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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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石滚木,统统给我丢下去!”
“弓箭手,不要盯着城底下的,射后面的!”、
“把滚油倒下去!”
“拒杆呢,撞开云梯!”
李通在城楼上来回走动,面色淡然镇定,大声呼喝着守城士卒抵御着敌军的进攻。 李通身经百战,守城之战也经历过无数。 眼前马超军地攻城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主将地镇定自若,迅速带动起了守城士兵的信心。 在李通地指挥下,他们有条不紊地格挡着城下飞来地箭矢,并将羽箭、擂石滚木等物事奉还给自己的对手。
数十名守城士兵,以两人为一组。 手持特制的拒杆,借着前冲的力量,将一具具云梯连人带梯推翻。 上百名正在攀城的士兵立时跌落下来,如同下饺子一般。
人撞人,人砸人,甚至有人直接落在同伴的兵刃上,被刺死或刺伤。
“呼~呼~!”一根根被涂上牛油的滚木带着呼呼风声,被狠狠地扔下城头。 城下躲闪不及的攻城士兵被砸得哭爹喊娘,一道道血痕被印在城根脚下。
然而最可怕地,却是那些被烧得滚开的沸油。 温度极高的油料当头淋下,只要沾上一点。 无不体糜肉烂,火辣的疼痛感觉直让人有速死的念头。
一些士兵脸面被泼上沸油,立时以手捂面栽倒在地,翻转片刻后,在凄惨地呼号声中死去。
无数燃烧的火把、柴草被胡乱扔了下来,沾上地面的油料和被涂抹牛油的滚木,很快将城下变成了一片火海。
一些攻城士兵见机得快,连滚带爬地躲开。 但也有不少人都被裹在火海中。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少数全身着火地士兵,挣扎着往回逃。
但跑到一半就力竭倒地,任火焰将全身包裹;还有些伤得不重,先脱了沾了油的衣甲,滚倒在地扑灭了火苗,一面躲闪着城上的流矢,一面向后退却下来。
马辽身手敏捷,一看情形不对,早早地避开了敌方的火攻。 望着成为一片火海的城墙根脚,马辽清楚地知道这一轮攻城已彻底失败。
半个时辰的工夫,十八架云梯全部被毁,撞木被焚毁三根,损失士兵近千。 无奈之下,马辽只能率领残部灰头土脸地向本阵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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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军向来以骑战闻名,步战、尤其是攻城战本就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在精通诸般守城技巧的李通面前,马超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见马辽开始率部后撤,李通从亲兵手中要过自己地强弓,迅速扣起三支狼牙羽箭,双臂猛一发力,弓成满月。
在周遭嘈杂的声音声,清脆的弓弦震动声不为人注意地响起。 三支狼牙箭相隔少许时间,先后飞出,成一条直线疾速飞向后退中的马辽。
待马辽察觉这巨大的危险时,狼牙箭距离其已不足十步。 情急之下,马辽急举盾牌挡在身前。
第一支箭击中盾牌,发出闷响后被弹开,第二箭紧接而至,击中的方位跟第一箭完全一样,坚固的盾牌再一次拒绝了这支狼牙。
但随即,第三支、也是威力最强的狼牙箭居然仍是击中盾牌地同一部位。
已遭两次重击地盾牌再也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冲击力,被生生地穿出一道小口,羽箭沿着小口飞入,直接刺中马辽地颈脖。
完全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马辽“咿呀”了一句后,盾牌坠落在地,右手缓缓抬起握住箭杆,惊愕地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但很快,他的眼光变得涣散起来,身体软倒在地。
马辽的死,更加大了后退士兵的恐惧感,也不知由谁开始,千余人发疯似的狂奔了起来。
击毙一名敌将,李通也没有太多的欣喜,仿佛仅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缓缓抬起手,李通止住了守军的继续攻击,冷眼观望起远处的马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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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从没想过守城战居然也能被指挥成这样的如此境界,在李通手中,守城的战斗简直就是一门艺术。
仅这一轮攻击,就让马超清楚地认识到,想要从李通手中攻破上庸,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收拾住仓皇败退的攻城兵后,马岱回到马超身旁,声音低沉地说道:“丢了一半人,造出来攻城器械只剩下几根撞木,仲全(马辽)也……”
马超面色铁青,手指骨捏得咯咯作响,默然无语地盯着火光映照下的上庸城。
“大哥,向南撤吧!”马岱沉痛地劝说道,“一时半刻内根本攻不下上庸,天色也已经晚了。 后面的追兵可能随时赶到,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还未等马超有所表示,一名骑兵斥候飞驰而至,带来了一条噩耗————大批追兵已至上庸东面不足三十里处,至多两个时辰就能赶到上庸。
这条消息,彻底打消了马超攻打上庸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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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马超猛然纵声狂笑起来,狼嚎一般的空洞笑声回荡在天际
“大哥,大哥……”马岱、马休等人莫名地看着马超,语中带着几分疑惑、担忧和急切。
“撤,向南撤……”马超收敛了笑声,语极苍凉地说道。
有那么一刻,马超曾想率领剩余兵马与追兵决一死战,干干脆脆地战死了事。 但马腾和马家百余口的深仇血恨,让马超不得不选择“丢人”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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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关羽亲率大军赶到上庸。
从李通处得知马超业已率军南撤的消息后,关羽在上庸休整一夜,凌晨率军南下追击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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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八年三月二十四日,我和二哥会师于昌魏。
而此时,蒯越大军一分为二————蒯越本人亲率步卒5000抵达襄阳,以荆州牧别驾身份正式接管荆北大权。 另一面刘磐、文聘率领其余兵马进抵临沮。
至此,我和二哥的大军,与刘磐兵马一道以钳形之势,将马超残部压制在了南郡西南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