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她心里也有他的位置了吗?
唐晚霜脸一红,轻声反驳“我没有担心,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嘴硬派的她,就是不肯老实承认其实她真的很担心。
“这不需要好奇吧。”他在床边坐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啰唆!你说就对了!”
“便当店就随便找个理由,譬如要照顾你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你觉得怎样?至于被追杀的事情就说是江湖纠纷吧,混过黑道的人怎么可能没仇家,这样也解释得通。”再说,刚才他母亲只问了便当店休息的事,被追杀的事搞不好根本没听说咧!
“看来你理由都找好了。”只是这么蹩脚的理由,真的能说服人吗?
“其实,”双手交握,刁冠群不是很认真的说:“除了你这意外,这套说词早就准备好了。”
“什么意思?”
他露出一笑,但这抹笑却揪痛了她的心。
这无赖的男人她只看过他怒吼、他不悦、他宠溺、他傻笑,可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般无奈又带点沧桑的神情。
这会让她为他担心,也为他心疼。
他对她的好,早已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完的,每天她总会发现一点她对他的感动。
譬如昨天,他替她揉完腰后,还端来热水,小心翼翼的帮她按摩水肿的双腿,他以为她睡了,却不知道她只是闭上眼,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温柔。
每一天,一点一滴,她发现他在她心里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多,不只是因为他的情话,还有他总不愿居功的温柔。
刁冠群微微牵动嘴角,却再也无法露出笑容。“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爸的事情。”
顿了顿,他故作平静的说:“我老子大概就跟我一样,看起来就是流氓样,也理所当然的跑去混兄弟,我义父其实就是他当年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只是后来我爸遇到了我妈,我妈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儿,所以要我爸退出黑道金盆洗手,跟她一起开家店,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话,烦躁的爬了爬头发,眼神变得阴郁。
“就像那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金盆洗手哪有那么容易?仇家和过去的小弟还是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我只记得我小时候就是不停的搬家转学、搬家转学”
耸了耸肩,他露出个嘲讽的笑“搬到最后还是躲不过,一颗子弹就这样解决了他,当时差点连我都一起死,还好义父接到消息赶到,虽然救不了我老子,起码救了我。”
“所以你妈很讨厌黑道?”唐晚霜推论道。
“讨厌?”那根本不足以形容“根本就是痛恨到了极点。”
一条不归路,让一个女人先是失去了丈夫,然后孩子也活在朝不保夕的阴影下,哪个女人还能不提心吊胆?
“你接鹰雨盟的时候,就不怕他们找她麻烦吗?”像她才出现在他身边没多久都被盯上了,他母亲怎么可能躲得过?
“我不像我老子那么蠢,带着家累四处跑,所以从我跟着义父那天起,就当自己是无父无母的人了,我请义父好好照顾她,将她送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用个新身分好好过日子。”除非有人深查,否则应该查不到他母亲。
明明不过也是个孩子,却得被迫做出“理智”的决定,远离家人,若不是心中的伤痕太深太痛,又有谁会这么做?
对他的心疼几乎快满溢,唐晚霜忍不住伸出手将他搂进怀中。
好多心疼安慰的话全都梗在喉中说不出口,她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疼惜他所经历的过去。
从小就在一片满到过剩的关爱中成长的她,无法想象他遭遇过的事情,但是她起码可以抱着他,让他知道,其实他并不孤单。
因为现在他有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没办法坦承的说出口,但是她心里早已明了,这辈子除了他,她不可能再对另外一个男人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
被她突然搂进怀里,刁冠群一开始有些错愕僵硬,然而他怎么可能错过这难得的美人恩?他马上放松下来,温驯地窝在她怀中享受着她这难得的温柔。
他明白,这是她对他的心疼,这个外表冷漠、心底却有着丰沛感情的小女人,教他如何能不爱不怜?
两个人紧紧相拥,没人注意到那未关紧的房门外有双偷偷窥视的眼,对方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门,悄悄地回到客厅。
此刻只属于有情人,旁人勿扰。
“阿毅,冠群和那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迟迟等不到儿子回来解释,陈湘转向另一个更清楚内情的人打听。
“湘姨,就像刚刚老大说的,是未来的大嫂嘛!”男欢女爱,不过就那么一回事,要他解释什么啊?
陈湘又气又恼的看着眼前两个大男人摆出一脸的无辜样,却无可奈何“我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只是他怎么找了一个个性这么这么”她词穷,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唐晚霜。
还没结婚就先怀孕不说,也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那不知羞的动作,对她没半分尊重也就算了,那冷冰冰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总而言之,她跟她心中的理想媳妇差得远了。
“大嫂的个性是不同了点但绝对是个好人。”常毅有点心虚的说。其实不只一点,根本就是好大一点,但是老大喜欢就好,他一点意见也没有。
何况感情的事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虽然平常两个人活像三世仇人一样又打又闹的,每次挨打的是老大,被冰得金闪闪的还是老大,但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都能像刚刚那样温馨甜蜜就好,哪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好人?”陈湘怀疑的重复。
“真的真的!湘姨,我从来没骗过你,你只要跟大嫂相处久一点,你就会知道了,大哥不会爱错人的。”
陈湘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再看看坐在一边始终不出声的常相,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勉强接受。
这些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偶尔他们会代替自己的儿子送东西来或是探望她,说是她看着他们长大也不为过。
“好吧,我就先相信你们,包括便当店休息的事,只不过真的不要让湘姨失望,我老了,可受不了打击。”她语重心长的提醒着。
“当然,请湘姨放心。”两兄弟异口同声的说着,顺便帮还在谈情说爱的老大一起作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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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次东南亚的货又被条子查到了。”
“老大,南部的地盘这个月又”
“老大”
纪朗元坐在主位上听着手下的报告,越听越生气,最后脚一踹,踢翻眼前的桌椅,大声怒斥。
“废物、废物,通通都是一群废物。”他怒红了眼,看着全低着头的手下。
“你不是场子被条子挑了,就是货又被断了。”
“你不是地盘抢输了,要不然就是酒店小姐跑了。”
“你”这个让他气到连说都说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再大吼“通通都是废物!不是这里出了问题就是那里出了问题,你们什么时候能够说点我不知道的,让我听听?”
他背过身,一股愤恨直涌心头。
从小他就一直以为自己会接手鹰雨盟,让鹰雨盟在他手上发扬光大。
结果呢?
那个老头子最后竟然留了这么一手,将他长久以来视为掌中物的位置,交给了那个不知打哪来的刁冠群手上。
不到短短几年,鹰雨盟所有能够做的生意全都断光了,大部分资产也被刁冠群的手下常相拿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