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一道水波划过清晨刺眼的晨光,直飞向眼前的温香软榻,将榻上一堆在藥劲下睡得舒舒服服的人泼湿成一团。
有样学样的石中玉,大清早就直闯丰邑王的后宫,站在丰邑王的榻前亲切地叫他起床。
“醒了吗?”在丰邑王被泼醒时,他弯身再拎起另一桶水,在他的脚边,还准备了十来桶清水备用。
“谁?你是谁?”丰邑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问完话后,也不管是否一身湿淋,再次闭上眼缩回铺着毛毯的软榻上。
“帝国南域将军,石中玉。”他规规矩矩地把名号报上,发现对方又去梦周公时,马上将手中的水再泼向他。
连连遭泼了两回,丰邑王面有愠色地睁开眼,赫见躺在他身旁的妃子们,全都遭石中玉给拎起赶出去。
“你来这做什么?”他揉着眼,还是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
“我来找你把爱染嫁给我。”石中玉站在他的面前将他拎坐起,边说边再将一桶水往他的头上浇。
再浇下去这儿就可以游水了坐在睡榻已变水榻上的丰邑王,自口中吐出一堆水,伸出一指拨开额上一条条的湿发,在石中玉把脸近悬在他面前时,他终于能够凝聚起意识。
“你说什么?”
“把爱染嫁给我。”他老兄再次重复。
“不行不行”丰邑王面色急急一变,有些恐惧地对他直摇着头喃喃。
“不嫁给我的话,你女儿就亏本亏大啰。”石中玉皱眉地一掌按住他的脑袋,阻止他再继续转来转去。
“你占了她的便宜?”有些明白他话意的丰邑王,听完连忙抬首看向他。
石中玉一脸幸福地大大点了个头。
“都吃干抹净了。”昨晚爱染准备的消夜太丰盛了,若不是他急着提亲,他才不愿爬下爱染的床。
丰邑王深吸口气,固执地继续对他摇首“不行还是不行。”
“反正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嫁啦!嫁啦!”他开始发挥缠功,劝哄地揪着丰邑王的衣袖拉来拉去。
“我我不能答应不能”因藥效的开系,丰邑王抖了抖身子,把话说得模模糊糊的,可脸上那份恐惧却没有因藥效而遭掩盖过。
石中玉将两眼一病埃拔裁矗俊痹趺锤愕模还且薷雠眩饫霞一镌谂率裁矗?br>
他面有难色“你的皇帝他”
“陛下不许你将爱染嫁给我?”话听至此,石中玉再迟钝,也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了。
早就知道这回事的爱染,站在他的身后两手叉着腰问。
“你就不能死了那条心吗?”她还以为他说的提亲不过是想拐她来丰邑的借口,或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来真的。
他回首看着她,眼底一派顽固。
“不能。”她以为他姓石是姓假的吗?
“皇帝是为了你着想。”爱染完全能够体谅,为何皇帝要为了石中玉而威胁她父王。
他不满地撇撇嘴“我不需要他人来替我着想。”多事,什么时候他的私事也要皇帝插手来管了?
“爱染”愈听她的声音愈觉得耳熟,遭睡意来袭的丰邑王,勉强睁着眼想看清楚眼前的她。
她侧首轻问:“你认得我了?”
“我”残存的藥劲仍在他的体内,他的眼神朦朦胧胧的。
“喂”石中玉有些闷火地想再提桶水浇醒他,好让他认一认多年未见的女儿,但爱染却一手拦下,示意他不必这么做。
“你睡吧。”她掩下眼底的失望,不指望连眼都快睁不开的他神智能有多清醒。
遭睡神抽去全身力气的丰邑王,马上又倒回湿成一片的榻上。
“好吧,你们父女俩有话可以日后再说。”像是要提醒他的存在般,石中玉扳正爱染的身子与她面对面“但我的事你还是得先解决一下。”
面对他的不死心,爱染有些头痛地抚着额“皇帝都不准了,你还想如何?”
他自信满满地哼了口气“不如何,我就烦到他准为止。”不准?她以为他的唠叨只对她一人管用而已吗?
“我说过很多回了,我是个巫女,祖先乃魑魅,命中主丧带克,谁若娶我过门,谁就”她只好把那套不知已对他说过几回的说词再搬出来,但话还没说完,就遭一阵直达天听的吼声给盖过。
“我的杀气够重了,就算你上克父母下克弟妹克遍天下人你也克不了我!”
她有点犹豫“但”
“难道你非要我把全天下算命的都找来替我证言你才愿信?”他简直想捏死她。“都同你说过几百回了,我的八字重、命太硬,就算有十个你也克不了我半分!”
“口气这么凶?”一直被响雷轰在头顶上的公主殿下,扬高了柳眉火气也很旺地问。
“就是这么凶!”每次跟她说到这个老问题。心火就烧得无法灭的石中玉,不自觉地在她的面前愈吼愈大声。
她把头一甩“那你找别人嫁你好了。”
“谁要嫁谁?”睡意浓浓的丰邑王,在他俩正准备轰轰烈烈地开吵前,窝在一旁揉着眼问。
“没你的事!”他俩异口同声地把第三者给轰一边去。
丰邑王无辜地看着那两名吼完他,又再次相互对瞪的男女,半响,他打了个呵欠后再次倒回去。
“这样好了,咱们都干脆点。”石中玉两手环着胸,把下巴跩得老高“一句话,嫁不嫁?”
“你是四域将军,你的婚事得由陛下作主才行。”她强迫自己捺着性子,免得她会想亲自敲开他的头让他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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