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伤及无辜。
双手连挥,细密的箭矢如同下雨一般从二楼倾泄而下,通往二楼的楼梯就那么一点地方,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楼上楼下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两米,被射中的人甚至等不到箭上毒药的药性作就倒下了。
楼下的人一下子就被这毫不留情的手段吓傻了,他们见识过狠的,却没有见识过这么狠的。
就在他们愣的时候,二楼传来一阵窗户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影跳落下来,刚刚落地就是一个旋身,两排箭矢如同扇面一般射了出来。
又是一圈人倒在地上。
这一次卜哥的出手更快更急,酒馆在小巷的最深处,前面就只有一条长十几米的巷道,七八个人堵在那里,巷口停着一辆马车,一张熟悉的面孔从马车的窗口探了出来,正朝着这边看着。
弩弦的轻响,箭矢破空的飕飕声,惨叫声和倒地的声音,几乎连成了一片。卜哥手里的是远距离连射武器,打手们拿着的是砍刀,两者性能上的差距实在太明显了。武器的差距远过了人数上的优势。
停在巷口的那辆马车看到情况不对,正打算逃跑,可惜马车启动实在有些太慢,小巷又只有十几米远,卜哥只跨了几步就到了。
抢前一步拉开车门,卜哥朝着坐在马车里面的那个人笑了笑:“拉尔夫先生,很久没见,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走?”
“男男爵?”那个叫拉尔夫的就像见了鬼一般看着卜哥,他只是听手下的店员提到,肖恩跟着一个看上去非常奇怪的人走了,那个人在对面的小巷等候了一整天,看上去十有**是来挖角的。
听到店员这样一说,这位经理先生立刻招来了打手,原本是想按照以前的规矩,把两个人先打一顿,然后再挖出幕后的主使者。根本没有想到会碰上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更没有想到这位居然还是他认识的人,虽然这位本身的地位不算很高,但是背后却有不得了的大人物。
过了一会儿,肖恩溜溜达达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拎着卜哥的那个口袋,脚边跟着那只野兔。
“经理先生,您也看见了,是男爵大人邀请我到这里来喝一杯,我怎么敢拒绝?”肖恩说道。这番话不软不硬,他和这位经理关系并不亲密,刚才的情况也已经看在眼里,很清楚这位经理根本没有打算弄清原因,十有**准备把两个人打一顿再说。
这种手段实在让人感到寒心,但凡有点人情味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不过一想到这位经理平时的跋扈,也就可以理解了。
让肖恩上了马车,卜哥抱着兔子,三个人一言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彻底僵住了。
拉尔夫本人最为头痛,他知道进去的那些打手肯定有死了的,刚才就有两枝箭矢漏了出来,钉在马车的车门上面,箭矢钉进去至少有半寸左右,只要想到这样劲急的箭矢射在要害,就足够让他胆颤心惊。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摆平这几条人命。
更让他头痛的是,怎么应对眼前的这位,这位毕竟是贵族,只要告他一个意图攻击贵族,就足够让他脱一层皮。
坐在旁边的肖恩同样头痛,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和经理之间无疑结下了死仇,这一次如果拉尔夫没事,那么就轮到他倒霉了。他又不可能跟着男爵走,那只会坐实了他背叛珠宝行的罪名。
就在三个人沉默的时候,冲进酒馆的那些打手已经退了出来,这一次没有人敢贸然靠近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更多的是被扛着抱着,甚至拖着出来,这些人大部分明显已经死了。
“让马车往前走五个街区,到玛格丽特大街左转。”卜哥吩咐道。
拉尔夫和车夫当然不敢违抗,不过那个车夫显然还有其他的心思,马车驾得很慢。
一路之上,就看到马路两边不怀好意的跟随者越来越多。卜哥很清楚肯定是有人跑去帮会调来了援兵。他同样也可以猜到,这些人打算怎么办,肯定是想要等到人够多了,再把路堵起来瓮中捉鳖。
将右侧护臂的那些已经上弦的箭矢退了下来,卜哥另外补了一枝刃口蓝的箭矢上去。拉开马车前面的隔板,他对准车夫的屁股就是一下。
车夫惊叫着跳了起来。
“我的箭上有毒,如果你再这样磨磨蹭蹭的话,我不保证箭上的毒会不会在半路上作。”卜哥好像是在开玩笑一般说道。
那个车夫却不敢将这当作是笑话,命是他自己的,原本缓慢而行的马车,突然间加起来。
跟随在马车旁边的那些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情形,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看着马车突破包围飞驰而去。
“别让他跑了!”
