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想着,脸上的怒气渐渐转化为笑容,他把头转向二老爷,唬着一张脸道“虽然说制药行业,我们夏家也有涉及,不过,我说句实在话,老二你在这方面的见解,看起来还不如你儿子!”这一句话是对二老爷的批评,但二老爷听在耳朵里,唯唯诺诺的应着,心里头却颇有些大难不死的欣慰,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老王爷又转头看向尚君澄,刚才还用拐杖恨不能把尚君澄给痛打一顿,这时候却把拐杖给收了起来,双手收在胸前,脸上挂着淡淡地赞赏的喜悦“杏澄,公司既然是你办的,就不用理会你爸爸说些什么。他无权过问,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能够让老王爷这么对尚君澄说话,足见尚君澄已经在老王爷的心里头挽回了其应有的地位。尚君澄本来看着自己俨然就是一颗棋子,十分不快,但听到老王爷这句话,断章取义,倒把本来的怨怒给暂时放下,转而冷冷地望着他的父亲:“我还当夏家非要搞特殊,我虽然是你儿子,可我已经成年,你就管不了我。爷爷也这样说了,只要我不犯法,无论我做什么,结交什么人,你都无权过问。”尚君澄的话有些冲,对自己的老爸说话也是一样的不留情面,看得夏绛咨在旁边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那些女佣眼见得尚君澄这样的天皇巨星在跟前也和平时电视上一样地酷,一个个都把手给捏了起来,手心里头全是汗。
尚君澄所说的事和老王爷所指的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但是二老爷听着尚君澄的冷言冷语,当着这许多人面对自己一点都不尊敬。但二老爷却只能假装没听见,这时候若是和尚君澄硬杠上,只会让尚君澄彻底玩完。
大安人在旁边看着。这时候正是见好就收,赶紧建议道:“好啦。好啦,问题既然解决了,就一起好好吃个饭吧。”小安人也在一旁凑到“一会儿还可以到后面的戏台去看昆曲,可是有两位名角来唱堂会。澄少爷正好可以陪老王爷听呢。”
小安人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一提醒,记性不大好地老王爷倒一下子把尚君澄喜欢“艺术”的事给想起来了。眉头一下子又紧了一圈“我听说你还给自己起了个艺名,你倒是说说,都喜欢什么?”
尚君澄听得老王爷这一说,提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眼睛里头就放起光来,忍不住就眉飞色舞地说道:“说到最喜欢地,应该算是爵士乐。我喜欢爵士乐这种从默默无闻到全民流行的过程,通常好地音乐是来自于民间,爵士乐节奏感强烈。有很多非洲的特色”他说着爵士乐,老王爷倒不大懂。但听着爵士两个字。似是身份的象征,一时也没说什么。但叶飞羽眼见得尚君澄越说越多。多说总是要多错的,免不了有意地把尚君澄引导着往另一边走“少爷不妨说些中国的民族音乐,少爷不是挺喜欢古风地?”
他这样一引导,自然是要把尚君澄往喜欢中国传统的老王爷所知道的方向引去,二老爷识得叶飞羽的用心,不免对尚君澄的这个有心下属刮目相看,只觉得有他在尚君澄的身边,自己倒是要省下不少心导,换了个方向,却也滔滔不绝“嗯,中国的民族音乐也很丰富。尤其是唐朝吧?”他对历史倒不甚了解“唐朝时候的音乐是高度的发展,尤其是宫廷乐队。说起来,我最近演地这个天下少年,讲的就是唐朝的事,里面有首曲子,融合了不少唐时期地音乐,听那些古曲,我发现韩国、日本还有其他一些东南亚国家现在的音乐,都还有唐乐地影子,足见中国古代地音乐实在是经典。”
他这一说,歪打正着,正好敲在老王爷的心坎上“那是自然,我中华泱泱大国,五千年地文明,哪里是那些小国能够超越的?”
“这下可好了,王爷可找着说话的人了。一会儿让杏澄陪着王爷您看戏,说个够。”大安人眼见得老王爷对尚君澄也算喜欢,不禁眉开眼笑。
可是三太太却不乐意了,她明明见到尚君澄已经惹怒了老王爷,明明都快要被赶出夏家,这个继承人竞争对手就要被大大减分,却没想到被叶飞羽这人的寥寥数语给起死回生了。她的手捏着白玉的酒杯,杯子里头的酒泼洒出来,她都毫无察觉,心里头恼怒地不得了。这个叶飞羽到底想干什么?要说他是为尚君澄好,就不该瞒着尚君澄和自己搞这许多小动作,把徐南方这个对尚君澄不利的人放在自己身边,若是想斗垮二房,就不该这时候帮衬着。
“澄少爷是天皇巨星,现在的天皇巨星都是些摇滚啊,跳些什么疯狂街舞啊,澄少爷又在国外长大,昆曲想来是不懂吧?”三太太终于按捺不住,看着老王爷被一个叶飞羽给糊弄地团团转心有不甘,明知道真相会惹来冲突,怎么可能不推波助澜?不让老王爷知道尚君澄在外头真正干的事?
三太太倒也算了解老王爷,老王爷在听到什么“天皇巨星”什么“摇滚,疯狂”这样的字眼就忍不住眉头紧锁,还好尚君澄被音乐撩起了兴致,对三太太偏驳的说法立马反驳起来:“三婶,你这样说就错了!其他的戏我不懂,但这昆曲嘛,我正好知道。昆曲在两千零一年的时候,就被认为是人类口述遗产和非物质遗产的代表作。我在意大利的时候就对这一类艺术有兴趣研究,还专门找了一个唱昆曲的老师学习了一段时间,昆曲和京剧不同,演奏以曲笛为主,嘿,我还会吹步步娇”尚君澄的说话顿时让三太太脸色铁青。偷鸡不成蚀把米正是她心境的写照,自己这一说话,非但没有让尚君澄在外面当流行歌手的事东窗事发,反而更让老王爷对这个孙子喜爱有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