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我却不知,依然冷冷地看向岸上,我看到了洛妃瞬间愣愕又迅速转变成焦急的眼神,焦急得快要落泪的表情!
当展昭将我托出水面的时候,我已全身湿透,本就穿了一件衣服,虽然四五月的天气很热,但毕竟不是夏天,也不是现代的暖春,不肖一会儿,我冻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带着我飞身上岸,展昭冷眼扫向洛妃,洛妃被他看得打了个冷颤。
“奴婢先送娘娘回去。”说着,莲翠忙把自己的外件给我披上,我向前面所有人微一福身由着莲翠扶我往回走,却依然清楚听到背后的种种关心之中唯数洛妃最真切“都是臣妾不好,臣妾就在姐姐身边却没能及时拉住姐姐,都是臣妾的错,呜呜”
“好了好了洛儿,不关你的事,雨如不小心而已,幸好展昭和子佩功夫好,雨如没事的。”
听着信王的劝慰,本已寒冷颤抖的我唇边又漾出了车祸前的那抹冷笑,却依稀又听到昭容贵妃的话“这都上了桥,又不是岸边石滑,雨如妹妹怎么会失足呢?不过呀也幸好没有外人在,否则真会让人疑心是不是有人故意推妹妹下去的呢,都说这驴蹄子碗儿都能呛死人的,更何况这一池子水,幸好妹妹命大没有被呛着。”
后面谁说了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以为,那些个冷嘲热讽,我以为那次的半路刺杀,我以为我回来后的沉默不追究,我以为我以为我不计较这一切,她会明白事理,却可惜我还是低估她了呢,我倒宁愿像当初信王说的一样,宠爱是给洛儿的,地位是给我的,如果能如此相安无事,岂不也好?只是,如今怕连这也成了奢侈!
“娘娘,娘娘您醒了,来,奴婢扶您。”莲翠和莲玉守在床前,而房中的圆桌旁赫然坐着信王。
“让王爷担心了,雨如命大着呢,死不了。”我在莲翠和莲玉的扶持下坐起了身,冷冷地说道,而他一直静静地看着我并不说话。
“娘娘,王爷在这坐了半天了呢,饭也没吃。”莲玉小声说。
“我睡了多久?”我抚着额头问。
“娘娘,先喝了这参汤吧。”莲翠将碗递过来。
“我自己来。”我夺过碗一饮而尽,渴死我了。
“娘娘,您昨天落水,一直睡到现在,午时刚过呢。”莲玉回答。
“她推我下去的。”我将碗放到桌上,淡淡地说,没指望他会相信,只在说一个事实,然后我在俩丫头的服侍下梳洗。
“连你也这么说!很会收买人心呢,展昭和子佩两个到现在还守在门口,赶都不走,坚持说有人要害你!”信王微薄怒意地指着门外说。
“什么?”我一惊转头问道。
“还装无辜么?展昭倒也罢了,不过是尽忠职守,子佩是孤的贴身侍卫,这次却宁死不从孤的命令坚持守在外面保护你!”信王眯着眼冷厉地说。我知道他生气了,因为我发现只要他一生气,他就会自称“孤”平时他都是自称“本王。”
我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向门外奔去,推开门,果然,展昭和子佩如两座门神一般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快回去!回去呀!”我推他们,他们却不动,俩人的脸一个比一个沉,像在憋着生谁的气。
“哼!”背后一声冷哼,却是信王跟了出来,冷冷道“难不成,你们也认为是洛儿要害雨如不成!”
“属下看得真切,的确是洛妃推了王妃娘娘!”子佩挺直了脊背,坚持地说。
“卑职也敢确认看得清楚,的确是洛妃推的。”展昭望向信王,一字一句地说。
“你呢?你真的也这么认为?”信王转向我问。
“我说过了,是洛妃推了我,你信与不信都是无所谓的,我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已。”我淡然回答。
“哼!你们三个串通好了是不是!就那么容不得洛儿么?不错,洛儿之前确实有做过错事,但之后她真心悔过并向孤发过誓不会再做错,昨天那么多人在场,皇上、八皇叔都在,洛儿岂有天大的胆子推你下水!包何况明知道展昭和子佩武功那么高,你定然不会危险,她又岂会做出如此对己无益之事!”信王拂袖冷哼。
是了,正如信王所说,也正如贵妃所说,驴蹄子大小的坑都能呛死人,昨天如果我一个不慎头朝下呛死了,那么,她如愿了,如果我没被呛死而是被救,那么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没有大脑的事,自然也会认定我是在用苦肉计算计她,洛妃啊洛妃,真是小瞧你了呢!
