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老实,根本练不到穆无双的火候。
颜茴直在想不出别的了,羞涩地低叫:“极”
“这么勉强,你叫不出口?”欧阳极有些不满意。
“有点怪怪的。”不但怪,还有点肉麻。
“还是叫我全名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未婚妻,早些习惯你的新身分吧,别再对我这么生疏客气,我不要你这样对我,把我撇得远远的。”将她拉至怀里,他抱高她的身子,与她平视。
“你和我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贴近了。”颜茴紊乱的呼吸与他的交错,他们之间恐怕挤不下一只蚂蚁。
欧阳极挪近他的唇,在吻上她之前说道:“我们可以再靠近一点。”
“我回来了!”搬进新家的第二天,欧阳极中午就提早下班,在门边的玄关边脱鞋边嚷。
整栋房子安安静静的,听不到半点人声。
“小茴?”将外套搁在椅子上,他对于整个房子静悄悄的感到有些奇怪。
突然,颜茴的声音由厨房内传出“我在这里。”
欧阳极循声来到厨房,杵在厨房门前,瞪著正趴在地板上辛勤擦擦抹抹的颜茴“你在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擦地板。”她举起手中的抹布,接著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擦地板?你擦的范围有多大?”他两眼不安地环顾整间厨房,疑心地问。
“整间屋子。我看地板脏了,只是随手整理一下。”将抹布浸在水桶里搓洗,颜茴拧乾了后又朝边没擦拭的地方擦去。
欧阳极抢下她手中的抹布吼道:“随手?这栋房子有几坪你知道吗?全部让你擦完你会累死。”
“累?不会啦,我很适合做这种工作,你开除我以后,我有整天的闲暇时间,不做些事我才觉得无聊呢!”颜茴摇著手回道。比起她以前做过的苦力工作,这些家事对她来说还算是小堡程。
欧阳极眼尖地捉起她的手“不要再做了,你的手起水泡了,过来让我看看。”他紧蹙著眉头将她带到椅子上坐好。
“只是有点脱皮”颜茴小心地看着他,觉得他今天的脸色好像特别难看。
“是因为我没在家里陪你,所以才让你觉得无聊?”他心疼地抚著她的掌心问。她的一双手都已经因为泡水过久而皮皱泛白了。
“只有白天才会这么觉得,不过我也一个人过惯了,不要紧的,过些时候我就能适应了。”颜茴拍著胸口说道。她生来就是一株杂草,到任何环境都能生存。
“我把工作辞了回来陪你。”他快速地下了决定。
“你不当院长了?”看他又草率地下决定,颜茴不禁按住两边的太阳穴,他这次下决定的时间更短了,应该没超过五秒。
“不是,我是想放弃外科医师的工作,只当院长的话就不会那么忙了,上不上班都无所谓。”因为她,整个情况将有所变动,他决定放弃躲在别人医院里工作的身分,称了所有人的心愿回来当捞什子院长。
“你有那么多家医院,你想当哪一家的院长?”
“院长就是什么都不做的一院之长,我不管到哪家都一样没事做,所以我会挑离家最近的医院,这样我就能随时回来看你了。”欧阳极喟叹道。在所有的职务里,就属院长这个位子最闲了,喝茶看报什么事都不用做,只不过挂个名罢了。
“那我不要你回来陪我了,你说你喜欢工作的,这样你会丧失很多工作上的乐趣。”颜茴斟酌了一下,淡笑着婉拒他的好意。
欧阳极搂著她的颈子亲吻她“你比我本身的乐趣重要。”搬过来才两天,至今他还没完全了解她这个人,也许她本身就能为他带来许多乐趣。
“说话不要那么直接,我还不能习惯你这种说话方式。”颜茴掩著生晕的两颊,他说话的方式就像为病人开刀解剖一样──露骨。
“你听久了自然就会习惯。”他偏著头寻找她的唇。
“等等,我的事还没做完”颜茴害羞地抵著他的胸膛叫道。
“请来的佣人们呢?叫他们来做。”他拉开她阻挡的手,想贴近她的唇,却又被拒绝。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
“你叫他们回去?你想要一个人整理这栋房子?”欧阳极满脸阴霾地质问,之前的不安感又窜至心头。
“就当作是休闲活动嘛,家事我一个人应付得来。”颜茴把这件事视为平常,没留神他一脸的寒霜。
“休闲活动这是什么味道?”他嗅嗅飘浮在空气中的怪味,感到有些作呕。
“啊,我的午饭,我忘了。”她连忙跳下椅子,跑至流理台边揭开锅盖。
欧阳极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捧著碗对里头的面条又挟又吹。“等一下,你说这个东西是什么?”
“午饭,喂肚子的。”她充满敬意地看着碗里的面条。
“你把泡面当正餐吃?还挑这种一碗十五块的?”指著泡面,欧阳极快气绝身亡了。
“我我吃习惯了,我不挑食的,反正都是要吃进肚子里的嘛咦,你也知道价钱?”富家公子看碗身也知道泡面的行情,看来他的作风很平民化。
“你把大厨也赶回家了是吗?”欧阳极毫不疑惑地问道,对于她在生活方面的心态开始有了一些认知。
“这里只住了我们两个人,用不到厨师这么高级的人物,我自己就能烧饭做菜,而且我的厨艺有口皆碑,你会喜欢的。”多年刻苦的生活下来,她能用最简单的材料做出最丰盛可口的料理。
“这个就是你指的厨艺?”指著那碗泡面,他凉凉地问。如果她的厨艺是这种程度,他日后可不敢指望由她来做三餐。
颜茴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我事先不知道你会回来,所以随便吃吃就算了”
“你的营养不够,把所有垃圾食品扔了,吃点人类该吃的东西。”欧阳极绝对不准她拿那些垃圾来喂他,他不想死后还保留万年不坏之身给人挖出来参观。
颜茴觉得好可惜“扔了?那多浪费呀?”
