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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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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吭的低头喝愣愣的看着低头思索的女富。川邓呗道该如何自处,求助般的望向姐姐慧兰。慧兰轻轻的摇摇头,俯身安慰着身边的小小山。

    文宣低头沉默了许久,最后缓缓抬头对李泰说道:“殿下,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虽然我心中没有意识到这点,但我自从来到洛阳之后,的确是开支张狂了。殿下教的对

    李泰沉声问道:“这么说,你心中服气了?”

    “回殿下小人心中服气。以后一定会改。”

    见到文宣一副老实认错的表情,李泰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文宣,这次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就送你一句话,你要记住“老要张狂少要稳”你记住,这洛阳虽然小。但也不是你能够作威作福的。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能。”

    “人常说“年少轻狂。所以今天你的行为我不怪你,也不罚。

    你自己好好想想今天的作为,再想象这几天的行为。想好了也不用和我说,以后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文宣被李秦刮的低头不语,但见李泰没有将他撵出府去。心中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没有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为没有被李泰撵出去感到庆幸。无论主子是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下人肆意张狂。

    见到文宣蔫蔫的样子,李泰也有些于心不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沉声说道:“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得空的时候去悟了。现在先说说,赈灾粥棚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听到李泰问道正经事情了,文宣不敢怠慢,急忙说道:“殿下,小人下午由洛阳县衙的差役带领着,绕城一周,在四个方向初步选定了四块适合搭粥棚的地方,殿下得空去看一眼,再做决定。洛阳的郭县令说了,只要殿下确定地方,搭粥棚的人手他负责在灾民中挑选。维持秩序他也可以帮忙负责

    “既然你看好了位置,我也就不去看了,就按照你想的办李泰瞥了一眼文宣,继续说道:“这个搭粥棚赈济灾民的事情就由你负责了,你也不能总跟在我身边,越王府这么大,我能信任的人又不多,你早晚也要负责一摊事务。就先从这舍粥开始吧。”

    “谢谢殿下栽培。小。

    李泰眉头一皱:“你不用这样诚惶诚恐的,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记着,只要你心里明白事理,我们之间的相处按原来的样子就行。别说废话了,郭县令的亏空怎么说的

    文宣抬起头,有些为李泰抱不平的说道:“殿下,这个郭县令有些过分,他将明天那一万石粗米全都要去了。我算计过,连正常的损耗都包括在内,有个六七千石牧米就足够填平他的亏空。但这个周县令偏偏死咬着一万石不放小的虽然没有答应他,但也没说不行,推脱说回来问问殿下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李泰点头说道:“他愿意要就都给他,我们不差这点粮食,反正都是用在灾民身上,无所谓谁多谁少。”

    “这我到是知道。小。文宣低头嘟囔了一句:“我就是看不惯他拿殿下的粮食,去填补郑刺史从他那里借粮的差额。”

    “你不懂啊李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你还是小、家子气,这个郭县令不是为了郑刺史填补亏空,而是为了洛阳的灾民能够多一口粮食吃。你没看出来吗?这个郭县令现在是豁出去了,只要对洛阳百姓又好处的事情,他就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这一万石粮食落在他手里,也是一样填到洛阳灾民的肚子里,犯不上和这个,已经被执拗充斥着头脑的半疯计较。”

    文宣听到李泰的话心中若有所思,琢磨着李泰话中的含义。李泰也不为他细解释,沉声说道:“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

    文宣告退之后。慈兰趴在耳边小声的对李泰问道:“殿下。今天何故对文宣这么大的脾气。依照奴婢感觉文宣也没有太过火的地方啊

    李泰收起了那张阴沉的脸,拉着慧兰的手,柔声说道:“你别担心,我不是冲着文宣来的。虽然他也有些过火,但还不至于让我特意吓唬他一次。依照文宣的精灵,稍稍点拨几句,他也一样明白的。”

    “那殿下为什么吓唬文宣,别说是文宣,就是我也被殿下吓到了。小。墨兰听说李泰是在吓唬人,白了李泰一眼,嘟着嘴抱怨着。

    “好了,这不走过去了吗?你也别抱怨。”李泰笑着捏了一下墨兰的鼻头,解释道:“我这也是未雨绸缪,敲山震虎。文宣什么人,咱们都知道,能放下心来。但我们带来的这些侍卫有很多都不是我们越王府的人。他们的脾气秉性我们是一概不知。为了防患于未然,我故意拿文宣说事,为了就是让他们知道,万一他们犯了什么错误,我是不会看在一起从长安出来就保他们的

