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梓绣刚合了眼,就听外面细微的响动,似是一人轻轻的走了进来,接着听见玲珑的声音,低低的道:“胭脂,主子呢?”便不由的用心听下去。胭脂笑道:“主子在里面洗澡呢,悦主子在这儿睡着了。”玲珑又道:“你怎么不进去伺候着,在这儿干什么呢?”胭脂轻声回道:“主子倦了的时候总想着一个人,所以我便没进去,只在外边伺候着,只主子一喊,我便进去,刚在这儿收拾悦主子衣裳来着,对了,玲珑姐姐,你不是和主子一道回来的吗?怎的刚才不见你呢?”玲珑支吾两句,声音很小,梓绣便没有听分明,本来有点昏昏沉沉的头脑一下子有点清醒起来。叫道:“玲珑,你进来一下。”
玲珑应了一声,从屏风后面转过来,看着梓绣,笑道:“主子,要擦背吗?”梓绣摇摇头,高声道:“胭脂,你去拿块胰子来。”玲珑看着梓绣身边那快并没有动的胰子,知道她是想单独和自己说些什么,便立在一边。听着胭脂的脚步由近及远的去了,梓绣才回过头来,目光深深的看着玲珑,沉声道:“你去哪了?”玲珑看她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奴婢知道主子不想我这样,但很多事情,不是躲避着,就能有结果的,就算不去争什么,总也得做个明白人。”梓绣笑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道:“你只告诉我,你去做了什么事。”玲珑看着她,有点迟疑,道:“奴婢也没干什么,只是去了岳婕妤那看看,她那里的宫女中有玲珑的一个同乡,玲珑去看了看她。”
梓绣挑眉,她当然知道,玲珑这一去,肯定不只看同乡那么简单,玲珑见她的神色,知道瞒不过了,只得又说:“这许多日子,主子没变多少,可是保不住别人变没变,今天玲珑看岳主子的神色,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实在忍不住,就过去问问。得知露华宫的梅娘娘,前些日子去过那儿,跟岳主子说了些话,最后一言不和,拂袖而去。”梓绣只觉得水温越来越冷,忍不住打个哆嗦,奇道:“梅娘娘,她去那儿是干什么。”玲珑拿起旁边添水的壶,往里面倒了些热水,接着道:“端午家宴,可不是只有梓悦主子一个人惦记着,那梅娘娘也想在家宴的时候露一手惹皇上欢心,这事,太后暗地里找了淑妃娘娘不少次,淑妃娘娘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只做不懂,太后娘娘却也无法。梅娘娘便起了找岳主子的念头,谁知,原本皇上是应了岳主子要陪着她过端午的,这一来,岳主子便铁定不会理会别人了。”
梓绣一呆,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飞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要在端午的时候伴驾的,自己帮着梓悦一起,争了这个日子,也难怪她心有怨恨。怪就怪在当时没有把她也拉过来一起,三人把她一个排在外面,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数,不由得心里大悔。
玲珑见她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得上去伺候着她洗头,梓绣闭上眼睛,自从进了宫以后,她就懒了,很多事情都任其发展,再不去多想,现在看来,怕是简单了。如果没有弄错的话,那么飞扬,早就变了,早就在她承宠以后就不再是以前的飞扬了。
她该注意到的,在飞扬带着梓悦第一次去见皇上时露出的愤恨,从飞扬看皇上时那痴迷的眼神,她就该想到,一个女人,若是执着了一件事,那就很难放弃了,就象娘,明明身家富贵,如果离了梁家,大可过的逍遥自在,却偏偏韬光养晦的住在那个小别院这么多年。
她忽然明白过来,那天晚上的飞扬,根本就没有喝醉,想那微甜的桂花酿,哪里有那么大的劲,一起在储秀宫的时候,飞扬经常提起当初在将军府时候的喝酒嬉戏,那天那么容易就醉了,还非要闹着在梓悦那睡,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飞扬她根本就没有醉,她是故意的。她有心故意闹的梓悦第二天起不来,或者容颜憔悴,即使见驾也得不了皇帝的垂青。却是自己,想了法子帮梓悦收拾停当,逼的她不得不降低自己以求继续留住皇帝的心。原来,飞扬她,竟是从那时起,就恨着自己了。梓绣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冷,把头抬起来,看着玲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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