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一脸沉怒地来到滕霁的房间外,敲了一下房门。
“进来。”里头响起了滕霁低沉慵懒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见到滕霁的床褥凌乱,而他正裸裎着上半身斜倚在床上,小脸更在瞬间结冰。
不用猜,也知道刚才他和不乱在房里做了什么。
天神还担心他的身体,要她过来帮他检查一下,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还能和女人胡搞,表示身子骨硬朗得很,根本不用她瞎操心
一道火气飙过胸口,她差点转身就走,不过这样一来等于向他坦承她的感情,她可不想让这个空有滕霁躯壳的魔王看穿她的心情。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她忍住气,冷鸷地问。
“全身。”滕霁长发恣意披垂,一脸懒洋洋地看着她。
“那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我不打搅了。”她不愿再在这个残留不乱身上那股刺鼻香水味的房间里多待一秒钟。
“你在生气吗?”他忽道。
“没有。”她转身走向门口。
“你明明在生气”他轻笑。
那熟悉的笑声让她心口微凛,她停下脚步,回头盯住他。
他下床向她走来,俊逸的脸上仍旧挂着魔王才有的狂狷冷笑。“你在吃醋,对吧?”
“你想太多了。”她失望地掉头,正要推门离开,就被他迅速地挡下。
“你还没帮我检查身体,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他侧立在她左方,以左手压住门板,倾身向她。
“你的状况好得很,不用检查了。”她冷冷地瞪着他。
“你用看的就能知道我的状况好不好?”他挑了挑眉。
“光看你现在还有精神挡住我的去路,我就能断定你好得不得了。”
“哦?”“觉得无聊就去找不乱,别浪费我的时间。”她没注意她的口气里已泄漏了怒气。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眉心一蹙。
“不乱不合我的意,她太烦人了,所以我把她赶走了。”他耸耸肩。
“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她懒得听下去,架开他的手,开门。
他用力把门关上,还是不让她离开,她大怒,戒指中的冰针陡地伸出,直刺他的手臂。
他轻易地握住她的手,拉高,一个反制,用身体將她整个人压在门板上,低下头凑近她,脸上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当然有关,因为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能引起我的兴趣。”他的声音变得低柔。
她睁大眼睛,心重重地弹跳了一下。
“你”这是滕霁的声音,滕霁的表情。
“我不想让你误会”他以右手轻抚着她白晰的脸。
“你醒了?”她子着他的眼睛,胸口如飞鸟乱窜般震动。
“我和不乱什么也没做。”他又道。
“你怎么醒过来的?”她急问。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不惑。”他叹道。
“你到底”她只想知道他是否完全挣脱了“鬼天使”的葯性。
见她完全偏离了话题,他眉峰一蹙,不等她说完,低头便攫住她的双唇。
她一怔,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他则收拢双臂,將她拥住,以更深入的吻制止她的反抗。
熟悉的气息让她迷眩,她告诉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是,双手就是不听指挥,反而情不自禁地反抱住他宽阔的背,就好像怕他再度消失
他的吻从温柔渐渐变得狂烈,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將她烧融,她从不知道一个吻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可以抵挡粗暴的蛮力,可是却抵挡不了这样一个勾魂摄魄的亲吻。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她盈亮的眸子,和被他吻得红艳的双唇,心旌又是一荡,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好几下。
“现在,你相信我没有碰不乱了吧?”他揶揄。
“我根本不在意这种事。”她别开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淡漠些,但脸颊上的绯红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你明明就在嫉妒。”他又笑了。
“没有。”
“承认你爱我这么困难吗?不惑。”他笑叹。
她愣了楞,转过头正视他,小脸掠过一丝痛楚。“对,很困难”
他知道以前的事件让她禁闭了感情,所以她不再轻言爱
“没关系,你不需承认,只要我懂就好了。”他將她的头按进胸口,抚揉着她的长发。
他的话总是能在她心中激起涟漪,她吸口气,莫名地被感动了。
是的,他懂她,这就够了,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刚才我要谢谢你帮忙救了丁略他们三人。”他拥着她,声音有点紧涩。
她轻轻推开他,抬起头,发现他的眼中充满忧心,她的心又一次抽紧。
“我只能先保住他们的性命,可是得在注射鬼天使之前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她并不认为丁略他们已脱离险境。
“他们的伤势”他拧起眉。
“武绝伦和方阔都还好,不过丁略伤得很重。”她不想瞒他。
他脸色微变,走到窗边,久久不发一语。
那一刀,刺得太深了
准确地摀住自己的右腹,他几乎可以想象丁略当时有多么痛!
