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封贞观在风雪里走了一晚,若笑终于在一座小城的城外找到了一处破庙。小心地安顿好封贞观后,她又拖着疲累的身子,在夜半时分敲着城门,直闯进城内的一处医坊,将在被窝里睡得舒舒服服的大夫给挖起来,拉着他赶回破庙内为封贞观看诊。”
若笑在大夫为封贞观看完诊后,又随着大夫回城捉藥,奔波了一夜,她丝毫不肯让b已休息,在庙里找来了一只小火炉,蹲在炉边谨慎地熬着杨藥,只因为那个陷入昏迷状态的封贞观早已吓坏了她。
两天下来,她将一碗又一碗熬好的汤藥,努力灌进紧闭着眼的封贞观嘴里,就期盼着他能再睁开双眼看她一眼,让她知道,她不会就这样被他狠心的拋弃。
在第三天的夜里,封贞观睁开了眼,也才让疲累不堪的若笑终于放下悬宕在她心中已久的那块大石。
罢醒来的封贞观。神智恍恍悠悠的,在脑际稍微清醒一点时,他马上紧张地转首寻找那个若笑,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了,直担心她会遇上慈威那个杀手而惨遭不测可是当他一转头,他却愣住了眼眸。
他从没看过这么憔悴的若笑。
他的目光不舍地流连在静静坐在他面前的若笑脸庞上。她是怎么了?一张美丽的小脸变得好清瘦,盈盈似水的眼眸底下,积藏了厚重的黑影,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感激的笑意,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好不容易才又睁开来的眼眸。
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笑?而他,为什么第一眼想见的人就是她?他为何要为眼前的她感到万分怜惜,并且好想将她搂至怀里来安慰疼惜?
“我昏了几日?”他试着不去看她的眼眸,淡淡地问。
“一日。”
封贞观转首看着自己的周遭,发现她把他安置在软绵绵的干草堆里,而这破庙的窗角一点也掩不;住外头吹袭进来的霜雪,可是他的身上却没有半点了雪迹,只因为她以她的身子来为他挡风避雪,并在他的心头,因她而泛过一阵的不忍。
“你请大夫来过?”他看着藥炉以及四散在地的藥包,回头看向那个正试着将窗子关牢的若笑。若笑关好窗子后,走至火堆前将自己的身子烤暖“大夫说,你的五内并未尽摧,不过伤势很重,内力也流失了大半。”
封贞观试着想动,但她却飞快地按回他。
“你还不能起来。”三天内能够醒来就已经算是奇迹了,他是又想逞强什么吗?
“别碰我。”封贞观避开她的手,突然觉得,她的碰触令他难以忍受,彷佛像是会烫着了他一般。
为他紧紧悬着心房已足足三天的若笑,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熟悉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这个小气鬼,一点也不明白什么叫知恩报恩,在这个节骨眼上头,他还是把她看得那么低下卑微,连碰也不让她碰?他也不想想,若不是有她这个疯子四处地为他奔波,他老兄可能老早就去见阎王老爷了,这男人一点也不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还是死性不改,还是那么做?
她气冲冲地将他硬按回草堆里,并且飞快地点了他的穴,让无法移动身躯的他,只能瞪大了一双狠眸盯着她。
“解穴!”被人制住的封贞观,气火地对这个性子他老是摸不清的女人大叫。
她高高地扬起小小的下颔“办不到。”
“马上放开我!”他试着想要以自己的内力震开穴道,可是流失的内力却让他虚弱得使不上劲,不能如他所愿。
“不行。”她别有深意地回眸一笑“因为我得好好照顾你这个伤患。”以前受过他太多的“照顾”
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她当然得好好回敬他一番。
封贞观吶吶地看着她两手捧着汤碗吹凉藥汁,而后端着汤碗,轻巧地将身子凑了过来。
“你想怎么照顾?”要喝藥他自己来就行了。她到底是在笑些什么?