    墨兰听李泰这么一说,心中心疼文宣,没好气的说道:“那文宣不是冤枉死了,白自的收到殿下一顿呵斥。”

    “他冤枉什么?”李泰反驳着墨兰,沉声说道:“文宣不比你们。你们就呆在这个大院内,就算是惹事也出不来大事,但文宣不同,他总跟我在外边跑,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到那个时候,就说不清楚了

    “而且,你们仔细想想文宣最近的所作所为,他也该被敲打敲打了。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这若是在长安,文宣张狂也就张狂了,我也想看看,在家门口谁敢为我身边人的张狂而说三道四。但这是洛阳,不一样的

    “而且我们出来是身上担负着差事,在长安又无数只眼睛紧盯着我们,等着我们犯错呢。我们在洛阳,那些人在长安,真若有个闪失,我们是鞭长莫及的,所以不得不小心

    见墨兰还不太服气。李泰沉声说道:“墨兰,你别忘记了,那个时候我们在长安,就有制灶背后拿嫣儿的耸哥出墨兰换成了一副似懂非懂的盛情,张着大眼睛看着李泰,李泰叹息了一声:“墨兰。这些你不会懂,也没必要懂。你只要记得,这些事艰难就好了。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安心的做你的快乐小丫头好了。”

    墨兰到底也没明白李泰话中的意思,只是点着小小脑袋:“好,我听殿下的就是。”

    李泰对自己导边的人,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已经做了。安顿好内部之后,剩下的就只是等待着外边的小心了。

    李泰在正房里一边喝茶,一边享受着慧兰两只柔荑在肩膀上的揉捏,心中合计着赈济灾民中的有关事项。

    时间就这门一点一点的流逝,眼看着夕阳西沉,落日的余晖笼罩着洛阳这座千年古城。随着夕阳最后的一颤,整张暗红的圆脸羞涩的躲进西山之后,城内的炊烟渐渐升起。从一户两户到整个洛阳城都沉浸在饭菜的香气之中。

    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被李泰打出去买米的众位侍卫也三三两两的回到了李泰的小院。

    洪平校尉站在门前。一张张的收拢着侍卫手中的订货字据,还有剩下没有花完的金子。直到最后一位侍卫将字据交到洪平手中,才算结束了这一天的买粮工作。

    洪平带着一叠字据和剩余的金子来到了李泰面前,将两者向李泰面前一放,低声说道:“殿下,所有侍卫都回来了小我计算过了,不算您中午亲自谈的一万石楼米,他们一天一共买下粳米四万八千七百石。这些枚米有的是明天中午送到各个城门之外,有的是在三天内送到。具体的交货日期字据上都写的轻轻楚楚。”

    洪平将字据和金子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推到李泰面前:“殿下,这些是字据和没花完的金子,您清点一下。”

    李泰一摆头。惹兰拿着算筹走进身边,一张一张的核对着字据和钱数,算完之后向李泰点点头,表示着一切无误。

    李泰见状,笑着对洪平说道:“洪校尉,这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规矩还是规矩,特别是在银钱上,更应该讲规矩,我想你是能明白。

    洪平一抱拳。沉声道:“殿下,您不用说的,属下明白。这没规矩不成方圆,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你明白就好。”李泰从洪平的眼中没有看到虚情假意,满意的点点头。顺手从桌子上抄起十几个金镍子,放在洪平面前,笑着说道:“也不能让你的兄弟们白跑一天,这些钱拿去。是请他们喝酒也好,是给他们分了也罢,你说了算。”

    洪平没有矫情的推辞,伸手拿起来揣在怀中:“谢谢殿下赏赐,属下就替兄弟们收下了。”

    “这样就对了。”李泰笑着说了一句,接下来对中洪平吩咐了下一件事情:“一会你带看着兄弟们吃点好的,然后再带着他们去找杜侍郎。杜侍郎身边的人手不够,今天和我借人,我也同意了。你带着人让他去挑选一下。”

