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连呼三声“好”。
“蜀公大仇,终能得报!”待绢书转到其他人手中传阅时,张任已经恢复常态,沉吟着说道,“三大罪魁,仅余孟达一人。 如今此贼已经进退无门,只是需防备其潜逃。 ”
我点了点头。
或许是成都得手、刘璝伏诛的消息让他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全然恢复冷静地张任,充分显示出其川中第一名将的本色。
目光之敏锐让我也暗暗心惊————成都囤聚着是西川半数的粮草辎重,孟达、杨怀、吴懿这三路兵马根本上都要依靠成都的补给。
成都地易主,对孟达、杨怀等人而言,绝不仅仅是失去一个粮草辎重基地,更意味着这场战事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
只要这一消息传播开来,他们三人的兵马势将陷入不战自溃的境地。
吴懿、杨怀虽然依附于刘璝,但毕竟不是罪魁,只要我和张任两方能够表示出一定的宽容之意。 他们十之八九是倒戈归降。
孟达却不同,他与刘璝、张松是囚杀刘璋、挑起西川内乱、引曹军入川地三大罪魁,如果落在张任手中,能够速死已经是承天之幸。
在战无希望、降无可能地情况下,孟达唯一的出路就是弃军潜逃。
这一点,我也是思索了许久才想到地,没有想到张任居然这么快就反应出来了。
“张征西,任有一不情之请……”张任略一踌躇后说道。
“文越是想擒拿孟达?”我抬眼看向他。
“正是!”张任用力地点点头。
…………
。
“啪~!”重重地拍击了桌面一下。 孟达面色铁青,厉声呵斥道,“流言,流言……既然你也知道是流言,为何不勒令麾下下军卒禁口。 反而亲自参与传播。
你这一屯之长是怎么做地?”
一名军司马跪在帐下,面色惶恐,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 近两日,正朝成都急赶的孟达军中出现了许多流言————皆称成都已经失陷。 刘璝业已伏诛。
这些流言对原本就军心不振的孟达军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这名军司马与他人在谈论这流言时,恰好被巡营的孟达听到。
“来人,将这蠢材推出去,斩首以正军法!”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孟达毫不留情地喝令道。
军司马不敢置信地看向孟达,面色瞬间如土。 两名军卒上前,一人架住他的一个胳臂,朝外面拖去。
情知难逃一死。 绝望之下,那名军司马不顾一切地狂喊道:“孟达,你莫以为能掩住事情。 成都丢了,这仗根本打不下去了。
张督(张任)、严督要的只是你的命,你却拉着兄弟们陪你送死!
你杀害蜀公,你这不得好死地叛贼……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怒骂声嘎然而止。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个。 孟达正在气头上。 谁若不识相。 很可能就会落得与那名军司马一般的下场。
“成都军多粮足,城池坚固。 就算有十万大军围城,坚守一年半载 也不成问题,何况敌军只有数千奇袭之师。
如今各郡县兵马都在增援成都,但要我们赶回,就能将那少许顽敌一举成歼。
”孟达锐利的眼眸在众将身上扫视着,沉声说道,“那些谣言,定是张飞那厮用来搅扰我军的,完全不必理会。
自即刻起,再让我听见谁军中有如此流言,必定严惩不怠。 ”
“诺!”
…………
待众将离帐之后,孟达卸下了冷酷地面色,目光呆滞地看着桌案上的地图。
并不像在旁人面前表现的那么镇静,其实孟达自己心中已经完全没底。 敌军能够神鬼不知奇袭到成都,谁敢肯定他们不能再出人意表地拿下成都?
另一方面,更让孟达头疼的是,身后地荆州军死死地盯着不放,相距仅只30里,不用三个时辰就能追上来。 以现在这种状况,若战则必败。
孟达也曾想设伏破敌,但机警的荆州军根本不留任何破绽。
“该怎么办?”喃喃自语着,孟达的脑中第一次闪过了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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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距离成都越来越近,那个直如噩梦的消息逐渐被证实了————成都确实已经丢了,千真万确!
几乎在一夜之间,孟达失去了对麾下一万五千兵马的控制。 这些将士再不愿随孟达去进行一场完全没有希望的战争。 甚至有人想擒住孟达,以此向荆州军和张任请降。
明白事态已无可挽回,孟达果断地选择了潜逃。
发觉主将失去踪迹,几名部将也明了是怎么一回事,商量了半天后,最终弃械投降。
。
两日后,杨怀率军向黄忠请降。
又数日,被凌统紧随追,同时遭傅彤所率千余无前飞军无休无止骚扰的吴懿,在得到黄权地亲笔劝降书后,无奈地向凌统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