?还有天理吗?唉,怎么你就脱离不了姓‘时’的魔咒呢?”
“对,姐你说中了。”安缇颖愈说愈觉得浑身无力,不知道怎样才能远离这个人,远离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我没权利拒绝教他儿子,人家也是照规矩交学费注册进来的,我能怎么办?呵,或许吧,我就是中了他的魔咒。”
“那、那这么说,你们应该见过面了?他没騒扰你吧?”
一想起心爱的妹妹又与那狼心狗肺的家伙有接触,安缇纭既心疼又气愤,恨不得亲手宰了那家伙。
“姐,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你别担心。”安缇颖不想再跟姐姐多讨论,以她目前的状况,必须先把心情安顿好。
“不!我要去找他!”安缇纭早就想把这笔帐给算清楚。“我要当面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叫他把儿子带回去!凭什么你受了那么多伤害,还得替他带儿子?我们不缺那份薪水!可恶!欺人大甚嘛!”
“拜托,事情没那么严重,你别再乱了。”被姐姐情绪化的吼了几句,安缇颖心情更混乱。“反正,我跟布朗尼不可能,你别再逼我就对了。”
“缇颖,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不值得为了他”
“我知道!你要我离那家伙愈远愈好。”她抢先讲了姐姐要交代的话。“不用你说,我会努力去做。姐,我想睡了,今天心情真的不好,晚安了。”
被妹妹挂断电话,安缇纭的心情仿佛吊了十几只大吊桶,上上下下极不安定,烦透了!
从妹妹说话的感觉听来,安缇纭以过来人的经验判断,她跟时祈峻这么一牵扯上,似乎有什么藕断丝连的故事还要继续,不会轻易就切割干净了。
唉,孽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