    “那殿下的安全问题怎么办?”洪平负责李泰的安全,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李泰微微一笑:“没关系,你也看到了,我根本用不着百十号人这么多。

    有你从越王府带出来的二十多人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让杜侍郎随便挑选好了。”

    洪平听明白了李泰话中的一席,是让他将越王府的侍卫留下了,不让杜正伦挑选,至于别人就无所谓了,只要杜侍郎选上,就要跟着走。

    网网李泰在屋里斥文宣的话已经传出来了,洪平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碰李泰的霉头。虽然心中不愿,但见到李泰十分坚决不容分说的样子,也不敢再表示反对,低着头答应了下来。对李泰的安危问题心中暗道:“只有让自己多注意点了。”

    前脚送走了洪平。后脚周维民就走了进来,见到李泰,拱手一礼之后笑着说道:“殿下,下官来蹭饭来了。”

    “蹭的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李泰拉过周维民。笑着说道:“怎么样,刚网休息的还好吧?”

    “休息的不错。就是梦到殿下在教人来着。”

    李泰一听周维民的打趣。先是一愣,随后两人对视着大笑了起

    周维民网网在厢房内,根本没有睡着,而是不断的琢磨着从认识李泰开始的所有事情,特别是今天李泰给他金子的举动,让他感觉到李泰真的没有拿他当做外人,是在实心实意的想帮助他,提拔他。

    想清楚这些之后。他就开始琢磨着李泰本人了,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李泰是一个不拘小节,不在意礼法束缚的人。李泰看重他的是他的能力和人品。李泰希望他是一个能为百姓做事的官,而不是只会夸夸其谈逢迎上官的人。

    清楚的认识到李泰的性格和为人之后,周维民也放开了,不在是那副拘束谨慎的样子,这才有了和李泰开玩笑的举动。

    周维民态度的转变让李泰又些惊讶,但还是感到满意的。李泰也不想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全是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正恭谨和感激是藏在心中的,而不是时刻表现在表面上的。敢开玩笑不代表着冉维民就不敬重李泰。同样。在表面上的恭敬也不代表内心没有谩骂。

    吩咐一声慧兰。快些将酒菜端上来,李泰拉着周维民面对面的做好,笑着说道:“自从你离开长安,我们之间只是通信联系,也没坐在一起好好谈谈。今天你一定要和我说说,你离开长安之后如何。”

    谢谢殿下惦念。我们还是等会酒菜来了在说吧。”周维民冲李泰嘿嘿一笑:“殿下。我可真的惦记您府中的御酒了。”

    李泰一摊手。笑着说到:“那你今天可喝不到了。我这次出来,金子带了不少,但这酒还真没带出来。”

    周维民网想为李泰为什么带这些钱出来,话到嘴边就被慧兰打断了。

    殿下,酒菜来了六熏!温柔的对着李泰一笑,从食含样的将酒菜摆在李泰和周维民之间的桌子上。连续三个食盒,将李泰面前的长桌摆满了酒菜。

    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拿过执壶,慧兰轻抬玉臂。为李泰和周维民各自满上。对两人微微一笑:“殿下,周长史。酒菜齐了,您们慢用婢就在外间,有事您们就招呼一声小婢先告退了。小。

    慧兰分别对李泰和周维民行礼过后,袅袅婷婷的离开了房间。

    周维民敢放开胆量在李泰面前谈笑无忌小却不敢守惹兰一礼,当回来对他施礼的时候,连忙侧身,就算是受了慧兰的半礼。

    李泰还没感觉如何,恶兰对周维民的举动却是十分满意,心中赞叹一声:“还不错,懂得进退。”

    慧兰退下之后,李泰举起了酒杯,笑着说道:“你尝尝这个酒,虽然说不是御酒,但也很不错,别有一番风味的。”

    “哦。殿下这么说,下官真的要尝生了。”周维民先是轻抿一口。随即眉头一皱,然后却是眼睛一亮,头颅的俯仰间,一樽酒就入腹了。闭上眼睛仔细的品味了一下,周维民笑道:“好酒。先苦后醇,入口清凉,入腹滚热,真是是好酒,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泰知道周维民是好酒之辈,能得周维民一声好酒也是不易的。见到周维民满意,李泰心中也高兴,亲自为周维民满上一杯:“若是喝着顺口,就多喝点