“的确是洛妃所为,卑职敢用项上人头保证!”展昭拱手道。
“展护卫,本王认为无论真相如何,这都是本王的家事,由不得展护卫插手。”信王眯起了眼低沉着语调说。
“回王爷,卑职奉旨保护娘娘,定然要排除各种危险以及对娘娘不利的人或物!”展昭坦然以对,毫不让步。我心中却暗暗着急,不能让他们闹翻了脸,我不能害了展昭,虽说展昭处事一向沉稳弥练,可是只要涉及情事,只怕再沉稳的人都可能会出错,我不能害了他!
“不关他们两个的事!如果王爷是想追究此事的真凶,那么就是洛妃,如果王爷是来看雨如的笑话,那么,王爷您也看够了吧?”
“姐姐,姐姐!都是妹妹不好,妹妹当时就在您身边没能拉住您,都是妹妹不好,王爷,您不要生姐姐的气,姐姐气臣妾也是应该的。”洛妃突然出现且哭得有如梨花带雨扑入信王怀中。
“洛儿,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要过来。”信王皱眉道。
“可是洛儿担心姐姐啊,都因为洛儿没能救到姐姐,害得姐姐落水呢。”轻声细雨有如鹦鹂轻啼。
“哼!”子佩冷哼。
“你这什么态度!”信王怒道。
“子佩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王爷一向是非分明,恩怨清了,却为什么这次宁可相信这个女人也不相信子佩的话,王妃是王爷的发妻,王爷竟也不信她!展兄豪侠爽义,无论江湖与朝中谁人不知,王爷竟也不信他!王爷,你究竟是怎么了!”子佩字字坚定地说着,相信声声叩在信王的心坎上,信王不自觉沉思起来。
“王爷,王爷,都是臣妾的错,您罚洛儿吧,都是洛儿错了,大家误会洛儿也是应该的,王爷,要不您休了洛儿吧。”洛妃哭得更厉害了,泪如断线珍珠滴落信王臂弯。
“放肆!”信王是吼向子佩的。
“王爷!”展昭凝重地喊道。
“展昭!”信王大怒直呼展昭的名字,展昭皱眉却依然抬头迎视信王的怒气。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都走,都走!”我大喊,却是喊不动愤怒的男人们,不期然看到的是洛妃梨花带雨背后得意的笑!我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咬住了下唇,就为了你这奸计得逞的笑!我为什么要忍,我凭什么要忍!
“展昭,本王再说一次!这是本王的家事,由不得你来管!”信王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咬着牙说道。
“王爷,展昭奉圣上旨意护娘娘周全,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娘娘,展昭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纵使是王爷,也伤王妃不得!”展昭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小小一个四品护卫,还反了你了!甭今儿个倒要看看,孤伤不伤得!”狠狠地咬牙说着,信王反手抽出子佩的佩剑向我刺来。
在场所有人全部惊呆,包括洛妃,我也是没有想到盛怒之下的信王会做出这样的事,眼见着剑尘直指我的咽喉而来,丫环们尖叫起来,莲翠在后面喊道“娘娘!”
也罢,只要我一死,所有恩怨一了百了,成全了洛妃,保护了子佩,最重要的,不会为难了展昭。
说时迟那时快,展昭一个箭步冲来,挥剑而出击向王爷手中的剑,那柄剑被斜斜隔了开去,我躲过了生死之劫被削飞了半边衣袖,赫然!那亮眼的守宫砂却又再度露了出来,然后这次却又听到洛妃兴灾乐祸地故意惊讶地叫了起来“呀!姐姐怎么会有守宫砂!”
我急忙捂住手臂,莲翠也迅速给我披上了一件衣服。
“展昭!你不要太过分!如果孤没记错,皇上给你的旨意是只有在雨如出府的时候你才履行保护的责任,否则你依然是当差开封府!”信王长吁一口气看向展昭。
“可是王爷!”子佩欲替展昭说话。
“你住口!还不退下!”信王喝斥,子佩不敢再言。
“好,只有我出府,展昭才能保护是吧?可以,”我有如冰山般冷冷地说,然后转身看向展昭“展大人,还等什么呢?为了操办娘娘大宴,还有很多东西本宫需要亲自准备呢,跟本宫出府去!”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穿上了莲翠刚给我披上的外衣,径直向大门的方向走去,徒留一堆人愣在当场,之后便听到信王将剑重重地扔向假山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