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她慌乱的神色,颜惠茹低头啜了一口茶,却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不依不饶地再问了一遍:“隋源待你不好么?”
“你想到哪儿去了?”颜惠茹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大家工作都忙,所以可能平日里见面沟通的时间少了一些,不过”她习惯性地咬咬嘴唇,埋下头淡淡地说道:“他对我真的很好。”
“真的么?”我知道她在说谎,却也不好直接揭穿。
颜惠茹闻言抬起头来,努力用她的眼睛正视我,想显示自己并没有说谎。可惜,她并不是善于说谎的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安。
眼见她不安的样子,我也不忍继续为难她,笑了笑刚想把话题转到隋源身上试探虚实,手机响了起来。
看看来电,是斯文人打来的,莫非他们又有什么新发现?我向颜惠茹说了一声抱歉,便走到一旁去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那头传来斯文人气喘吁吁的声音:“老大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出事了?我心中一紧,赶紧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不要急。”
电话那头这时又换成了残剑的声音,只听他恨恨地说道:“我们跟着那家伙刚要进一间酒店,忽然冲出来七、八个人,围着我们就打。妈的,还好我们跑得快。”
呃?事情有点儿蹊跷。隋源平素出门泡妞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七、八个随从?莫非是他发现被人跟踪,临时召来的帮手?我猛然想到以前曾听谁说过,隋源和道上的某些人过从甚密
一想到这里,我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追问道:“你们没事吧?”
残剑粗声粗气的答道:“放心,只是破了点儿皮,没事。”
一听人没事,我顿时放下心来,继续问道:“设备还在不?”
“都在。”
我暗自庆幸,隋源现在只是怀疑有人跟踪他,只要偷拍设备没落到隋源手里,我们就不用担心。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心急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便问残剑:“你们现在在哪里?”
残剑答道:“正在开车往六分住的那里去。”
我赶紧对他说道:“那你们就待在那里等我,我马上来。”
回到座位上,我对颜惠茹歉然地说道:“刚才有个朋友打电话来说他出了点儿急事,我要马上赶过去帮忙处理,不好意思了。”
颜惠茹幽幽说了一句:“你也还是老样子,把朋友看得比什么都重。去吧,小心开车。”
我也顾不上跟她多说,抓起外套便往外走,路过柜台的时候,我顺便把茶钱付清了。今晚原本想在颜惠茹那里掏到一些话的,现在却无的而终了。
赶到六分那里,我一进门就听见残剑那瓜货吼得哎哟连天的,象杀猪一样,再看他们两个,身上脸上都挂了点儿彩,六分正拿了一瓶白酒在给他们消毒。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道。
残剑冲我咧嘴嚷道:“老大,你到哪里去惹的这种人哟,把老子整破相了以后泡不到妹妹你要负责啊。”
我日!残剑这厮本来就形象犯罪的造型,能不能找到老婆还要打个问号。还想泡妹妹?
我没心情和残剑说笑,径直走到斯文人身边,问他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文人一边拿白酒抹手背上的伤口,一边郁闷地答道:“今晚我们跟平常一样跟着那个家伙,看他带着一个女的往一间酒店走,我们正要跟过去,后面忽然涌上来一帮人,围着我们就开打。”
我接口问道:“他们说什么没有?”
残剑在一旁抢着说道:“说锤子啊,都是拿拳头说话。”
斯文人点了点头补充道:“看他们的样子,都象是在社会上混的。”
我心中一惊,和六分对望了一眼,正待说话,却见六分咬着牙阴阴地说了一句:“隋源干的好事。”
因为我的私事,害得斯文人和残剑受伤,我也很过意不去,当下便歉然对他俩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状况,我的为人你们也知道,自家兄弟我就不多说了。”顿了一顿,我继续说道:“还能记得对方的长相不?我马上让刀疤查一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