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虑的叫我出来,为什么?”
玄色唇边的笑意更大“你出来,全属自愿。”
“胡扯!”叶离狞笑道:“你故意找一副离过魂的躯体来到这里,不就是想引我出来,你相见么?”
玄色沉默了良久,缓缓地道:“我让你想起这些事,是想让你真正的原谅我们,而不是随着时间消磨尽你的怨怒。”说到这,他竟有
些激动,声音都开始颤抖“你的血咒,隔五百年便有一次契机,可五百年前,你看到第一副躯体的时候,却放弃了,你拒绝与我见
面,牢牢地守着石碑,守着你的血咒,可五百年后,你却迫不及待地出来,其实在你心中,已经原谅了我们罢?”
“那是因为我忘记了一切!”叶离的脸孔有些扭曲“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要执着下去?”是傅悠然在说话。
准确的说,现在情况反过来,是傅悠然在叶离的脑中说话。
叶离怒道:“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伸手指着玄色“若不是他,我怎会失去我的丈夫和孩子,我本有一个天下间最幸福
的家庭,却只因他,一个男人,你相信么?一个男人居然勾引了我的丈夫!”
玄色的脸上渐渐苍白,无力地辩解道:“我们我们从未想过伤害你,我与子莫深知此生无缘,早已定下来世,若非如此,我为何
远走他乡,与你们避而不见?笙儿的死是个意外,那时天下疫症横行,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
“那子莫呢?”叶离咬牙切齿地道:“他可不是什么疫症,他是与你定下来生,一心求死!”
听着叶离破碎的吼声,玄色的身子晃了晃,幻境因此变得有些波动,他靠在石碑上,指尖拂过碑上的字迹,轻喃道:“我没想到
”
“你没想到,我却失去了一切!我恨你们,我要你们没有来世,我要你们相见却不能相守!”叶离冷笑一声“上古血咒威力果然不
假,虽锁住我一身精魂,却也真使得你们永无相守之日哈哈哈哈”笑声悲痛沧凉,似是蕴藏着数不尽的心酸,流不完的
血泪,沧海桑田,几经人世,不知她是否后悔过,那么漫长的岁月,漫长岁月到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的时日里,她就守着心头的一点恨
意,执着至今。
“你真的恨他们相爱相知么?还是恨他们离你而去?”不知为何,傅悠然这么想着,就这么问了出来。
叶离的笑声嘎然而止,她面色几经变幻,眼角微有些抽搐“你说什么?”
傅悠然习惯性的耸耸肩,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好奇的试了几次,这才放弃。笑道:“依我看,你并不爱你的丈夫,你与他更像朋友,
可他跟你的另一个朋友却相邀来世,又相继离你而去,你的恨意,由此而发。”
“你懂是什么是爱?”叶离回头看了看齐亦北,讥道:“发了个毒誓便是爱么?情浓之时,子莫何曾没对我说过甜言蜜语,可他转眼
又与别人订了来生!”
“你知道那是不同的。”傅悠然叹了一声“那个子莫,对你的感情正如你对他,你们都很清楚,你们的结合不过是‘天作之合’罢
了,否则在新婚之夜,你们就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从一个笑容真的能看出这些东西么?
叶离怔了半晌,仍是道:“没有什么不同!”口气不似刚刚那般凄厉,却又冷笑一声“你一个小丫头,又明白什么是爱了?不过发
了个毒誓唬得你晕头转向,你怎知道他对别人没发过比那更毒的誓言?”
傅悠然久久不语,而后低声道:“还有比那更毒的誓言么?”
叶离有些恼怒,厉声道:“要不要试试,试试你的情郎有多爱你!”
“什么?”
叶离哼笑道:“如果他愿意为了你舍弃生命,我便认了你刚刚说的话。”
“不行!”傅悠然笑得又快又急“承不承认那是你们的事,不要扯我们进来。”
“你怕了?”叶离的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转身朝齐亦北走去。
“站住!”傅悠然极力想控制自己的行动,却使不上力气。
叶离脚步稍住,讥笑道:“怎么?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肯为了你放弃一切么?”
“不是这样!”傅悠然急道:“他是大晋的太子,他身负一个国家的未来,他怎么能随便舍弃生命”
“全是废话。”叶离寒声道:“当今天子尚在,少一个太子,重立一个便是了,他若以此搪塞”她冷笑一声“你还是先管好自
己的事,再来管旁人罢!”
看着“自己”离齐亦北越来越近,傅悠然的心中升起一股微弱的恐惧,她何尝不想看齐亦北表达出对自己的真情实意,可她又怕,她
不知叶离要对齐亦北说什么,关乎性命,就算齐亦北心中再在意她如果她真的听到了另一种答案,对齐亦北,她还能坦而处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