又是那种令人伤感的背影,不惑看了不忍,来到他身后,安慰道:“我已经替他处理好伤口了,幸好没伤及内脏,你别太担心。”
“我太自以为是了,这次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我太小看鬼天使的毒性了。”他自责不已。
“对不起,始作俑者是我,是我造成这一切。”她喃喃地道。
“不,始作俑者是天神。”他转过身,拉住她的手低喝。“是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她蹙着眉道。
“还需要证据吗?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把整个前因后果拼凑出来。”他冷哼。
她瞪着他,没有回答。
没错,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十年前的下毒事件是天神搞的鬼,他想得到她,得到她调制毒素的能力,才会导演一出残忍的戏码。
“还是,你对天神还有留恋?你將对父母的渴求投射在那个同性恋身上?舍不得离开他?”他的语气尖锐。
他的话一针刺破了她最后的隐私,她脸色刷白,怒声低斥:“别说了!”
对人类冰冷绝望,天神等于是她最后一根浮木,就算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诡计,但这几年相处下来,还是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从小无父无母,她的确渴望拥有亲情,天神虽然无恶不作,可是他终究给了她一个幻想的空间,还有一份依靠。
“想清楚,他是你的敌人!不是亲人!”她对天神的依恋莫名惹恼了他。
“我知道,你别再说了!”她生气地大喊。
“知道就别再留下来,知道就摆脱这一切!”他怒道。
“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这个世界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处?谁还会接纳我?”她痛苦地怒叫。
“我。”他深挚地道。
她呆住了,直盯着他。
“我要你,而且只要你。”他向她伸出手。
“你”她屏住气息,热气盈眶。
“抛开过去,来到我身边。”他的眼神热切地怂恿。
这七年,她靠着天神这根浮木在无边无际的冰冷大海漂流,而此刻,滕霁那只强有力的手仿佛就像艘安稳的船,等着载她上岸
她几乎要伸手握住他了,只是,理智还是阻止了她,因为,这么多年,她也许变成了鱼了,而海里的鱼一旦上了岸,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她向后退缩。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將她拉进怀中,紧搂住她。“事情再简单不过,你不过来,那就由我主动,结果还是一样。”
“你不懂”她想挣开他。
“我懂,困住你的不是天神,是你自己,你对自己的厌弃,把你变得绝情,只要你放过自己,一切都会改观。”他戳破她心中最痛的伤口。
充盈在眼眶的热气终于化为泪水,滑落她的脸颊。
她以为只要把心冰冻,心中的伤就不会再痛,可是,冰融之后她才明白,视而不见并不能让伤口消失,除非把伤疤挖开,让脓流出,才能彻底痊愈。
只是,这个过程竟比当初受伤时还要痛
他抱着她,任她尽情在他怀里流泪,让泪水洗净她的恨,她的痛,她的冤。
好半晌,她的啜泣渐渐平息,他才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向来坚若盘石的心第一次如此心疼一个女人,深爱一个女人。
从小,他的生命里就只有祥和会馆,跟着师父们混过黑白两道,结识各式各样的男女,他因了解现实而从不显露真心,因看透了人性而从不为谁倾心,唯独她,像颗散发着冷光的宝石走进他的视野,挑衅他,刺探他,激起他的好奇。
她是老天特地为他打造的女人,不论她愿不愿意,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细碎的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他探入舌尖,啜吮着她口中柔软润泽的芳液。而她则在他的臂弯里,享受着短暂的温暖与安适,敞开心房,柔顺地回应着他
可是,原本的浅尝却逐渐变了质,随着吻的狂野激烈,不知不觉他的索求也愈来愈饥渴,愈来愈难以自拔。
那种近乎独占的欲望让不惑惊慌,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突然放开她,气息浊重不稳地道:“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了我自己”
“滕霁”她微微喘着气,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压抑他的欲火。
“大概是被那个魔王影响了,我甚至有点怀疑他就是我自己”他拧着俊脸,眼神有些迷乱。
他的话让她脑中电光一闪。
魔王是另一个滕霁
她突然想起在初次盯上他的那一眼,她在他身上看见了多样的个性,彼此冲突,却又自我协调得宜,或者“鬼天使”并没有让滕霁人格分裂,魔王只是他人格中的一部分,那些坏心眼、独占欲、阴狠、狡诈等等恶质的那一部分。
所以,他才记得属于滕霁的所有记忆,明白滕霁的所有感受,换句话说,魔王不是“鬼天使”制造出来的,他很可能只是滕霁浮上台面的潜意识,他根本就是滕霁本人!
