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谦原本也是要抓破坏系统的人,只是他没抓到。”
克雷斯沉思一会,作出结论“如果不是公司有内贼,就是跟集团有深仇大恨的人。”
“撒开公司的人不谈,光是想斗垮‘夜’的名单就有长长一大串,想找出那个人来也很浪费时间。”亚斯将双臂枕在脑后,大叹无奈。
“是无从找起。”他冷冷一笑“但是无妨,总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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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看到于夕汐拿着盘子走出厨房,赶紧起身过去扶住她,将她带到沙发坐下。
“小心点,眼睛看不见很不方便吧?”
“还好,只是眼前一片漆黑,不太习惯。”
“真难为你了。”他将零嘴的包装打开,倒入盘子中,端到她面前“吃吃看吧,本大师推荐的东西保证美味,值得你一尝再尝。”
于夕汐伸手拿了一个,并仔细倾听空气中传来的呼吸,发现客厅里只有她和亚斯两人,不禁有丝紧张。
“克雷斯好像不在,我没听到他的声音。”她状似聊天般开口,其实内心十分不安。
亚斯发现这一点,有趣的开口:“他到屋外去讲电话,怕吵到你。”
“喔,原来如此。”还好他不是离开了。她悄悄松一口气,随即又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他们明明只是朋友啊。
“要不要我去叫他进来?”瞧她,一张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不用啦,他在忙,我还是别打扰他比较好。”她吃一口零嘴,然后问:“亚斯先生,你和克雷斯的关系,只是上司与下属吗?”
“你认为不像?”他不答反问,见她点头,他接着道:“这也难怪,我的个性原本就不正经,加上克雷斯十分严肃,两人凑在一起就像老师与学生,别人看了还以为克雷斯才是上司,而我是他的下属呢。”虽然事实才是这样,但要掩人耳目,他只好这么说。
“他跟你一样是美国总公司派来的?”
“他跟我是在美国受训后分别被派来的。所有被调派的职员都会先在总公司受训才离开。”亚斯说得面不改色,两指却在身后打个叉叉。
没办法,谁教他不善撒谎,比神父更诚实,再说他说的可是“救”于夕汐的谎言。
“这么说,克雷斯并不是台湾人?”
“呃,也算是。”老天,这教他怎么回答?
“他是不是混血儿,有一头褐色头发和深蓝色眼珠?”她想起那位神秘的黑衣男子,全身止不住轻轻发颤,心底涌起一股恐惧。
此时,克雷斯已悄悄回到屋内,他站在门后,双拳在身侧握得死紧,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就等亚斯如何回答。
亚斯先是看看克雷斯,又瞧瞧于夕汐,深知万一答得不够好,先死的绝对会是他。
他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答吧。
“克雷斯是混血儿没错。”喔哦,他听到扳指关节的声音了。他随即接着说下去“不过你猜错了,克雷斯虽然有外国人的血统,长像却完全遗传自她的母亲,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眼睛。”
嘿嘿,他答得不错吧,兄弟?亚斯得意的朝克雷斯挤挤:眼,却招来一顿白眼。
听到他这么说,于夕汐内心顿觉轻松,像放下千斤重的大石。
“我好想看看他的长相,他的心肠这么好,外貌应该是一副温文有礼的样子吧。”她期盼地说。
“温文有礼?”亚斯一阵怪叫“克雷斯的同情心是偶尔会发作没错,不过我比他还更有爱心。我们来谈谈我的事吧?”他越坐越靠近她。
“我们并不熟”她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会?多聊聊就会熟悉了。”
“呃”亚斯拉起她的双手,欲贴住自己的脸颊“你要不要摸摸看我的长相如何?”他也是帅哥一个喔。
“不要”
“来嘛。”
“我不想要。”他根本是想借机吃她的豆腐!
在亚斯捉弄于夕汐之际,一把熊熊怒火带着杀气,直向他袭来。
“哇——”一声惊叫响起。
“她不想碰你的猪脸,少占她便宜。”
克雷斯一把抓起亚斯的手,力道之大,像是不把他的手折断誓不罢休。
“很很痛耶!”
“敢偷吃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胆量。”他冷笑一声。
“我只是开个玩笑呀,救命啊,夕汐小姐,我的手要断了!”亚斯可怜兮兮的讨救兵。
于夕汐心中不忍,于是向克雷斯求情。“克雷斯,亚斯先生只是闹着玩,你不要对这样对他,何况他是你的上司。”
“是吗?”他加重力道,疼得亚斯哀哀叫。
“是真的,我只是觉得好玩,你冷静点呀!”亚斯连忙告饶“我还需要靠这双手吃饭呢!”
