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了。
而这一条路,也正是马将军所希望的。 马将军让出临渭县并留下一日的粮草,正是为了引韩刺史上勾。 当然。 以韩刺史机狡地性格,断不会无所怀疑。
但这又如何?韩刺史就算再怀疑,定然还是愿意去冒这个险!因为,你那时已经失去了平常心,取而代之地是急于求成。 所以。
面对空置的临渭、上郭、望垣,你只能一步一步地深入,最终直捣冀城。 ”
韩遂骇然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司马懿,震惊于对方所说的。 居然跟自己当初所想的一般无二。
“六月惊雷怎么会出现在临渭东面,我一路都派出斥候,怎么会没有发现他?”韩遂面色铁青地问道。
“六月惊雷首领做了一个大迂回,所以能够避开韩刺史的斥候。 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截断你地退路,而不是为了袭扰你。
”不用韩遂询问,司马懿已经微笑着说出另外一个他想着地问题,“而之所以每县都留给你一天地粮草,原因很简单!如果不留粮草。
你没办法也不敢深入到冀城;如果留多了,你可能又会有其他的想法。
所以选择在冀城设计韩刺史,是因为你很可能会冀望苏则苏太守开城相迎。 所以,只要请苏太守稍微帮些忙,就足够拖延三、四个时辰。
这三、四个时辰,对马将军没有什么,但对韩刺史地大军却是致命的。 我不知韩刺史在进入凉州之后,究竟有没有了解麾下的军卒。 但以我猜测。 历经中原鏖战。
又远涉千里回师,且听闻凉州剧变。 韩刺史的大军其实已处于一种极为危险地状况。
在如此情形下,韩刺史在冀城的这一阵反复折腾,更让将士无所适从,最终加速了贵军的崩溃。 ”
顿了顿,司马懿相当肯定地说道:“战前到战后,韩刺史所走的每一步都落在了我们的计划中。 从一开始,韩刺史心态失衡,其实就已落了下乘。
并由此一步一步走向溃败!”
韩遂呆若木鸡,他实在无法接受司马懿所说地一切————失败,居然是由自己一步接一步地造成的。 引以为傲的智谋,居然全在他人的算计之中!
“此计肯定不是他想出来地,一定是你!”韩遂颤抖着身体,看了看马岱,又将目光转向司马懿,嘶声询问道,“你到底是谁?”
见马岱点了点头,司马懿微笑着回答韩遂道:“不才司马懿,表字仲达,现在张飞将军麾下任征西将军椽!”
“你只是张飞的一个椽吏?”韩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他看来,凭司马懿的才华,怎么也该是州郡大吏一级的。
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司马懿?仲达?你是河内司马氏的!兖州别驾司马朗与你是何关系?”
“正是家兄!”司马懿淡淡回道。
“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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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卷起漫天的沙尘,遮天蔽日。
武威城南,新近建成的一片坟茔周围,千余军卒腰系白色布条,执兵擎幡,肃然而立,魂幡如林。
最大地一座坟茔前,几张桌案拼凑在一起,案上除了火烛外,没有摆放一般祭祀时所用的三牲。
取而代之的,是两百一十四颗血淋淋的人头,有皓发苍首的,也有总角童颜的,甚至还有几颗婴儿的稚嫩头颅。
可查的韩遂九族两百二十三口,除了七人侥幸外逃,及韩遂、韩肃尚未被处死外,其余所有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正如先前所说地一般,马岱毫不留情地夷灭了韩遂地九族,以此来祭奠惨死的家人。
凉州上下虽然对马岱地举动感到惊恐,却并不奇怪————韩、马两家的仇恨,早已是不死不休。 除非其中一方彻底灭亡,否则争斗永远不休。
幸好,马岱并没有滥杀其他人。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凄惨的嚎叫声,刺破了长空。
满面惊恐之色的韩肃望着少去两片肉的大腿,绝望地求饶呼喊道。 在不远处,韩遂神情木然,居然看也不看自己的儿子,尽管他额头上也已经冷汗四溢。
马岱、马铁二人手持锋利的短刀,一刀一刀地在韩肃身体上剐取着肉片。 盏茶的工夫后,韩肃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全身上下全是血窟窿,连脸颊上也不例外。
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无比恐怖。
割到第42刀时,年轻的马铁终于忍不住,抛下短刀到一旁狂吐起来。 马岱却如同冷血的机器一般,面色平静地继续割剐着,甚至还刻意地维持着韩肃的生命。
直到合计第一百三十四刀时,他才一刀割下了韩肃的头颅。
当浑身浴血的马岱,提着滴血的尖刀来到韩遂身前时,才发现这位曾经叱咤西疆的一代豪雄居然已经气绝身亡。
从这一日起,雄霸一方的韩氏一族,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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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二年八月初二,曹操与大哥终于达成了休战的协议————
曹操承诺退出汉中,割让青州齐郡、兖州梁郡的半郡;
大哥则承诺,在曹方不主动进攻挑衅我方州郡军民的情况下,也不会主动进袭曹操治地。
……
协议以两年为期。
即日,双方以大战伤民为理由,将休战两年之事公告天下。
。
八月初十,青、兖两州全面停战————我和二哥开始接收曹仁、曹洪让出的半个梁郡,魏延则开始接收夏侯惇让出的齐郡。
至于汉中,短时间内虽然无法接手。 但我方也不虞曹操会背弃承诺————曹操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恢复元气,以及腾手解决辽东之事。
至此,历时半年的北伐之战,暂告了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