“前面的人堵住他们!”
“快,拦一辆马车下来,用双腿跑肯定追不上。”
“”
追着马车飞奔的打手们,眼看着马车远去,显得异常郁闷。
正当前来支援的打手们认为肯定追不上了的时候,那辆飞奔的马车跑了七八个街区之后,又渐渐慢了下来。
这下子那些原本已经失望的打手们又兴奋起来,从帮会派来的援兵也差不多到齐了。所有的人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左右,领头的是一个管着六片街区的头目。
那个头目是骑着马来的,身后还跟着四个人,这四个人是帮会真正的实力所在。跟那些满街乱窜的打手根本不能够相提并论。
头目骑在马上就看到,两百多手下全都站在十字路口,却没有把路封上。他们追的那辆马车就停在二十几米之外的一幢大楼外面。
“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只是看戏吗?人跑了怎么办?”头目骂道。
“人人已经跑进那幢大楼去了。”底下的一个打手回答道。
“你们白痴啊,居然看着那个家伙跑进去,就算不闯进去把人抓出来,至少也把那幢楼围上啊,万一那个家伙再跑了怎么办?”头目大声喝骂着。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总算有人胆子稍微大一些:“六爷,那幢楼是密侦处总部啊,我们没有这个胆子。”
一听到“密侦处”三个字,那位六爷也一下子萎了下来,他这才注意到这条街的名称。怪不得底下的人不敢封锁路口。这些人没有就此散去,绝对是因为害怕帮里的规矩森严,临阵脱逃的处罚极重。
“那个人是密侦处的?”头目顿时恼怒起来,这个楼子捅得可不小,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帮会的兄弟被杀了十几个,如果不给个交代,绝对说不过去,但是真要追究下去的话,和密侦处叫板好像和找死没有什么两样。
苦思冥想了半天,这位六爷实在没有办法,对旁边的那些人说道:“你们散开一些,别全都堵在这里,引得密侦处找我们麻烦,我马上去找老大,让他决定该怎么办。”
“如果里面的人出来怎么办?我们要把他拦下来吗?”底下有人问道。
“没有老大的命令,谁都不要轻举妄动,顶多派两个人在后面跟着,看看他住在哪里,然后再查一下他到底是什么身分。”
他的话刚刚说完,远处卜哥已经从密侦处总部大楼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是煞神老六!”
“密侦处的那个驼子!”看到那佝偻身影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别说六爷了,很多小喽罗都认得。
这个驼子的样子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同样排行老六,驼子这个煞神老六比六爷可威风多了,底下的人双腿软的大有人在。密侦处六尊煞神,就以这个老六最经常出来走动,那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看到驼子,这些打手的脑子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他们都听说过煞神老六杀人的手法,这次死了的兄弟,和那些被煞神老六杀掉的人简直一模一样。一想到这些,上到六爷,下到负责望风的混混,全都脸色煞白。
对于都鲁普奈尔的黑帮来说,今晚绝对是最不平静的一夜。
那位六爷是城里最大黑帮“双头龙”排行第六的头目。双头龙占据着中心区北部和整个北城区,鲁普奈尔最繁华的几条商业街都在他们的控制下,称得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以前就连治安署都不得不对他们礼让三分。
不过双头龙的势力再强,碰到密侦处也只能退避三舍。而且自从治安署建立起自己的骑士团之后,双头龙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耀武扬威了。
都鲁普奈尔大大小小的帮会有几百个,双头龙能够做老大,靠的就是武力压服,但是狂欢节刺杀案生之后,法克上层加强了控制,双头龙当其冲大受打击,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此消彼长,以前一直被双头龙打压的那些帮会,在上面的人有意无意的扶植之下,有几个渐渐显露出分庭抗礼甚至取而代之的意思。
今天晚上双头龙突然间出动了两百多手下,这绝对不是小事,都鲁普奈尔的各个帮会神经都异常敏感,这边双头龙刚刚召集人手,那边各个帮会的头目已经聚集在一起讨论对策了。
等到双头龙“封锁”了通往密侦处总部的街道时,大多数和双头龙不睦的帮会已经开始幸灾乐祸起来。而且这些帮会还将自己的探子派了出去,务必要打探出到底生了什么事。
像双头龙这样的帮会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别的帮会收买的眼线,所以很快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呈现在各个帮会老大的眼前。
听到双头龙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各个帮会的老大全都兴奋得差一点要庆祝一番,这下子他们终于找到了削弱双头龙的机会了。
哪怕是双头龙这样数万帮众的大型帮会,死了十几个兄弟也是件大事,这个面子肯定要找回来,要不然人心会不稳,而对方偏偏是密侦处的人,该怎么把握其中的轻重就变得很关键了。
更何况,那些帮会老大们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双头龙能够把握住轻重,他们也要让双头龙的打算落空,一定要让双头龙和密侦处斗上一场。
一场暗地之中的连横合纵就此展开,夜幕下最黑暗的角落里面,无数交易正在完成,都鲁普奈尔正在酝酿一场风暴,这将是狂欢节刺杀之后最大的一场风暴。
卜哥并不知道这些,此刻的他正在为肖恩的承诺而感到高兴。
自从他走进密侦处总部大楼,然后带着佩剑出来,身后还跟着驼子这个每小时两千银币的保镖,车上的两个人就彻底变了脸色。
他们俩都认得密侦处总部大楼,同样也认得卜哥手里的佩剑,也清楚这把佩剑意味着什么。
肖恩是惊诧的同时又兴奋无比,这样的靠山够硬,今天晚上生了这么多事情,死了人还惊动了密侦处,他肯定是不能够在原来的珠宝行待下去了,就算辞工,东家也没有理由拒绝。
和肖恩相反的是,拉尔夫变得面如土色,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全是各种猜测,他猜测得最多的就是卜哥在替谁做事,芭瓦德维伯爵?密侦处?
