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宋家更是热闹,宋金面容阴沉,看着沉默不语却又不停啪嗒着烟嘴的宋老三,郁气在身体里叫嚣着,最终喷涌而出。
他忽地起身,侧腿踢在板凳上,板凳应声而倒。
动静引得众人侧眸,宋老三面无表情地看着宋金,喉间传来轻微的叹息。
那叹息声就像火源,一下点着了宋金。“怎么?后悔了?”
宋金心中不忿,做了爷孙二十几年,他可太知晓宋老三和胡翠花的脾性了——无利不起早!
可恨同时参加了高考,宋碗儿那死丫头等来了好消息,而他这边却毫无动静。
半晌的时间也没等来宋老三的回答,宋金嗤笑一声,离开了堂屋。
宋金说得没错,宋老三心中的悔意汹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通过吸吮烟嘴,吐气的动作来稍作平复。
胡翠花亦然,看着走出去的大孙子,悔不当初。
若是,当初没有听从大房的挑唆,这份荣誉属于他们老宋家。碗儿读完大学之后所带来的好处,她们也能分一杯羹。如今,倒成了一场空。
宋沅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还如以前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
于她而言,这是努力后的结果,虽是一种奖赏,却也是一种必然。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离家这一天,宋沅是怎么也放心不小宋安。尽管后者一再保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她还是一步三回头,不舍地望着他。
最后,还是在宋安和宋荞的催促下,她才念念不舍地离开的松桥大队。
宋沅报考的是云济大学的中国文学系,文字于她,有一种洗涤内心的力量,让她能从中获得感悟与释然。
云济大学离宋沅所在的林省很远,辗转坐了四五天的火车,宋沅被折腾得没有什么精神。
下车的时候,她只觉晕乎乎的,脑中不时还有一种抖动感,仿佛还在火车上,火车依旧在运行着的感觉。
宋沅提着自己的行李,有气无力地走了两步,手中的行李突然一重。她心一沉,以为刚下车就遇到了事。回头的瞬间,眼里却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你怎么在这?”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容祁,手里的劲儿一松,行李自然落到容祁手中。
容祁掂了掂行李,自然接话:“我们车队正好路过这里,还要停留两天,便顺道过来接你了!”
容祁没说的是,他已经从车队辞职,准备自己的事业了。但眼下政策很紧,想要实施很难。
从宋沅提及让他拿回自己的老婆本以后,他便愈发认定自己的内心。是的,他想把人占为己有。
好不容易等到宋沅长大,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她即将生活的城市,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你应该好好休息的”,车队的工作可不是好干的,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全神贯注地盯着路况。要是遇见夜班,那熬夜都是正常的。
体会到宋沅的关心,容祁心里暖暖的,他抿唇一笑:“没事,我心里有数。”
那两颗小虎牙裸露在外,瞬间让一个成熟男人变得可爱,宋沅不禁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