“小茴,拜托你在吃的方面不要那么节俭好吗?”他重重地握著她的肩强调,她怎么走到哪里都还是穷人一个?
“把食物扔了会遭天谴。”
“就当你是为我著想好了,我这个有钱人吃不下那种东西,你赶跑了大厨,而我又不会烧饭,帮我煮些正常的食物吃好吗?”硬的对她行不通,那他就改为哀兵政策。
“好吧”颜茴百般不舍地盯著橱柜里的那些泡面。
“你把我请来的人都赶光了吗?”欧阳极心情低迷地问。他今天有一个很美好的早晨,却有一个很烂的下午。
颜茴吞吞吐吐地“嗯不好意思。”
“做家事是一回事,但是外头的花园你打算怎么办?”他指著窗外好大一片的花园。现在他可以预料到自已往后的心情天气了,阴天、雨天,或者是台风天。
提到这个,颜茴显得得意无比“我懂一点园艺,种花、除草、除虫和施肥我都会,我还会做树雕。”她打过不下百次的工,从园丁、园艺造景人员那里学来的技巧,足够应付这个花园。
“那等于一座公园面积的土地你一个人也能料理?”欧阳极听得简直目瞪口呆。
“不是很困难啊!”“样样都会,你把十八般武艺都学全了吗?”
“这是穷人基本的生存之道。”颜茴举著拳头正经地说。没有这点本事,她怎么能屹立不倒的过日子?
“问题就出在你现在不是一个穷人你会被太阳晒黑、晒成人乾。”他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她早从贫民升级了,现在户头里有几千万的零用钱。
“运动有益健康,我不介意晒黑。”颜茴看着自已苍白的手臂,长年处在医院里,难得晒到太阳,能晒一晒也好。
“我介意,我喜欢你现在的肤色,不准你去当园丁。”他不要一个有菲佣能力和肤色的女人来当未婚妻,他从投向移民局申请过。
“请人做要花钱的,本身能做的话自己来就好了。”她在心底叹气,花这种钱真的让她感到很心疼。
欧阳极翻了一个大白眼,感到颓丧无力“你连这种钱也要省?”
“勤俭持家,这句话就是告诉我们要勤劳和俭节,能节省的就应该节省。”对于这项传统的美德,她既倡导又推崇,还语气激昂地告诉他。
欧阳极没有任何回应。
“你在看什么?”看他双眼直勾勾的盯著她,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你的衣服,这件我一点也不眼熟,这不是我替你买的,我买给你的呢?”眼睛滑过她朴素的套装,他眼皮微跳地问。
“我退回去了。”颜茴声音小小的,并带了点心虚。
“你把退回来的钱用来买这种一套两百五的地摊货?”欧阳极拎著她背后的衣领。
“你好厉害,连价钱也知道。”她不断地拍手赞扬;想不到他也知道这种衣服的价格。
欧阳极握住她的手,简直气坏了“你在感动什么啊?为什么要把衣服退回去?”
“你为我买的衣服太昂贵了,衣服能穿就好,我不讲究衣料的,所以──”
“又是能省则省?”他打断她的话,觉得自己脑袋恍惚,很想哭泣。
“你都知道我的台词嘛。”颜茴钦佩地看着他,读过医学院的人思考能力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工作能做就好〕物能吃就好、衣服能穿就好,你为什么不乾脆也把这间房子省去,再来个能住就好?”欧阳极的脸变得很可怕,有点像快发狂的样子。
“我想过啊,可是你不准。”颜茴最心痛的就是这一点,要住也不用住得这么豪华,这栋房子她卖了之后可以省多少钱啊!
欧阳极在头昏脑胀之后,终于恢复一丝冷静“小茴,你还记得我家人跟我玩的那个游戏吗?”
“记得”她汗颜地低下头。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突然拉高了嗓子大声地叫嚷:“我是要你帮我花钱,不是叫你帮我省钱的,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可是对不起,我实在很难做到。”对他深深一鞠躬,颜茴奉上了无比的歉意。
“为什么?”
“我是那种地上有一块钱也会捡起来存著的人,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这种生活了,你说我做得到吗?”她慢慢地抬起头看他,眼底写满了“不可能”这三个宇。
“以前你是为求温饱,但现在家境不同了,慢慢来,你可以的。”他振作精神为她鼓舞。每个人都会花钱,这是天生的,他这个不爱钱的人能花,那她这个穷人也能。
“还是不行,我省吃俭用惯了,舍不得花这种钱。”颜茴按著自已的胸口说道,那样她要心痛多久啊?
“你不帮我了吗?”欧阳极紧张无比,她可不能挑在这时临阵退缩。
“我也想啊,只是我就是会忍不住想把钱省下来,因为节俭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一心一德、贯彻始终,我从懂事以来就奉行这条宗旨。”虽然她也很同情他必须花钱的境况,可惜就是使不上劲来帮他。
欧阳极真的没办法了,现在求也要求她“听好,我要让你吃好、穿好的,不要再替我省钱好吗?”
“可是那样太浪费了,心痛。”颜茴频频捶著胸口。
“无论如何,这两个月内你一定要忘记节俭学会奢侈。”他拉住她的手,力挽狂澜。
“奢侈?怎么奢?”蹙著两道细细的眉毛,她有著满腹的疑惑。
一个节俭的女人欧阳极不语地看着她,整个人安静得简直快要窒息了。
然后他垂下头,以自己才听得到的音量喃喃地说:“我错了,我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