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邪门歪道,她也能抵过城市里好几个工人的月收入。家中小洋楼拔地而起那是自然的事情。而且,凡是经她摆弄过的育龄妇女,她摆弄后必悉心照料。凡是经她的那双手从娘肚子迎接出来的孩子,她都多则二十少则十元,第一个给可爱的‘小生命‘穿了梭子。既从大人身上索取斑额报酬,又在孩子身上略施小恩小惠。既让做爷做奶的高高兴兴出钱,又让做爹做娘的快快乐乐收钱。所以,时间长了,她在乡间十里八村的威信也与日俱增。
女‘赤脚医生‘带着她的工具箱来到了张家。她步入那间洗脸刷牙屙屎拉尿均在室内进行的‘将军‘把门的屋子,用手捂着鼻子,走到凡静床前。她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张彪妈,然后扭过头来,让凡静把裤子连同裤头一块脱至膝盖处,用戴着乳黄色胶制手套的双手和她的器械在凡静裆部里面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便收好器械,摘下手套,然后拉着张彪母亲的手不吭不哈地走出了房间,来到隔壁的堂屋寻一个凳子坐下。张彪母亲慌忙从桌子上的茶瓶内倒了一碗白开水,又拿糖罐将底朝上向碗里倒了许多白糖,然后用一根筷子插进碗中,旋转着搅动了几下,便恭恭敬敬地双手端到女赤脚医生跟前。
‘妹子,辛苦你啦,先喝点水,暖暖身子。‘一碗水刚递到对方手上,张彪母亲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能查出来吗?到底为啥?‘
‘她身上戴着环,八百年也不会怀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张彪能力特棒,穿透力极强,戴着环也能让她怀上。‘赤脚医生嘿嘿笑着说。
‘你看他那个松蛋老母鸡样,哪象能力特强的男人?我看干脆把环取掉算了,省得碍事。‘
‘叫我取?‘
‘对呀妹子,嫂子亏不了你。‘
‘那我还得回去取几样东西。‘女赤脚医生边说边把喝光了水的茶碗放在地上,随后站了起来。
走出堂屋门的时候,女赤脚医生又回过头来对张彪母亲说:‘我说嫂子,咱们第一次共事,这事你知我知,可不敢张扬出去。对家里人也得都交代一遍。‘
‘放心吧妹子,咱懂规矩。你呆会儿过来的时候,我把俺那个憨老二支出去,也不让他知道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后,女赤脚医生又带着工具箱过来了。她第二次走进了凡静的房间。但不幸的是,这一次,她的生意并没有做成。原因很简单,当凡静知道女赤脚医生要给她取环时,她把大腿紧紧地夹着死活不同意。她谎称她有过几次yīn道大出血的经历,在这偏僻的农村乡下,在条件如此简陋的地方,取环对她来说肯定太危险。如果他们张家在最近的城市里有比较熟悉的关系,找个既可靠又有条件的私人诊所的话,凡静表示她愿意冒死一试。
愚昧的张家人最终还是同意了凡静的要求。一来凡静已经成了他们张家的一员。而且许多天以来,她虽然一直很少说话,但表现得比刚来时温顺听话得多了。二来张彪的母亲在淮北市内有一个转折亲,刚好她就开了一个条件不错的私人诊所。前年,张彪母亲还托这个转折亲看过腰腿疼病,还托她给张彪父亲打听根治颌下肿包的良医呢。现在请她出面给凡静取蚌环,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干就干,张彪母亲抱孙子心切。她在送走女赤脚医生之后,吩咐张彪在村里租一辆摩的,明天早上一准启程去淮北市里。
凡静从张彪口中得知了明早用摩的拉她去淮北市内取环的消息,她趁张家人一片忙乱无暇顾及她的时候,用早些天从老实的张彪手里甜言蜜语哄骗过来的小学生作业本纸和她本人从脏乱的窗台上强扒出来的半截尚能使用的铅笔,抬起她那雪白柔嫩的右手,颤颤微微地写下了几行醒目的铅字:
城里的大伯\大娘\大哥\大姐们,快来救救我吧!我叫薛凡静,家住河南省煤沟市襄汝县供电局家属院。几个月前,我被人从郑州拐骗来到本市红旗镇永平村张彪家。我整天都被关在他家西边那间单扇门的北屋内,受尽了许多苦难和屈辱。恳请捡到我这张纸条的你们,看在都有母女姐妹的份上,伸出您正义的双手,想方设法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弱女子吧!
凡静手持写好的纸条又默默地阅读了一遍内容,然后折叠成五角纸币大小的方块,小心地收藏起来。一切办妥之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下一步就看自己明天在淮北市内的运气和临场发挥了。她决心抓住这次难得出去的机会,想方设法,见机行事。即使破釜沉舟,也要把这张纸条安全地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