    周维民双手举着酒杯,笑道:“殿下,这酒不是您从长安带出来的吧。我在长安多年,就没喝过这种酒。”

    “当然不走了。”李泰哈哈一笑。端起酒樽示意周维民喝酒。两人将这第一樽酒喝下去之后,李泰笑着说道:“你还真说对了,这酒不是从长安带来的,而是别人送我的,他也是从洛阳掏出来的,这酒名叫“菊花酒”喝起来苦中带醇,先冷后热,我还准备多带点回去给父皇尝尝呢。”

    周维民端着酒杯,注视着酒樽中的菊花酒,思考了半天,才叹息道:“可惜啊,这好酒要有一段时间喝不到了。”

    李泰见到周维民为一樽酒神色恍然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你有什么喝不到的,我回到长安才是喝不到了呢。这酒就产自洛阳,离你的滑州并不远。不管是故意使人来买,还是让公差帮你捎带,都是很容易的啊,怎么说喝不到了呢?”

    “殿下有所不知。”周维民喘嘘的说道:“这水患之后,不管这酿酒之人如何,朝廷必定下令禁酒,到那个时候,别说这菊花酒,就是那些普通的水酒,想要喝也是很难找的。”

    李泰心中泛起以阵阵的疑惑,低声说道:“这水患和禁酒有什么关系?难道禁酒了以后就不会生水患了?”

    “非也,两者不是这种关系。”周维民微微一笑,为李泰解释道:“禁酒是因为粮食的关系。

    大灾之后,这粮食必然紧缺,而这酒却是粮食酿造,禁酒有助于节省粮食。”

    “荒谬。”李泰不以为然的一笑,说道:“这水患只是河南和山东一共三十多个州而已,缺粮的也不过是这少数的地方。我大唐幅员辽阔。三百五十八个州,其余的又不缺粮。而且最近几年风调雨顺,粮价偏低。总体看来又怎么会缺粮?这禁酒纯粹是荒谬的无稽之谈。”

    周维民嘿嘿一笑,说道:“小殿下。你还别不信,您看着,这禁酒令很快就会下来。不过说回来,殿下您一定不会缺酒。就是下官也未必没有酒喝,不过是件钱贵点而已。”

    感觉到周维民话中有话,李泰眉头一皱小沉声说道:“哦?这里还有文章可做?你详细的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维民在李泰面前没什么可忌讳的。他的官职都是李泰给他的,自然不会在这些对他自身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隐瞒。周维民大有深意的一笑:“殿下,您久在长安,对这些所知不多。像现在这样的天灾,下禁酒令也不过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这一两年间真正禁止的是那些百姓开设的小小酿酒作坊,权贵豪门就

    李泰笑道:“哦?那么说,我若是想开酒坊小却是照常开设了?。

    “那是当然。”周维民一口将酒樽中的菊花酒饮尽,笑道:“别说殿下您了,就是下官在滑州开上一间酒坊,也不会有人来管的。”

    “看来这道禁酒令只是针对于普通百姓了,若是权贵之家,那就是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了。”

    “那是当然了。”

    李泰嘿嘿一笑,挖苦道:“这种禁酒令就不会有人参奏说“于民夺利。?”

    周维民知道李泰不是在挖苦他,跟着李泰一样嘿嘿一笑:“殿下,这样的参奏,是你去写本章,还是下官来写呢?会有人冒着得罪大批权贵的风险去写吗?与其有精力在这种无关大局的事情上纠缠,还不如自己开一个酒坊来的痛快。”

    “你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以后再说。”李泰端起酒樽,笑道:“先喝酒,等有这个禁酒令的风声,在正式下来之前,你通知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和这些人玩玩

    听李泰有意思阻止这种事情的生,周维民急忙劝道:“殿下,您可不要莽撞啊,这里面不是一两家权贵的事情啊。您可要三思慎重啊。”

    李泰不以为然的一笑:“我又没说不让他们酿酒,不过是感觉这禁酒令和水患没有关系而已。该说的话我必须要说,但别人听不听就不在我了。而且我又不是傻子,不喝酒又不会死人,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给自己找麻烦。小。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哈哈啊!”李泰高举酒杯,笑道:“来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情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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