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公主这一病,主要在心里的伤,只要她一日没有想通,就会复一日的“病着”。她这阏氏的王帐,每日里昏气沉沉,也就大夫进出一二次,旁的人也不愿来她这沾晦气。
乐宁感觉自己着实体会了一把草原冷宫的感觉,让她心里又是心酸又是好笑,这群乡巴佬还真是有能耐的紧啊,她见识了!她巴不得终此一生,不再见一个令她这般不屑的胡人……或是杞人……
她如此想,周围的人也无一不是这般看法。这么个狂妄自大不知好歹的阏氏,正经的本领一概不会,活活被南杞养成个废物,还当自己是仙女呢,哪个愿到她那里去热脸贴冷屁股?但天下之大,什么鸟兽没有,放眼整个草原,偏偏有一个人与众不同,越是在这拧巴劲的当口,越肆无忌惮的往里闯。
乐宁看到呼儿乌的时候不是不诧异。这个人在她病的最重时也曾来过几回的,若非是他揪着大夫的衣领往她床前扔,这时的乐宁还不知魂游地府几重山呢。但自打乐宁清醒后,这人便来得少了,乐宁也不愿见他,硬生生改了自己的作息,晚上整宿整宿的熬时辰,白日里则睡的昏天暗地。彼此昼夜颠倒,倒也相安无事。但此时夜幕刚沉,呼儿乌便大摇大摆的过来了,目标明确,进门直接往她床上摸。
乐宁窘中带怒,这是把她当成了什么?给他发泄用的女人吗?一句话也没有进门就办事,是不是还打算一会儿提上裤子就走人啊?她是皇族,即便犯了罪,即便是惹怒了全族的胡人,她仍然是阏氏,可以论罪却不容轻侮!谁都没有在她面前践踏尊严的资格,包括眼前的呼儿乌!乐宁公主费尽全力的挣扎着,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她的抗拒,她歇斯底里的厌恶。
一直沉默不语的呼儿乌单于忽的被激怒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的女人,她的脸虽然有些憔悴,可依旧还是草原上最漂亮的花,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夹怨夹憎的抗拒,却陌生的让人心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说出的话有些僵硬:“省省心吧,我要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你,今晚逃不掉的!”
乐宁梗着脖子,嘴角透出一抹嘲讽,“那又如何?怎么,打不过你就要乖乖躺下等你的宠幸吗?我乐宁没那么贱!你们胡人最擅长仗势欺人,但我皇族血脉也不是那种不战而降的!若是以为这些下作手段能扳倒我乐宁公主,那才是大错特错!”
呼儿乌被她气得几乎笑出来,斜挑着眉毛道:“哦?阏氏这是要宣战了吗?单枪匹马的可不容易,我会好好陪着你玩的!不过今晚嘛……看这劲头,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呼儿乌透出一股邪笑,“既如此,本汗便不需手下留情了……”
乐宁公主费尽全力的挣扎着,却根本敌不过他铁钳一般的大手,就在她吃力的双臂渐渐酸软之时,被轰到门外的小丫头乌拉猛地一头冲了进来,她不敢对抗单于,只是跪趴在呼儿乌脚边,双手抱着他的腿用力往后挪,哭着喊:“大汗,大汗!求你饶了阏氏吧……”
呼儿乌正在兴头上,冷不防被打搅,想也没想一脚便踢开了,乌拉被踹的后仰在地,很快又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虚弱的抱着他的脚踝求饶……
眼前的这一幕突然和旧日里的画面重合,乐宁心间上一缩,狠狠颤了一下,当初穆东就是被当胸踹了一脚,整张脸都青白了,却还是依旧咬着牙往前爬……“不!”乐宁大喊出声,她不能让这一幕重演,这种痛苦她再也不愿尝受,她停下了手下的力气,听到了自己发颤的声音,“乌拉,你出去!”
“阏氏……乌拉要守着阏氏……”小丫头气都有些喘不匀了,却仍是一步未退。患难见人心,她有些地方还是很像乐宁的,比如,又倔又认死理……
“出去!”乐宁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气度,“这里不是你个小丫头能掺和的,我跟可汗的纠纷,自有我的打算,莫在眼前碍事了……出去……若非我叫你,不要……再进来……”
乌拉的眼睛在他二人之间来回逡巡一番,最后终于听话的低头顺眉出去了。
乐宁松了一口气,却不妨呼儿乌的手又开始作怪。那个野人的笑里噙着她看不懂的深意。他道:“真是应了你们汉人一句话,三日不见,如隔一秋……是这么说的么?”他无视乐宁看文盲一般的眼神,老神在在的继续道:“想不到冷心冷清的公主殿下,竟也会有怜惜我胡人的一天!”
“我不管从前的乌拉如何,我只知道,今日的乌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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