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其实这女子长得和萧如非一点都不像,只是同样一袭鹅黄色衣裳,那楚楚的风韵,触动了李闲心底那根脆弱的弦。
“这女人竟是山贼头领吗?”李闲心中暗道,炎阳刀收起几分功力,向那女子轻劈而去。
女子清叱一声:“小贼找死!”皓腕一抖,剑尖鲜花般绽放,分刺李闲胸口几处大穴。李闲倒吃了一惊,这女人的剑法竟是如此狠辣迅捷,已深得用剑之妙。若是再存心相让,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恐怕还得伤在她的剑下。
李闲深吸一口气,心神一片澄明,无喜无忧、无胜无败。炎阳刀循着玄奥的轨迹,斜劈而下,仿佛嵌入天地的一抹长虹。
女子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气息顿滞。这个年轻镖师的刀忽然闪着淡黄色的光泽,绚丽无匹,偏偏令人兴起一种无可与抗的无力感。
炎阳刀在一瞬间连续在剑身上劈了七下。女子胸口一窒,虎口震痛,再也拿捏不住长剑,那抹黄光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李闲喘了口气,这几刀几乎把身上残存的一点真气用得干干净净,但他却狂喜不已。因为他的刀散发的气息终于的热浪而非寒意了。
高手的杀气向来冰寒刺骨,那是共性。当年李闲送给厉天寒月剑的时候,厉天曾说,寒月剑有种特质,能将寒意催发,使得杀气更浓更冷。而炎阳刀不同,它能将冰寒杀气透过刀身转化为热浪,就像炎阳普曜。这也是炎阳寒月之名的由来。
但是要想让这把刀发出热浪,必须深切融合天地之道。那个混蛋厉天的话只知道说到这里,叫他再说清楚点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可怜李闲拿着这刀把玩了几年,刀气却越来越冷,搞得李闲兴致全无。
今天这刀终于发出热浪了,与寒月剑的蓝芒相似,这刀也终于舍得发出黄光了。
李闲没有时间得意,因为此刻怀里正有个香喷喷的美女正咬牙切齿地斜着眼睛狠盯自己,而面前数十名山贼也恶狠狠地提着兵刃,眼里都好象要喷出火来。
李闲笑嘻嘻地动了动宝刀,道:“不要那么凶地盯着我。我害怕的时候手是会发抖的。”
那女子冷然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杀就杀!”“我怎么舍得杀你?”李闲惊奇地道,好象听见了最无法理解的事情“你不知我抱着你多么舒服。”
山贼们勃然大怒,有人往前冲了过来。李闲的手臂紧了紧,叫道:“哎哎,你们别过来!糟糕,从来没做过挟持人质这种事情,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子冷笑道:“阁下武功高明,我们很是佩服。想不到也只不过是个好色之徒,口齿轻浮!”
李闲叹道:“我是真的不知怎么办。喂,老彭!老彭!说句话啊!”一头雾水的彭雄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喜道:“叫他们给船!”
“对了闲嘻嘻笑道“还是彭二哥聪明。你们交出一条船来,让我们走。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会放了姑娘。”
“放屁!”有人怒道“当家的到了你们手里,还能安然回来么?”
李闲苦恼道:“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总不成就这样放了这姑娘吧,小弟不被你们煎皮拆骨才怪。”
那女子忽然道:“我相信你。”
李闲一呆,道:“你不是说我是口齿轻浮的好色之徒吗?”
“因为你的手从来没有移动过,你的身体也离我数寸之远。说话的时候,也从没有正对着我的脸。”女子淡然答道。
李闲呵呵笑道:“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正派的人物。你们听见了吧?还不给船?”
一名山贼愕然道:“当家的”
那女子打断道:“如果我不能回来,你们就散了吧,带着这些日子赚来的银两,回去好好过日子。”
山贼们低下头去,好半晌才有人道:“若当家的有什么不测,我们拼了命也会搞得彭门镖局鸡犬不宁!我去开船。”
看着那人领着十余名山贼匆匆走开,李闲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里有这么漂亮而又关心手下的当家,我早就来这当土匪了。”
那女子淡淡道:“现在也不迟。”
李闲叹道:“现在已经迟了,碰过了当家娇嫩嫩的脖子,谁还甘愿当个小山贼呢。当压寨相公好不好?”
那女子怒喝一声:“你!”气鼓鼓地打住不说了。
李闲呵呵一笑,带着女子缓步走向彭雄等人。
远处一艘船驶了过来,眨眼间已经到了岸边。“这些人划得真卖力。”李闲叹道“有这么忠诚的属下,这老大当得也不枉了。”说到最后一个字,忽然轻叹一声。他想到的是重阳教的英豪,这些前辈高人一个个对他这个不称职的教主忠心不二,他却成天想着抛弃他们,实在有愧于心。
只不过,这个担子本来就与他无关的,那是死去老头的意志,延续到他的身上,形成要命的桎梏和牢笼。
女子奇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一阵心颤。这个口花花的淫棍其实长得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股忧郁的神情和适才那满不在乎的浪荡模样形成一种强烈的冲击和对比,令人一见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