“我想这么做。”若笑朝他眨眨眼,举碗饮尽汤碗里的藥汁,而后随即将唇印在他的唇上,仿照他曾做过的模式,一口口地将藥哺进他的嘴里。她似回味般地舔舔唇角“这只是大夫开给你的藥方,它的疗效也只有能治治你受创伤的五内。可是它并不足以救你的性命。”
封贞观的脸色变得很阴寒“你”她又在报仇?她居然把他的手法全都学去并且拿来对付他。
若笑始然自若地自衣袖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绣囊,并从中倒出了一颗香气四溢的藥丸,将藥丸递至他的唇边。
封贞观硬是不开口,不肯去吃那颗不知是毒还是藥的鬼玩意儿。
她轻挑着秀眉,冷看他那副抗拒的模样“哟,你也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啊?”
“凝若”封贞观在她用手掰开他的嘴时,他方想破口大骂,那颗小小的藥丸子就被她轻轻送人他的口中。通过他的喉间,直滑溜至他的肚里。
“你刚刚吞下的,是我在苏州时以万金买来的疗伤圣藥,只要服了它,一定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而且还可以恢复你失去的内力。”她笑拍着他的脸颊,缓缓地安他的心“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伤好了,你还是那个无人能敌的封贞观。”
他紧敛着眉心“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要你欠我。”她救得愈多,他也欠得愈多,到时高高在上的人,可就不一定会是他了。
“我不会还。”谁要她多事来救他?就算她救他千次百次,他也不会还这个女人半分。
她自有应对的良方,那我只好折磨你了。”敢欠她人情而不还?他还是古今第一个。
封贞观愣了愣“折磨?”她一个女人能折磨男人什么?
“对。”她巧笑情兮地朝地点着头“我要好好的、慢慢的把你曾经整过我的份分都讨回来。
“你在做什么?”当她开始剥开他的衣衫时,他瞪大了眼问。
“套一句你曾说过的话,”她扯开他的衣襟,让他的胸膛露出来“你冻得像条死鱼。”
封贞观的眼眸霎时全都聚焦在她开始轻解罗衫的动作上,看她缓缓地褪去了外衫,只留下一件亵衣蔽体。
他暴怒地问:你这条活鱼又是在脱什么?”他冷他的,她脱个什么劲?她又想搞什么花样?她轻轻巧巧地将身子覆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唇间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要温暖你。”
就像是一匹上好而又温暖的丝绸覆上了他的身躯,漫天的香气袭向他,她那一身凝滑柔细的雪肤,细细地滑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如同芳香的钢被密密地盖着他,将冷意都隔绝在外,骤起的热火反而开始在他的身体的每一处开始燃烧。忍。
震撼无比的封贞观,此时此刻只能想到这个字。他必须忍、忍、忍,他必须忍着不去想她带给他的种种肉体上的意念,他必须忍住体内那有如千军万马在奔腾着的感觉。他知道这只是她的挑逗,她是存心的,她只是刻意的要激他,他不能受诱,他不会上当!
可是这简直是种令人受不了的煎熬!
若笑悄悄地在他的胸膛上滑动着,感觉他急速起伏的胸膛逐渐变得烫热,愉快的满足感,泛满了她的心头。
“我的身体,暖和吧?”她挨在他的耳边轻呵着热气“你享受吗?”
不能动弹的封贞观气急败坏地吼着“马上离开我的身上!”
“我偏不要。”她就像尾滑溜的鱼儿,在他的胸坎上游过来溜过去地,”双葱白的玉指,也趁势在他的身上摸索着。
“你这个女人”封贞观紧咬着牙关,极力压下被她指尖撩起的燥热感。
“想说什么?”她俯在他的面前,咬着他的唇问:“我贱?”
“知道就好。”他怒目以对,仿似恨她人骨。
“对,我是贱,我很不要脸,我还很風騒浪荡。”
她妖冶地媚笑着,轻咬着他的耳朵“想不想看我是怎么个荡法?”
他想也不想地就大声回拒“不想!”
“恐怕由不得你喔。”她提醒他似地在他耳上用嘴咬,也给他咬出个红痕来。
封贞观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双手抚上他的脸庞,以指尖画过他脸上的每一处,随后又用她那软软的唇瓣如法炮制,芳香沁人的吻,有时轻轻拂过他的唇,有时又顽皮地在他的唇上轻啄,空气里顿时泛滥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春潮,充斥在他呼吸的每一个方寸之间,阵阵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拍击在他的心房上,简直令他忍无可忍。
她将贝耳贴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跳得又快又急的心音。
“你可以对我冷漠,你也可以对我视而不见,但你不是没有感觉的对不对?”如果他真是木头人,那他现在就不会心跳得那么急了,而且他更不会忍抑得涨红了一张俊脸。
封贞观死都不肯承认“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你打算骗你自己多久?”她又如媚如惑地抚着他的唇,在他耳边哺哺轻吟“嗯?”
