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而下,枫叶山庄,坐落在一条清溪边上。山庄规模不大,和瑞王府差不多大,外形也不富丽堂皇,但很有诗意。在这红枫山林里面,有一座白木搭建的山庄,足以吸引很多的人了。
楚逸风和善的递出帖子,守卫接过帖子,看也不看,恭敬的说:
“楚公子,我家少主正在屋里等候。”
楚逸风心头纳闷:难道他项鹰今天就请了我一个人;来赴宴?随即问道:
“敢问大哥,你家少主,还请了什么人来赴宴?”
“没有其他人,就楚公子你一个人。”家丁带着楚逸风进去。
沿着白木切成的九层木梯子而上,这样的高度,差不多是到了半空中了。一进庭门,楚逸风都觉得惊讶了。庭院之中,竟然也是枫木成林,直直的挺立着几十根大枫树。而在众多枫树之间,用一块又一块白木板搭建在一起,就构成了悬挂在半空中的一层地板。
而在正中央处,一方巨大的红木长椅子放着。上面放着两尊青铜炉鼎,那炉鼎中正冒着腾腾香气。楚逸风也不由得鼻子动了动,食欲大开。
半空中,时不时的一片片红枫叶飘零下来,飘飘零零,降落在白木地板上。楚逸风心头也一阵舒畅,喜悦和矿大的情怀,油然而生。
而在那大红长椅子边,只有宾主两个凳子。看来家丁并没有骗他,楚逸风知道,楚国多有礼仪文风,有前朝文人的气质。也抱拳高唱:
“我楚逸风,先前心有猜疑项兄,望项兄告罪。”
现在的楚逸风,没有穿一身大红锦缎蟒袍,头发也没有束起白玉高冠,而是随意扎起。身上的一袭蓝衫,面相也颇为俊逸,当得丰神俊朗,活脱脱一个南楚风流人物。
“哎呀楚兄,我还没准备好,你就来了。一会我项鹰自罚三爵。”人未出现,一个爽朗的声音便从里屋传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屋子走出来,紫衣黑发,面如神玉,十分英俊。步伐隐约间,如山似岳,有一方雄主的风姿。手中提着两坛老酒。
“好,想必项兄定然好酒量,今日你我,斗酒如何?”楚逸风一步走过去,丝毫不显拘束,落落大方。
“斗酒,我已一年未曾饮酒了,今日就和楚兄,一醉方休。来,坐下说话。”项鹰伸手,二人各分宾主坐下,时下山风习习,枫林间哗哗作响,百鸟云鸣。而这坐下,却又是山溪淙淙,凉风熏透。当真是一出避暑的绝佳圣地。
“项兄,此等山庄,绝对天下一绝,我坐下来,可就不想走了。”楚逸风坐下来,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山庄,要是和胭脂雪在这生活一段日子,那才叫舒畅。
“这还不简单,明日日我就会南楚浣花去了,这山庄也就空出来了,我到时候知会你一声,你尽管来着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带任何人来,都可以。”项鹰一把解开酒坛上面的封泥,扑鼻的就像弥漫开来,袅袅不绝。
“兰陵酒?”楚逸风毫不顾忌的伸着鼻子嗅了一下,随口说道。
“嗯,三百年兰陵酒,天上人间。楚东来,上碗筷。楚兄能否猜到,此青铜鼎中,炖煮为何物?”项鹰把金樽放到楚逸风的面前,眼神中满是期待。
“是鹿肉,但从未有这么鲜嫩的味道,只闻气味,我这肚子,便是咕咕作响了,惭愧啊。”
“蓬泽麋鹿肉,白云天上飘。第一句说的就是这蓬泽的麋鹿肉,这第二句,说的便是这鼎中之物了。”项鹰把袖子挽起,两只手同时揭开两个顶盖。扑鼻的肉香,随着山风到处飘转。却又不带丝毫腥味,清香长久,定非凡物。
“愿听项兄广闻。”
“第二句白云天上飘,说的就是这第二鼎中的鸡肉,叫做鸣潮鸡。此等野鸡,有三绝,一绝,其鸣叫之声,穿云裂石,山谷幽响动,长鸣不绝。而绝,只有在涨潮之时,它才会出现。若在平时,它和一般的鸡并无区别,叫声也低沉短促。这三绝嘛,自是,它离开涨潮的地方,活不过五天就死亡了。”项鹰娓娓道来,其中南楚风味,可比燕国丰富多彩几倍啊。
“我今日果然不虚此行,得见项兄一回,胜读三载诗书。”
“干”
“干”
二人同时举起,仰头喝下去。
家丁楚东来把碗筷上来,洁白如雪的象牙筷子,晶莹光洁陶瓷小碗。大红古香的红木桌椅,青铜古老的鼎食炊具,新鲜稀缺的楚国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