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只能静等“天时”地机会。
但司马毓的耐性显然不是很好,他虽然没有直接询问裴一涯地药什么时候能研制出来,却在第二日就让一位眼眶深陷的瘦高侍卫带了一名伤痕累累的人犯过来,传
此人嘴硬皮坚,烦请裴一涯帮忙让他开开口。
裴一涯当然不能拒绝,不过mi药虽好配置,催眠一术却不是人人都能学得的,司马毓的人就是想学也必须耗费一定的时日反复联系,才有可能达到自己的水平。因此索性就大方地当着侍卫的面调制mi药,喂那人犯服了下去,然后在催眠成功之后,就让侍卫接手审讯,自己则避嫌地退了出来。
没过多久那侍卫就面带喜色地走出房门,深深地望了裴一涯一眼,匆匆地离去了。
苏尘知道他肯定是得到了一直想要的重要信息,说起来裴一涯应该算是为司马毓立了一功,可她心里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更加地担忧起来。
今日司马毓需要裴一涯的催眠之法来审问人犯,万一哪一天司马毓反过来害怕裴一涯会用催眠之法对付自己呢?“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句名言是再熟悉不过了,何况自己夫妇和司马毓之间还有这样微妙的关系。只怕一等裴一涯失去作用那日,就是司马毓动手之时。
更何况苏尘的眼神一黯,她了解自己的夫君。
莫说裴一涯是真的研制不出能操控人心的药物,就算是能研制出来,他也不会献给司马毓。
人本为万物之灵,就是因为其心智不同于其他生物,拥有独立的思维,千般的人有万般的性,才所以为人。如果人们的所思所想所行所作,突然之间因为药物操控,从此一如木偶一样被挥来使去,再无自己的个性,那样的人生,即便活着又同死去有何区别?
再试想,要是真的可以通过药物来控制他人的心智,想让人家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还“心甘情愿”毫无背叛风险,哪怕是要他去杀自己的亲人都不会有什么犹豫,这将是多么令人恐怖的能力?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巨大诱惑面前还能保持理性的,也没有人能真正做到适可而止,只将其用于正途,毕竟只要通过药物就能控制天下所有人的人心以为自己所用的诱惑实在太巨大了!人类的劣根性早已用悲剧对此做了无数的解释。
司马毓今日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要通过这样的秘方来瓦解两位权臣的势力,好帮自己夺回政权。可谁都无法保证有朝一日在他的皇帝宝座坐稳后,他不会反过来用其来铲除异己。到那时,不过是又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天下独尊控制狂罢了!
所以,不管是出于个人道德,还是为了天下大义,他都不会帮司马做这等有违天和之事。所以,裴一涯的对策只能是一个拖字。
但是,司马毓不仅自负更是极其聪明,自己的夫君这样阳奉阴违也拖延拖不了几天,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呢?
夕阳的光波斜射在宣德殿的明黄琉璃瓦上,使得这座原本就华丽的宫殿又更添了几分绚丽和梦幻。
可这样的景色,落入了心事重重的苏尘眼中,却更像是绝望之前的短暂辉煌而已。
他们,能顺利地渡过这一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