国王?或者是教会?反正没有一个是他能够得罪的。
上了马车,卜哥并没有直接回家,他要先送肖恩回去。
肖恩住在西城区,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不算赤贫,但也算不上很有钱的人,像肖恩这样有一门手艺的人占多数。
马车先是去了一趟管辖那片街区的治安署,让值班的治安官派了两个人在肖恩的家门口二十四小时站岗,那个值班的治安官原本想要推诿,可看了一眼卜哥的佩剑,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这种通天的人物绝对得罪不起。
把肖恩送回家,找了一个十字路口把那位经理拉尔夫先生扔了下来,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必要客气了。墙角挖了,人也杀了好几个,这个仇已经结深了,不是各自退让一步就可以解决的。
坐着拉尔夫的马车,卜哥返回了小镇,他自己的马车由驼子驾着跟在后面,驼子需要警戒四周,不能够和他坐在一起。
回来的路上,驼子还解决了两个跟在后面的眼线,反正已经杀了不少人,也不在乎多杀两个。
回到别墅,卜哥把马车打走,径直从马车棚下的入口进入地下密室。
魔法师巴米尔早已回来了,他见了卜哥立刻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卜哥上下看了自己几眼,并没现有什么破绽。
“孽气,你的身上沾了一丝孽气。”巴米尔皱了皱眉头,似乎想离卜哥远一些。
“孽气是什么东西?”卜哥问道。
“你刚刚杀了人吧,上午分手的时候,你的身上还没有这些孽气。”
巴米尔最终还是退开了几步,似乎卜哥的身上沾染了瘟疫一般:“除了修炼死灵魔法的魔法师,其他人都会尽可能避免沾染孽气,孽气据说是被杀的人所出的一股类似怨气的东西,杀的人越多,孽气也就越重。”
“这东西有什么危害?”卜哥有些犹豫。
“难说,孽气会随着精神力的特性变化成杀气、煞气和死气。更有一些特殊的情况,孽气会异变成为血煞、幽冥这类东西。杀气可以让攻击变得更加准确;煞气可以让攻击更加猛烈和持久;死气则是死灵魔法师最感兴趣的东西,死气越高,死灵魔法师的修炼度就越快。
“不过这类东西积累太多的话,非常容易造成魔力反噬,更可怕的是会招来域外神魔的关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背地里暗算你一下,那比魔力反噬还要恐怖得多。”巴米尔警告道。
听到这样一说,卜哥骤然变色,不久之前他恰好询问过巴米尔有关精神契约的事情,所以知道域外神魔是什么东西,域外神魔无影无形,行动起来也杳无踪迹,所有和精神契约有关的东西其实全都由他们在暗中主持。
哪怕是传说之中的神灵和恶魔,一旦签了精神契约,同样也逃脱不了他们的掌控。
“有办法把这东西清除掉吗?”卜哥有些急了。
米尔的回答非常肯定,不过他接下去的话让卜哥泄气:“方法掌握在教会手里,不过就算是教会的祭祀,也至少要达到主教级别,才能够消除孽气。”
“算了。”卜哥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
“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巴米尔问道。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卜哥一五一十将今天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有想到刚刚说完,巴米尔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何必那么麻烦?看中了哪个工匠,找两个人直接把那个家伙绑架过来,不就可以了?
