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算是默认,傅悠然想到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下床练习“走路”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忽又笑道:“我就
说,那几天明明睡得好,却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成天不睡觉,不累才怪。”
“你不怕么?”
“有点毛毛的。”傅悠然这么说着,脸上却满是兴奋“不过机会倒挺难得的,你是鬼吗?”
“鬼?”那声音轻轻笑了笑“怨气再强的鬼魂,也只能在世上存在百年,等到怨气慢慢被天地灵气所融合,便烟消云散了。”
“那你”“我不知道。”那声音说完,便再无声息。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跟着我?”
等了好久,才听到那声音幽叹一声“不要问我,我也只记得些许片段,并不比你知道得更多。或许日时太久远了,有些东西正慢慢
从我心头消失了。”
忘记?偶尔能感受到的那种恨意,必然是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多久的时间能让人忘记这些?一百年?两百年?
那声音又道:”我只知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能离开,只能一直守在这里,可这是什么?我很想知道。“
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外人怎可能会知道。傅悠然很想说,但却没有,不管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也不管她到底是什么形态,在傅悠然的
心底,早已分给她无限同情,不为别的,只因她的恨意,和她的孤独。
“我能问问这个是因为什么吗?”
傅悠然指着自己的脚,心里满是疑问。练走路也不用去踢桌子腿儿吧?
“我”那声音迟疑了下“我是不希望你去找那个人。”
“那个人?”傅悠然想了想,也没想出她要去找谁。
“有可能阻止他成亲的那个人。”
傅悠然的双眼微微张大了些,目前准备成亲的只有齐宇西和顾倾城二人,而有可以阻止他二人的“你是说木青医?”
那声音没有回应,傅悠然自动视为默认,她脑中不断地合计,突然道:“你跟齐宇西有关系?”
“齐宇西”那声音轻轻的斟酌着这三字,末了仍是:“不知道。”
“那你为何不想让木青医回来?”
“你说的人我不知道是谁,只是有一种感觉,那日你见到的男人,我只允许他娶一个女人。”
傅悠然越听越糊涂“娶妻当然只能娶女人。”
“不!”那声音骤然变冷“还有男人!可笑罢?男人居然也想嫁人!”说到最后,声音已变得有些凄厉。
傅悠然怔仲了好久,脑中不断回想曾经闪过的片段,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仙境的幻觉,齐宇西的劝阻,那些字,那些怨咒她似
乎有些懂了,可隐隐又觉得还差了最关键的一点。
猛地,她脑中灵光一闪“是玄色!”傅悠然有些兴奋地道:“就是那日你掐住的男人。”
等了好久,那道声音才微微发出些痛苦的呻吟,似乎在做着挣扎。
就在这时,傅悠然的耳边又响起一道声音,不是她脑中飘乎的绵软女声,而是另一道,沧凉的、悠长的叹息。
“唉——”
唉息过后,傅悠然眼前升起一片薄雾,越来越浓。
齐亦北上前几步,将傅悠然护在怀中,警惕地四处张望,傅悠然却似有了些预感,握住他的手道:“不用担心,大概这就是答案。”
话音刚落,眼前的雾气渐散,景致已有了变化,似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一对男女行于街上,瞧着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年纪虽都不大
,却是一对璧人,男孩儿神采飞扬,嘴边常噙着一抹顽皮的笑意,女孩儿粉雕玉琢,一对双眸如两潭深泉嵌在脸上,二人举止亲密,
毫不扭捏,一路走去,街上尽是艳羡之色。
齐亦北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目瞪口呆,偏过头去看看傅悠然,偏是一副既惊喜,又诧异的神色,他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傅悠然哪里
找到什么高人布的障眼法,否则光天化日之下怎会出现这么不可思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