“快走,那家伙很可能又要出现了,我不希望你单独和他相处。”他的头开始阵痛,身体也渐渐颤抖。
“我不走,你说你要我,那就别再消失!”她反手抓住他急喝。
“不行,我还无法”他急忙推开她,双手摀住脸低吼。“你可以的!听我说,鬼天使并未制造出任何魔王,它只是让你的个性混乱,想想以前,你是如何自制,如何包容,如何调适,只有你才有能力把你自己变回来!”她贴向他,只希望能点醒他。
倏地,他用力搂住她的腰,抬起头,发出嘿然冷笑。
“呵呵没用的,他就和你一样,对于自己的黑暗一面也相当厌恶,所以,他才会赢不了我”滕霁的表情变了,他又变成了“魔王”
她看着他,不再有那种排斥的感觉,相反的,她只觉得心疼。
他和她一样,被自己的内心所困
伸出手,她轻抚着他的脸,柔声道:“别再说什么输赢,也别再抗拒自己了,滕霁,不论好与坏,你就是你”“什么?”魔王脸色一变。
“你就是麒麟王滕霁啊!”她低喊。
“不准你这么说,我才不是那个老是假装是好孩子的小表!”他用力扳住她的肩,狂暴地大吼。“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你只要接受它,就不会被它控制。”她忍住肩上的疼痛,继续道。
“住口!不准你再说下去!”他头痛欲裂,又被她的话踩到痛处,霍地低头狂吻住她,毫不怜惜的,充满狂暴地肆虐她的唇,掠夺她的呼吸
她闭上眼,承受着他的怒气,没有抵抗,任由他发泄他内心冲突的情绪和感觉。
不论好与坏,他就是他
这正是滕霁一直想听见的话!
麒麟王的责任与压力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他从小就被要求成为一个强者,一个扛得起祥和会馆的接班人,所以他接受最严格的各种训练,学习在最恶劣的情况下去面对各种情况,久而久之,他变得机灵却善变,处事圆滑却只相信自己,游走在善恶边缘,好,可以好得让人掉泪,坏,可以坏到骨子里,这种两极化的自我虽然一直被他控制得很好,可是在心里深处,他仍希望有人能肯定他的缺陷,希望有个人,不论好坏都可以接纳他,不论强弱,都愿意包容他
但不惑却点破了他的迷思,如果连他都无法接受自己最恶劣、最脆弱的一面,再多人的肯定都没用啊!
不惑不畏他的狂怒,伸手抱住他的宽背,轻轻摩挲,像在安抚着一个无助又乱发脾气的孩子。
她的温柔意外地缓和了他波涛的情绪,忽然间,他的头不痛了,那份每当黑暗来袭时的撕扯和刺痛,似乎被某种东西给吸收了,他听见两种节奏的心跳渐渐变得一致,他的心思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清晰得可以感受身体每个细胞的騒动和雀跃
不惑,解开了他多年来的心结,解开了他的迷惑!
