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老父与幼子。
他日若图不幸陨命,不知老父、幼子如此自处。 ”
站起身,郭图长身朝糜芳施了一礼,语带恳求地说道:“子芳兄,图有一请,不知可否应允!”
“公则大人但讲无妨!”糜芳慌忙扶起郭图。
“子芳兄可否将图老父、幼子送往扬州,托庇于皇叔治下!”
以郭图身份,说出这话分明是极不看好袁谭了。 而且,如此作为若为袁谭所知。 恐怕也饶不了郭图。
糜芳迅速打量了房内地其余几人,见他们面上并无任何惊色,心中有数了————崔琰其实早已知道此事,说不定他们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公则大人,这个不成问题!”糜芳点头说道,“但大将军那里……”
“子芳兄放心,图自有办法不令大将军生疑……”见糜芳应允,郭图展颜笑道。 “季珪他们也想将家小托庇到皇叔麾下……”
糜芳爽快地点头。
…………
达成了心愿后,郭图显得非常开心,对糜芳承诺道:“子芳兄,图会在大将军面前为皇叔多游说些战马。 2000匹如何?”
“如此多谢公则大人了!”
………………………………………………………
庐江,州牧府
我在前,于禁缓步跟随在后,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州牧府的后堂厅。
“文则,一向可好!”早已等候在厅内的大哥迎了上来。 爽朗地笑道。
“啊~!”也不知在想什么,于禁竟似不明身在何处,听到大哥地声音,才回过神来,愣了片刻后。
才想到下跪向大哥行礼,“败将于禁,拜见皇叔!”这几日,于禁的精神非常委靡。 甚至有些恍惚。
“文则快快请起!”大哥亲自将于禁扶起。
大哥搀扶于禁时,我也想前迈了几步,离两人更近了一些。 于禁虽然看起来委靡,但却也不可不防他会骤起对大哥发难。
五步之内,只要于禁没有武器,我便可保证大哥万无一失。
“见过君侯!”但于禁显然没有什么歪念头,拜过大哥后,又向大哥身后地二哥施了一礼。
也隐隐护卫着大哥的二哥。 难得地放缓面色,捋髯朝于禁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文则,不必有太多礼数。 此刻我等非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只是一般的故旧!”大哥笑了笑,拉着于禁朝厅内走去。
厅内,早已摆上了四案酒桌。 案上,有各式肉食。 和正烫着的热酒。
大哥将于禁安排在了自己的对面。 我和二哥陪在次列。
开席后,大哥毫不谈及劝降、及于禁此次南侵之事。 只是劝进酒,并问及一些于禁地家事。
逐渐地,于禁也稍稍放开了一些心绪,痛饮起酒来。 但看起来,还是借酒消愁的成分更大一些。
不过这也难怪,由堂堂地一郡太守、护军将军,沦为俘虏,如此大的落差,换做是谁也难以接受。
大哥也不阻拦于禁的痛饮,只是让一旁的侍女稍稍放缓些倒酒的速度。
饮了十数杯酒后,于禁已经有些上头,面庞上一片赤红。
忽然间,于禁放下了酒爵,站起身来,直直地看着大哥。
就在我们三人不知于禁所欲何为时,他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长身伏地道:“请赐于禁一死,而后将禁尸身送回许都。
若皇叔肯应允,于禁来世愿为牛为马,以报皇叔恩德!”
“大丈夫宠辱不惊,奈何轻言死志。 ”大哥缓缓站起身,盯着于禁片刻,摇头轻叹道,“文则正值盛年,以你之能,日后辟土开疆,博取万户之侯,青史留名,亦非难事。
”
大哥走到于禁跟前,屈身缓缓将他扶了起来,叹气说道:“轻身一去,一切成空,文则当真甘心?”
于禁眼神呈现出片刻的茫然,而后还是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迫你……”大哥拍了拍于禁地肩头,宽慰笑道,“文则,先在庐江呆下吧!”
此时地于禁,跟原先历史上主动投降二哥地于禁有所不同。 那时地于禁,已步入暮年,锐气尽消,而此时于禁正值中年,心中锐气未失。
短时间里,想要让他抛下一切,投降大哥并不现实。 幸好,大哥对此也有清醒的认识,也不急噪。
毕竟,时间多的是!
“……”沉默了片刻,于禁低声说道,“多谢皇叔!”
。
此后的十多日里,大哥依然日日看望于禁,每两、三日便邀他入府饮宴,我和二哥也是轮流作陪。
大哥做感化工作地同时,我也看准时机,适当地向于禁施加一些压力。 有些事,大哥不便去做,但又必须做,自然就由我代劳。
半月后,于禁答应以客卿身份,在丹阳在大哥秘密操练新兵。 但在名义上,他并未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