“下次皮绷紧点。”克雷斯嫌恶的甩开他的手。
“我哪敢,不会有下次了。”他眼眶含泪朝红肿的手腕直呵气,忍不住低声嘀咕“见色忘友。”
“你再说一次。”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说,我要回公司开会了。”亚斯立刻像一阵风冲到门口准备开溜。
“等一下。”克雷斯的声音再度扬起。
亚斯苦着脸回头“你你还想对我怎么样?”
“你的车钥匙没拿。”
“好险。”真是吓死他了。他拿了钥匙就跑。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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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夕汐回到家中后,就必须学着应付失明伴随而来的种种不便。
她跪在房间里,擦着沾满灰尘的地板。
克雷斯果真说到做到,自从五天前替她打点好民生必需晶离开后,就不曾再上门来打扰。
自他回去的第二天,她便开始整理客厅。由于眼睛不便,她没法拿扫帚扫地,只能用抹布慢慢擦拭,如此从楼下整理到楼上。
每天她总是疲累至极的睡去,醒来也不知是否已日上三竽,屋内一片沉寂,仿佛她所处的世界是个时间停止流动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的将擦拭地板,之后沿着楼梯慢慢把污水提下楼倒掉。忙完后,她简单的梳洗一番,随后摸索到沙发坐下。她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告诉自己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温暖,然而她的内心仍希望有人陪在她身边,即使是个陌生人也无妨。
于夕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机传出男男女女的谈话声,她努力拉长耳朵倾听,小手将薄被拥进怀中。电视中的笑语并没有让她开心的跟着笑,反而令她忧伤的流下眼泪。
“我好寂寞,好寂寞”她小声的喃念着,垂下头枕在沙发椅的皮垫上。
是晚上了吗?她听到窗外传来蟋蟀的叫声,稀稀落落并不真切。
这夜,于夕汐就这么睡在沙发上,她像个无助的孩子蜷起身子,孤零零的任由黑暗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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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墙上时钟指着下午三点十分,于夕汐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着,脸颊留着两道干涸的泪痕,眼睛下方有着明显的黑印,证明她睡眠并不充足。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沙发旁蹲下,伸出食指滑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她像是感受到他的存在,芳唇惹人怜爱的微微开放。
“夕汐。”
克雷斯靠近她耳边轻喃,见她仍没醒来的迹象,便将贴在她粉颊上的食指转而慢慢探人她口中,挑拨她湿嫩滑润的丁香小舌,与之纠缠。
“嗯”她发出嘤咛,任由他的手指逗弄、嬉戏,甚至当克雷斯以唇代手亲吻她,她只觉得好温暖、好舒服。
离开她的唇后,克雷斯低头凝视一脸满足的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依赖的将身子依偎向他,直到她被安放在松软的床上,神智才清楚些。
“这是我的床吗?”
她的小手摩挲着软柔的薄被,思绪还在混沌中。
“你在沙发上睡着了,为了避免你着凉,我才将你抱回房间的床上。”他的语气很轻柔,却不忘责备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对不起,我本来是在看电视”
“看电视看到睡着,还能顺便把电视关掉?”
她回想了下“我当时很困,关掉电视后就想说先窝在沙发上眯一下,谁知道”
“谁知道你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对不起嘛。”她慵懒的打个呵欠,身边有着熟悉的气息,她放松不少。
“还想睡?”他捏捏她泛着粉红的俏脸。
“嗯,有你在,我觉得好安心,可以尽情的放松心情休息。”
“你之前几天都没睡好?”他用手轻压她眼窝下的黑眼圈。“只是晨昏颠倒。生理时钟一乱,自然分不清是白天休息还是晚上才睡觉。”她又打了个呵欠,这才忆起一件事“你怎么会来我家?”
“医院打电话来,说你眼睛上的绷带可以拆下来,否则缠太久容易起疹子,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还要再去医院一趟?”她真不想再回去充满消毒药水味的地方。
克雷斯看出她的烦恼,笑道:“不用,直接在家里拆就可以,所以我才过来帮你。”
“我可不可以再睡一下,等醒来再让你拆?”其实她是希望他能多待久一点,能多拖一刻就多拖一刻。
“可以,你继续睡吧,我下楼不打扰你。”他替她盖上薄被,看着她入睡。
这天是于夕汐睡得最好一天,知道有人在家里陪她,她脸上带着微笑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