他不一定得是个强者,他可以不安,可以惶惑,可以害怕,可以恐惧,因为麒麟王也只是个人,一个平凡的人
随着他心思清朗,他对不惑暴风般的狂吻稍微停缓,化为醉人的深啜与**。不惑惊讶地睁开眼睛,他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瞳变得深邃迷离,有如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湖,勾惑着人心坠入
“滕霁?”像他,又不像他,眼前的他仿佛在一瞬间成长,融合了滕霁和魔王的特质,却具有成熟的魅力。
他没开口,只是用火一般的视线盯住她,用那种要將她吞噬的目光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脸红心跳,放开手,有点尴尬地转开头,但他马上伸手將她的脸捧回他面前,抬高她的下巴,以极挑逗的吻法抚弄着她的双唇,并且拥着她移向大床。
“滕霁”她这下真的慌了,因为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意图。
他的吻移向她的雪颈,轻啃着她的耳垂,朝她敏感的耳朵吹气。
“啊你”她惊呼一声,像被电到一样,挣开他,一个俐落的转身逃到一旁。
他飞快地扣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拉回怀里,然后抱着她顺势倒向床垫,并以全身压制住她。
“你叫我接受黑暗的另一个我,那你呢?你知道那个我正在想些什么吗?”他一脸认真地问。
她微愕,被他此刻眼神中闪烁着的那份孩子气的挑衅而心跳加速。
“他想撕开你的衣裳,抚遍你的全身,疯狂地占有你,把你变成他的一部分,让你再也离不开他那样的我,你能接受吗?”他带点赌气地追问。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悸动,别人眼中凶悍威猛又聪颖过人的麒麟王,在她面前还原成一个十九岁的平凡大男孩
冰冷了十年的脸庞缓缓地绽放出一抹和煦动人的微笑,那微笑,比任何肯定的答案还要震撼滕霁的心。
她笑起来,竟是如此美丽
一阵心荡神驰,他俯下头啜饮她的笑靥,还未尝,就已经醉了。
她不再慌乱,低叹一声,高举起双手勾住他的后颈,主动贴近他,与他紧密地拥吻,决定率性一次,全心全意把自己交付给他
舌尖与舌尖的交缠,挑起了强烈的火苗,在彼此的喘息中,他们忘却了迫在眉睫的难题,紧紧抓住这一刻,尽情释放心中再也压抑不了的汹涌情潮。
迸典的艺术灯饰洒出鹅黄的灯光,他边狂吻着她边扯掉她身上的黑衣长裤,扯掉他们之间所有障碍,修长的指尖沿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轻轻游走,抚遍她白晰细嫩的胴体,最后,掌心罩覆在那两只浑圆柔软的雪峰上,便再也不想移开,任性地在她饱满的女性象征上恣意揉抚。
“嗯”她轻喃了一声,感觉全身被他点燃,滚烫的气流在体内流窜,却找不到出口。
“你好美”他撑起上身,看着她火热的一面,几乎无法喘息。
“你也是”她娇喘着,惊艳地抚摩着他那张在长发虚掩下的俊美脸庞,还有圆滑的颈肩线条,以及结实精健的胸膛,着迷于他修长有力的四肢,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臀,整颗心因他而鼓胀怦然。
从没想过男人的身体也能如此美丽迷人。
“很高兴你满意我的身材。”他调笑地道。
“大概有很多女人都很满意吧”她略带酸味地轻讽。
“是啊!只要我勾勾手,她们就会自动靠过来”他低笑,喜欢看她为他嫉妒的模样。
“原来你这么吃香啊”她哼了哼。
“但重点是我讨厌自动靠过来的女人。”他说着,手突然滑进她的双腿间。
“因为太没挑战性?”她倒抽一口气,浑身一震。
“因为太无趣她们没有一个像你”他被她的柔润湿滑惹得心旌大乱,热流随着指尖的触感窜向全身。
“啊”她口中逸出**,几乎要在他的**下化为一池春水。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低头含住她的**,手也不停地撩拨她的敏感地带,企图让她着火。
“滕霁”她全身缩起,小肮扬起一股陌生的张力,让她又羞又无措。
“我要的女人只有你不惑”他的声音低沉得有如呓语。
欲火跃跃欲动,引爆了燃点,他狂肆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身体;她则沉溺在他烈火般的气息里,他们在彼此身上找寻着爱情的原点,互相渴求,互相依附,然后紧密结合
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疼痛的愉悦在她体内炸开,她不断地**着,忘情地随着他而摆动,直到高潮將她淹没
她的意识渐渐游离,在他怀里,她感觉到生与死的快感,感觉到生命中最强烈的存在感,这美妙的一刻,她仿佛沐浴在月色里,触及了星光,仿佛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归属。
“我爱你”不惑软绵绵地偎在他怀中,昏昏欲睡之际,吐露了真心。
“我也爱你”滕霁在她耳畔轻声回应,只是,话一说完,他的脸却缓缓浮起一抹诡异的狡笑
谜样的狡笑。
不惑难以置信地瞪着滕霁,还有他身后一脸奚落的不乱,以及一脸鬼祟的天神,小脸结了一层寒冰,昨晚的红靥娇柔早已不复见,只剩下一抹惊怒,还有痛恨
一觉醒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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