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曲正平吞了吞口水,他没想到这家人还有这些弯弯绕绕,他就光想着给孩子寻亲事去了。
现在看来,这家人品德作风也太低下了些。
若是孩子真嫁到他们家去了,是不是就得像个无底洞似的扒住他们吸血?
曲正平摇了摇头,都说娶妻娶贤,这外家那也必须得是一个考量指标啊!
外家贪婪,他曲家纵使腰缠万贯,那也万万不行啊!
宋老三没错过曲正平的迟疑,心道若是宋碗儿还在这,这事绝对得给搅黄了。
“老三,老三媳妇,把宋碗儿给我拉下去。”
声音冷肃,可见动了气。
猝不及防被点名,呆愣的宋建民两口子直接怒了。
你们不做人,还得拉上我们,不干不干。
儿子媳妇半响没有动静,宋老三那个心累啊。
“老三,我使唤不动你了吗?让你把她给我带下去。”
宋老三吼完脱了力一样,手指也颤巍巍的。
这臭小子,他还能动呢,都使唤不动。往后是不是更使唤不动了。
“我看谁敢?”
大门从外踹开,许正国带着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宋老三有些错愕,却是鼓起胆子问许正国,突然造访他家何事?
许正国双眼凌厉看着宋老三,让他宛如坠入冰窟,人也无神地往后退了两步。
许正国看了看宋家一家老小,好得很,全部都在呢!
看着还挂着微笑的宋沅时,他急切走到宋沅旁边,抱住了宋沅。
“不怕不怕,碗儿不怕,伯伯来了,谁也不能随意做碗儿的主。”
声音温柔,一下抚慰了人心。
胡翠花见那父慈子孝的模样,不干了。
“正国,我自己家的孩子,还做不了主了?别以为你当了个官,就能随意插手别人家的事。”
不就芝麻大点官,就对着别人家家事指手画脚。
许正国听她死不悔改,直接回头看了眼身后带来的弟兄。
两人人会意,直接上前拽住了胡翠花的胳膊。
“伯伯,我不怕”,就在气氛快要凝滞的时候,宋沅瓮声瓮气地开口了。
见她神色不像说假话,许正国这才放开宋沅,而后牵起她的手,走到宋老三夫妻跟前。
“今儿这事,我还就偏管不可了。”
“有人举报,你们宋家包办婚姻,我这是接了命令来的。”
说着,还亮了他腰间别着的家伙事。
胡翠花一听形势不利,直接撒泼打滚。
“这是哪个烂心肝的说的?我就为孙女寻了一门亲事,怎么就成了包办婚姻了?”
“谁家闺女的亲事,就不经过父母爷奶的眼了。”
“就看我们老实,上来就乱按罪名,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她的表现,在许正国看来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寻亲事?寻亲事用得着用工农兵大学名额来换?”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倍聪明,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条件这么好的人家偏偏就选中了你们,还舍得用工农兵大学名额来换?”
曲正平一听,背脊都直了。
这人什么来历,怎么他们私下的交谈知道得清清楚楚。
还有自个鸣儿的事,他是真的知道还是吓唬吓唬人?
曲正平心里百转千回,怕儿子的事被喧嚷出去,就要上前和许正国攀谈,奈何胡翠花先他一步。
“还能咋的?人都说了,人家看上碗儿长得好看。”
不是她吹,这十里八乡的,就没几个能比碗儿好看。
嗯,就是现在瘦了些,好看的程度打了折扣。
呵呵,愚昧。许正国怒极反笑,眼睛略过曲正平一家三口,恨不得弄死这些人。
“看上碗儿长得好看,那咱这一公社,就碗儿一个人长得好看?人家长得好看,还门当户对的人,少了吗?”
宋建民一听,也回过味了。
是啊!这一整个公社,就碗儿一个长得好看的?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咋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呢?
“什么意思?你们不兴去打听打听的吗?你们相中的好女婿,他妈的喜欢的是男人,把碗儿嫁过去,就是当个摆设。”
“你胡说,不可能!”
胡翠花也被打击到了,这若是喜欢的是男人,那碗儿嫁过去不就是守活寡吗?
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这可是她大孙子找的亲事。碗儿是他堂妹,他万不会推她进火坑的。
胡翠花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宋金,希望他能反驳,却见他躲闪的模样。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胡翠花只觉头脑嗡嗡作响,这是害天地了啊,怎么就要把自己的堂妹嫁给这样的人呢?
宋碗儿也愣住了,她虽知道没什么好事,却不想原因竟是这个。
看向曲鸣的时候,眼里多了丝可怜。
这喜欢的是男人,还要被逼着娶自己,这离散的鸳鸯,可真是苦勒。
曲鸣被看得一怒,谁他妈需要你的可怜了?你现在不是应该抓住机会,把这婚事甩出去吗?
还在那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抠了。
宋沅读懂了他的意思,回了一个我懂的眼神过去。
她就说呢!说是看中自己的长相,却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原来是被逼的。
这都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苦哉,可怜哉。
可怜,实在是和自己一样可怜。
曲鸣气急败坏,这刚刚看着精明的人,怎么也跟个二傻子一样,不信谣,不传谣,懂不懂?
曲正平也回过神来,朝着许正国道歉,说不应该病急乱投医,便拉着曲鸣匆匆走了。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刚刚那人的模样,明显是看出自己的身份了,再在那待下去,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眼见几人出了门,宋沅甩开了许正国的手,提着被人落下的礼品,追了上去。
“等等”
听见她的声音,曲鸣脚步一定,心想着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宋沅把东西往他手里一递,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头。
“大哥,你真勇敢。”
喜欢男人,这是敢为人先啊?
曲鸣听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正想说些什么,宋沅却一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