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对加布丽埃勒说“好像前面出事了。我们哪儿也走不了了,看来还不止等一小会儿。”
加布丽埃勒望着车外,只见救急车上不断旋转的灯光刺破了黑夜,几个警察站在前面的路上,招呼车辆在林yīn道周围停下来。
“肯定是出大事了。”司机指着罗斯福纪念馆附近的火光说道。
他打开车上的收音机,在一个个频道间切换起来。收音机里一个新闻播音员正在播报一起有关汽车爆炸的事件和可能的恐怖主义的消息。
我得逃离这个城市,加布丽埃勒自从来到这个国家的首都以来还是头一次这样想。
指挥官很少感到疲倦,但今天已经造成了损失。在这个计划中最困难的一步倒成了最不成问题的,这似乎很具有讽刺意味。那个东西在几个月前就插进去了,顺顺当当没有遇到一点儿障碍。这个异常物一到位,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极轨道密度扫描卫星发射上天。谁知这个该死的异常检测程序竟坏了。指挥官不得不想法子暗中提醒国家航空航天局内部的人注意这颗陨石的存在。这个方案的实施牵涉到一个紧急的无线电信息发送:在插入陨石位置的附近,一个加拿大地质学家发送了这条消息。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这个地质学家得马上被
干掉,而且要让他的死看起来像是一场意外。把一名无辜的地质学家从一架直升机上扔下去只是开始。现在事态正在迅速发展中。
韦利明、诺拉曼格,这两个人都死了。
一场公然的谋杀刚刚在罗斯福纪念馆发生。
很快要加入死亡名单的是雷切尔塞克斯顿、迈克尔托兰,以及马林森博士。
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指挥官想着,抑制着自己越来越强的懊悔感。太多太多的赌注都已经押下去了。
海岸警卫队的“海豚”号正在距地面三千英尺的空中飞行。
忽然托兰和飞行员通过夜间瞄准器发现,一片黑暗的大海上闪烁着一个硕大不断跳动的螺旋状红色旋涡。
飞行员说这是岩浆岩,以前经常遇到。
雷切尔面露愠色问托兰:“这么说来,你之前在这里录制的纪录片是关于岩浆现象的?”
托兰说:“是强卷流和双髻鲨,双髻鲨喜欢暖水”
从空中看“戈雅”那忽隐忽现的轮廓渐渐逼近了。半英里以外,托兰能够辨认出甲板上那些明亮的灯火,那些灯是他的船员泽维尔颇为明智地开着的。他看到这些灯,感觉像是一个疲惫的旅人正开车驶进他的私人车道一样。
海岸警卫队的直升机放慢了速度,倾斜着机身绕过这艘灯火通明的大轮船打了个弯,飞行员开始调整方向朝船尾甲板的停机坪驶去。直升机最后降落在了“戈雅”的船尾甲板上,
雷切尔塞克斯顿只觉得稍稍放松了些。好消息是她不用再飞行在海面上了,坏消息是她此刻就站在海面上。在甲板上,托兰告诉他们这里的鲨鱼有最灵敏的嗅觉——有发达的端脑嗅叶。它们能闻到远在一英里以外的血腥味。
加布丽埃勒阿什乘坐的出租车不动了。她掏出手机拨参议员的号码,然而,线路正忙。
这时,加布丽埃勒看见又来了更多的公务车,便让司机绕道而驶。出租车经过参议员办公大楼时,她回了趟办公室。
她有一份完整的有关国家航空航天局地球观测系统预算编制的文件,里面包含了许多极轨道密度扫描卫星的信息。塞克斯顿一听到哈珀的事,他一定想拿到所有可能到手的极轨道密度扫描卫星的数据。
国家航空航天局在极轨道密度扫描卫星这个问题上撒了谎。
加布丽埃勒翻弄着文件,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是约兰达打来的。她告诉加布丽埃勒她们有两个做航天新闻的记者也在调查塞克斯顿的竞选经费和太空前线基金会的事儿。她还发现除了坦奇,还有别的人也认为参议员可能在拿黑钱,他们认为塞克斯顿已经为钱栽了跟头——甚至破产了。
在静静的办公室里,加布丽埃勒耳边回响起了坦奇那刺耳的谴责声。凯瑟琳死后,参议员把她的大部分遗产挥霍在恶性投资和个人享受上,而且他还收买人心使自己在候选人初选中看似胜券在握。实际上,半年前你的候选人就破产了。
加布丽埃勒挂断了电话,就给塞克斯顿参议员的警卫打了电话。塞克斯顿的电话打不通,她想让警卫帮她敲开门。
警卫径直朝塞克斯顿的房间走去“不过,我这样做只是因为先前我让你进去,他感到很高兴。”他不情愿地抬起手要敲门。
“你刚才说什么?”加布丽埃勒急切地问。
这个警卫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就把加布丽埃勒进过参议员房间的事情又完整地讲了一遍。听完警卫的叙述,加布丽埃勒取消了原来的打算,没让警卫惊动参议员。
塞克斯顿知道我已经去过他那里了他怎么压根儿不跟我提起这事儿呢?
今晚上那些难以捉摸的怪事变得更让人费解了。加布丽埃勒想起了她在美国广播公司时参议员的来电。参议员无端地承认他会见了航空公司的人,还收了人家的钱,惊得她目瞪口呆。他的坦率把她拉回到了他身边,甚至让她感到羞耻。然而现在,他的坦白看起来真的没那么高尚了。
一小笔钱,塞克斯顿曾这样说。都是完全合法的。
顷刻间,加布丽埃勒对塞克斯顿参议员所有隐隐的怀疑似乎一下子又全部冒了出来。
外面,出租车的喇叭正嘟嘟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