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
这一会儿,他却站在她小小的床边,像个失心汉似的盯着她的睡姿,一颗心还蠢蠢欲动他是怎么了?
任瑶?在熟睡中正作着好梦,她梦到毛伟刚,梦到他带她去垦丁度假冲浪,他们俩手牵着手,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当他的嘴要覆上她的唇时,不知道是她害怕,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床边有人,她猛地惊醒——
“啊——”本能想要尖叫。
但是毛伟刚动作更快,他敏捷的往她的床边一坐,一只大手捂住了她即将发出尖叫的小嘴,眼神温柔中有复杂的情绪。
“是我。”他画蛇添足的表示。
任瑶?松了一大口气,安静了下来。
毛伟刚没有收回他的手,原本捂着她嘴的手,仿佛由阻止变成了一种爱抚的行为,手指在她的唇边摩挲,好像有深深的依恋,甚至在碰到了她的唇瓣时,他也没有缩回手。
她露出不解又迷糊的眼神,觉得很意外,他从来不曾半夜到她房里来的。
“怎么了?”她发出声音。
好像魔咒被破除了一般,毛伟刚默默地抽回了他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明明滴酒未沾,神智清醒啊!
任瑶?不敢再躺着,虽然她衣着整齐,可是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怎么说都容易引人犯罪,于是她几乎是弹坐起来。
“现在是几点了?”她没看墙上的时钟,直接问他。
“三点。”
“你失眠吗?”她关心的问。
毛伟刚没有吭气。
“要不要我泡杯牛奶给你喝?”她以为他是要叫她起来伺候他,当他的佣人。
他的双眼带着一抹情欲的火焰,他知道她看不出来,她太放心、太没设防,她一直认为他对她不会有任何遐想的念头。
但,那是一开始,现在
任瑶?真的没有想歪,因为他一开始就已经把他的想法摊在阳光下,所以她没有预设任何他也喜欢她的可能,只是坦荡荡又无辜的看着他的双眼。
“哪里不对劲吗?”她又问了。
全部都不对劲!
毛伟刚差一点就直接把她往床上推。
他为什么要忍?她是他的妻子,虽然他把她当佣人,可她还是他的妻子,他甚至帮苏光磊解决了燃眉之急的债务。他花钱娶了这个女人,难道不能对她为所欲为吗?
他不能吗?
感觉到这小小的空间愈来愈令人喘不过气,好像有一种窒人的情欲氛围在扩大,纵使任瑶?不解人事,可是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在一个又小以窄的空间中,对方眼中有火,不肯离去,在半夜三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时
她怕了。
任瑶?带着恐惧和一些她自己也无法形容的窃喜,他是想“怎样”吗?
“你”她朱唇轻启。
“瑶?,如果你不是苏光磊的女儿”毛伟刚似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有一刹那的闪神,她想要告诉他,她是任瑶?,不是苏宝媛。
“我恨他,你懂吗?”
“我懂,可是”
“你是他的女儿?”毛伟刚说完,猛地由床沿走向。“光是这理由,我就不能碰你!”
能说什么?她只能沉默,只能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就算有天谜团解开了,她恢复了原本身份又如何?也还是配不上他。
一个平凡的小会计。
一个是富可敌国的男人。
她不会奢望“麻雀变凤凰”那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毛伟刚连连深呼吸,好像是在逼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昏头而失去理性。他讨厌苏宝媛,他不会和她上床,他不会像个饥渴的男人扑到她的身上,天底下多得是女人。
“没事了。”他目光冷冽,转瞬已回复平静。“你睡吧,没有事了。”
这下她哪还睡得着?任瑶?瞅着他瞧。
“别忘了你五点就要起床。”他刻意换上冷酷的眼神。“苏宝媛,你放心,我对你还是没兴趣,不要以为你可以用性来控制我。”
“我从来就没有——”她抗议。
“我不知道苏光磊是怎么教你的,但是你们父母俩不要作梦,我不是呆子,天底下的女人即使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想要碰你。”
听到这么恶毒的话,任瑶?白着一张脸,眼神流露出痛苦,像是被别人给予致使一击。
在意有多深,伤害就有我深,这是此刻毛伟刚的真实感受,他不想沦陷,所以他选择痛击她。
看到她红了眼眶
看到她那不堪一击的脆弱
表面上看起来是他赢了,其实——
是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