无计可施的封贞观干脆闭上眼,不去看她那差点就勾走他的心的笑意,可是她那银铃似的笑声却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徘徊着,一朵又一朵像花般的指触,也不停地轻点在他的身上忽然间,一股浅浅的痛意令他不得不睁开眼来,因为,她居然咬他!
若笑像是在尝着一道美食般,慢条斯理的啃咬着他颈间的肌理,她口中暖烘烘的热气也在她将唇印上他的颈间时,牢牢地附在他的颈上,这让封贞观的眼中几乎冒出星火,而她还不放过他,小嘴顺着他的身躯向下啃吻,一路吻至他的胸前。
“凝若笑!”沸腾的血液几乎冲破他的脑门,他耳际轰隆隆的,心跳声大得让他什么也听不清楚。
“你的生命里,就只有效忠吗?”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眸晶莹闪亮,看着这个受苦的男人是不是嘴巴还那么硬。
封贞观的音调变得哑涩得连他也不敢相信“我警告你,不要惹我”
“对你来说,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她却不在意他冒不冒火,反而还决心一路惹到底“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要我?”
“我不要你!”他用大的把话吼出,可是在吼出的同时,他彷佛听到了一阵笑声,一阵嘲笑他言不由衷的笑声。
“是啊,你只要你的主子。”若突有些受伤,但她又将花似的唇瓣贴上他的,并将小舌溜进他的嘴里“可是你只是个男人,你的主子可不会这般对你。
“住手”
封贞观不知该拒还是迎,但在她芳香的舌凑过来后,什么理智他都记不起来,什么憎恶他都忘光了,他忍不住要索求着她若即若离的吻,可是每当他想要狠狠地吻她吻个够时,她又将唇瓣移开,逗着饥渴的他,直在他的唇上磨赠着,在他想闭上唇时,她又故意深刻缠绵地吻着他.让他得到又失去,尝到了一点又嫌尝得不够,恨不能解开束缚将她紧紧攫住、让他一次吻个够。
若笑气喘吁吁地呢喃“男人,不就是该这样有情有欲吗?”
封贞观的身子一僵,欲火尽退,眼底尽是挥之不尽、散之不去的怒火。
“别现在就急着气坏了身子。”她笑咪咪地在他唇上赏了一记大大的响吻。“在你伤愈之前,你还有得受呢。”
“放开我!”
连续被若笑折磨了九天后,封贞观即使是身上的伤势再重,也强硬的命令自己赶紧好起来,以终结那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诱惑。
九天的胜利感,已经足以让若笑连作梦都会偷笑了,她才不理会那个伤势一好,就和她把界线划分得清清楚楚的封贞观的脸色有多臭,也不管他变得更加阴阳怪气。这几回来,她脸上日日都带着愉快的笑容,心情好得不得了。
“封贞观。”着笑困在雪堆里,大声地叫着那个走在前头不理她的男人。
急着赶路的封贞观将若笑甩在后头一点也不想搭理她的叫声,只想赶紧找到今晚能够夜宿的地方。看他俞走愈远,若笑忍不住大叫“喂姓封的!”
封贞观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那个三不五时就出状况的女人,这回又是在搞什么鬼。若笑可怜兮兮地指着深陷及腰的雪堆“我的脚陷进雪里头技不出来,你能不能过来拉我一把?”
“不能。”封贞观两手环着胸,想也不想地回拒。
她气忿地瞪着他“小气鬼、你还是分不清楚诱惑和求救的差别吗?”她已经有很久没再勾引他了,他干嘛还是避她避得如洪水猛兽?
封贞观走近她的面前“自己想办法起来。”
“起得来我还需要向你求救?”要不是她连动都动不得,她哪需要劳驾这位封大爷?
封贞观很小心地分析着她的情况,也觉得这次不像是在骗他,那看似软绵却能困住人的深雪,以她的体力,是很难自个儿走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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