“一个工匠被绑架,珠宝行最多向治安署通报一声,也不会认为那个工匠有意背叛,反倒是为了让店里的其他工匠安心,还会适当对被绑架的工匠的家人安慰一番,送几千银币过去。”
听完巴米尔的话,卜哥感到胸口有些闷,像是要吐血。
“小子,做事情,要么干脆用黑的一套,要么干脆用白的一套,想要游走于黑白之间,非常容易两边都得罪。”巴米尔说道。
他的话未必全对,不过此刻的卜哥却感到自己又学到了不少。
无精打采地将那包珠宝掏了出来,扔到巴米尔的面前。
“帮忙把宝石拆下来,把金子熔了打成金条,这票买卖做好了之后,就用不着担心钱的问题了。”卜哥叹了口气。
巴米尔没等卜哥把话说完,就将一个圆球模样的东西扔了过去:“我没有空,反正你自己也可以做。”
卜哥将那个圆球抛上抛下问道:“这是什么?”
“火焰喷灯,我原本是用它来修补玻璃器皿,不过它喷出的火焰足可熔化金银,对你来说正好合适。”巴米尔说道,顺便解释了一下运用的方法。
在巴米尔这边讨了个没趣,卜哥讪讪地回到卧室。卧室仍旧反锁着,门口和窗户隐蔽处的暗记一点都没动过,没有人进过房间。
此刻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但是因为今天一整天生了那么多事情,卜哥丝毫没有睡意。反正闲着没事,卜哥顺手将喷灯点着,这东西用的是普通的炭粉,价钱便宜许多。
卜哥挑了那枚祖母绿戒指。
想要把上面镶嵌的祖母绿取下来,并不困难,卜哥手套的指缝中间暗藏着四把锋利的刀片,和它们比起来,黄金要柔软得多,刀片绕着祖母绿转了一圈,就轻而易举地切下一圈黄金来,那颗祖母绿“啪”的一声掉落下来。
把祖母绿收进口袋,卜哥的心情总算变得好了许多,他随手将黄金指环扫进了喷灯之中。
喷灯射出的火焰是通透的蓝色,这种颜色的火焰,温度绝对是极高,转眼间黄金指环就软了下来。趁着火势旺盛,卜哥从小包翻出一条金链子,这上面没有镶嵌任何宝石,卜哥随手扔了进去。
黄金渐渐熔化,卜哥这才想起他根本就没有模子,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四下找了起来,房里就只看到一只镀银的盘子能派上用场,那盘子的内胎是生铁,铁的熔点比黄金要高,无可奈何之下,卜哥只得将熔化的黄金倒了进去。
就看到一阵青烟飞腾而起,房里顿时充满了一股蜡油的味道,光滑如镜的镀银表面眨眼间就皱了起来,渐渐变成了略带些灰的白色。
卜哥有些心疼,可惜了一只不错的盘子。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盘子没有刚才那样热了,熔化的黄金也已凝结成形状不规则、有厚有薄的一片金饼,卜哥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床头拿起一个水杯。
一杯水浇下去,顿时一股蒸汽冒了上来,不过盘子的温度马上降了下去。虽然仍旧有些烫手,却已经能够拿得起来。
卜哥轻轻揭下那块金饼。在烛光的照耀下,那块金饼呈现出诡异的玫瑰红色。这绝对不是黄金的本色,卜哥顿时想起,他用那只镀银的盘子盛放过一些矿石粉末,肯定是那些矿石粉末没有被清理干净。
看着那玫瑰一般的红色,在烛光下闪过阵阵流光,卜哥突然间感觉到这样也不错。
黄金在一件饰总价格之中,所占据的比例其实很小,而且越值钱的饰,这个比例越小,或许这种变色黄金更能够衬托出宝石的魅力。
这同样也是一种和谐。
突然间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颗取下来的祖母绿上,那颗祖母绿确实晶莹通透,不过和他见过的最好的祖母绿比起来稍微暗淡了一些,它的颜色只是翠绿,而不是最顶级的碧翠。
既然黄金的颜色可以通过掺杂其他矿石来改变,宝石是否同样可以?
这样一想,卜哥心顿时怦怦跳动起来,他很清楚,如果他的设想能够成功,那就意味着难以想像的财富在向他招手。
他甚至用不着去收别人抢来的珠宝,直接从都鲁普奈尔的那些珠宝行买进低品级的宝石,将它们炼成顶级的珠宝,这样钱来得更快。
卜哥笑了,他紧紧地捂着嘴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