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弹指即过。今日正是冰风谷两大势力“十镇”和野蛮人部落,签订正式和平条约的日子。地点就在布林山德城墙下,是名副其实的“城下之盟”土地浸染的鲜血殷红尤未褪色,但无数牺牲者的尸体,还有散落战场上的武器,好歹是全都打扫干净了。一座简陋小木屋搭建起来,矗立在距离城墙二百米以外的空旷土地上,作为决定冰风谷命运的舞台,它显然不够华丽。然而即将在这里上演的戏剧,却拥有着编撰最精彩的剧本和拥有最出色演技的演员。无庸置疑,这场大戏,会让所有观众都毕生难忘。
太阳初从东方升起来的时候,双方预定要到会的人就都到了。“十镇”这边不用说,因为谈判地点本来就是他们势力范围。而野蛮人们来得也极准时。隆隆声响宛若一场轻型地震,那震动自于从远方地平线上而来,浩浩荡荡几百名推着平板车的男男女女。他们全是野蛮人们之前从都尔登湖畔四镇上掳掠得来的“十镇”居民。主要是年轻女人,也有少数准备养得两年就拿来充当奴隶的半大小孩。手推平板车上面则全是居民的财产。金币、饰、铁器、布匹全都应有尽有。光看这架势,率领了上百名民兵站在城墙下等候的圣西罗山,便放下了大半心。既然野蛮人们舍得把到手的财物再吐出来,那么几乎可以确信,他们的和谈诚意是真实可靠了。
队伍还隔着和谈的木屋好几百米,便停止了前进。三、四十名最强壮的野蛮人战士组墙,阻挡了那些暂时仍是俘虏与奴隶的人们再举步。一男一女分开人群径直走出。男子就是曹子文,而那女子则年轻、美丽、身材高挑、肌肉达而匀称、衣着虽朴素却不失高贵。腰间系着束带,背后负着长剑,英姿飒爽。气派不凡。虽然以圣西罗山为的六名“十镇”言人都没见过她,可是他们立刻便已清楚,除了“冰风谷的野蛮人女王布伦希蒂”以外。她不可能再是其他任何人。
他们同时缓步而前,恰好在各自走了一百二十步以后相遇。圣西罗山凝望着野蛮人女战士,道:“布伦希蒂女王吗?我是布林山德言人圣西罗山,代表‘十镇’而来。我希望得到和平。还有公义。”
“我是布伦希蒂。代表苔原部落的子民而来。我希望得到生存的希望。”野蛮人女战士将自己被分配的角色扮演得很好,至少,在场没有人能够看得出她的底细。而接下来她背诵的台词,更加让人觉得,这位女王是实至名归,确实已经掌握了野蛮人部落内部的最高权力。
“以坦帕斯之名义,我得到冰风谷之王的至尊权位。然而。‘野狼部落’领奇斯塔,还有‘幽狐部落’领剑桥霍斯野心勃勃。他们串通合谋,攥夺了不属于他们的权力。并且动这场战争。奇斯塔死了。他的人头就在这里。剑桥霍斯逃走了,但迟早有一天。他会得到惩罚。现在,我把这场战争中从‘十镇’抢走的东西还给你们。请相信。苔原部落子民的诚意。”
布伦希蒂扬手,身后的曹子文,立刻就抛出了裹着奇斯塔臭腐烂人头的包袱。野蛮人战士们也侧身让开,带着惋惜和不甘,让几百名不再是俘虏与奴隶,而化身为难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通过。那脚步开始迟疑,仿佛不敢相信;继而和呼吸一样变得越来越快;最后几百人同时放声痛哭着,大叫大喊大笑,连奔带跑,往布林山德的城墙下拼命靠近过去。那种喧嚣震天动地,嘈杂得即使嘴巴接耳朵地说话,对方也未必能听得清楚。而理所当然地,圣西罗山也不可能,真的用这种姿势对布伦希蒂说话。
所以他只好什么都不说。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什么也没说,紧闭嘴巴,站立原地,任由汹涌人潮从身边呼啸洗刷,急遽流淌,犹如激流中的礁石。
人潮来得快去得亦快。大开的城门口,瞬间就将几百名难民都吞下去,接纳到城内了。城墙下的广场,又再成为一片空荡荡。纵然冰风依旧低鸣呜咽,却已不再妨碍说话。圣西罗山和其他几名言人的脸色,也恰如“凯恩巨锥”山颠积雪,融化得七七八八。
“布伦希蒂女王,你已经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所以,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圣西罗山微微弯腰致敬,伸手做了个姿势,带头向临时搭建的木屋走去。木屋内有椅子可以坐,椅子旁边是桌子,早已准备好款待客人,准备供“十镇”和野蛮人部落的双方领,坐下谈判。
但曹子文走进木屋以后,眼看的决不是那些摆设,那些桌椅,那些点心和饮料。他看的是一个人,一位老人。桌子不是圆形,是长方的。而老人就像主人一样,在长方形前端的主位上正襟危坐。他身旁斜倚着根长长手杖,既非金属亦非木头,而是由蔓藤缠绕扭结,自然生长而成。曹子文立刻就感觉到了,手杖和老人身上,分别都蕴涵了极强大的能量。假使当这老人拿起手杖战斗时,所能够挥的威力,必定惊人之极。
“这位是阿伦多长老,冰风谷的大德鲁伊。”圣西罗山介绍道:“他德高望重,最适合当我们两方之间的协调人。布伦希蒂女王,你不会反对吧?”
布伦希蒂没有回头去看曹子文,因为她已经收到指示了。野蛮人女战士严肃地点点头,道:“不反对。向来保持中立的库达哈大德鲁伊长老,应该不会特意偏袒我们中间的任何一方。”
“均衡!均衡就是当人与自然学习共存,不再和对方斗争,却试着合而为一时达到的和谐状态。也是库达哈的德鲁伊们视为神圣,并且世世代代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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