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非他不嫁。”
苏尘静静点头,心中已大概明白老太太的担忧从何而来了。
老太太在京城这么多年,从今天这个情况看来,她虽然嫁作商人妇,可在暗中应该一直有一
的势力,蓝王爷的野心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老太太继续道:“当年应亭他爹猝然而去时,我们娘俩地处境并不容易,可这做生意又不像是江湖上地打打杀杀,有谁不服都可以用拳头来解决。我出身草莽,哪里懂得这些生意经,再加上又是个女人,难免被人瞧不起。可当时我们却不仅要防止家族内旁支地夺权,对抗外头的联合欺凌,还要忍受官府地无辜找茬,实在是吃够了无权无势的苦。应亭他其实也是被逼无奈才养成今天这幅处处算计的性情。后来展家事业总算有了起色,加上应亭经营得当,又舍得花大钱去通融各方的关系,日子总算慢慢地好起来,我见应亭自己已能处理这些事务,他又因为孝顺我不忍见我辛苦,就乐的放手让他一个人去做,自己专心地含饴弄孙。却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蓝王爷已经打起了我们展家的主意。”
提起这些往事,老太太的语气中不由地有些唏嘘之色。
裴一涯默默地给老太太倒了一杯热茶,没有插话,同苏尘继续坐在一旁静听。彬彬虽有些似懂非懂,却也很认真地倾听着。
“蓝王爷作为王爷之尊,刻意与应亭交好,自然是图我们展家的财富。可我一向不热衷商场之事,又对应亭的经营手段过于放心,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我竟是两年后才发现。当时我就劝说应亭,让他少和蓝王爷这样的权臣为伍。自古权臣难有善终,不是功高震主,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就是落得最后起兵谋反。要是前者,我们展家也难免会收到连累,要是后者,成了霸业也就罢了,败的话展家恐怕还是要断香火。可应亭这个时候却早已有自己的打算,执意要以财力辅助蓝家,任我怎么劝都不肯听。后来就发生了儿失踪一事,我一是思孙心切,二又为家族未来的命运担忧,终于病倒了。”
苏尘道:“病倒后,奶奶你就开始装糊涂了,是吗?”
“是啊,”老太太无奈地拍了拍苏尘的手“我不能不这样啊,应亭性情固执,觉得牢牢依附蓝王爷这棵大树才能保的家族平安。这些年来,展家每年都有大笔的开支流入蓝府,尤其是蓝暖玉那丫头看上晟儿后,情况就越发严重了。可我奶奶我既干涉不了,就只有一面装糊涂,一面暗里收拢一批自己的人,为展家留条后路了。”
苏尘点头,眉尖蹙起,原来老太太当初并不见待蓝暖玉,主要是为了这蓝暖玉的身份。
她记得在离开京城前,曾问过司马毓,如果司马毓重新夺回了政权,会怎么对待展蓝两家。当时司马毓的回答是,只要他们不谋反,他除了收回兵权之外,不会降罪,更没理由对展家不利。
可掌握着朝阳国最大兵权的蓝家不反的几率有多高?
首先,也许之前蓝家和孟府互相制衡,谁也不会轻易先动手,以落个欺君谋反的罪名,同时也给对方掌权获得正大光明的理由。但是等到两家一旦察觉司马毓已动了起来,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了。他们习惯了享受高高在上的权势,再让他们跌回玉阶下,听从当了近十年的傀儡的年轻皇帝的命令和指挥,他们绝对会受不了的。
虽然从回京的路上,由于司马毓的刻意封锁消息,加上自己也无意牵涉这些权谋争斗,对京城的境况获知并不多,可单从蓝家也派人劫杀他们这件事情上,就可以嗅出其中风雨欲来的味道了。
其次,展家和蓝家已经在三月份,也就是他们离京后的次月也正是订亲,一直在赞助蓝家帮助养兵的展家,有了这层关系后今后只会更加全力地支持蓝府。
所以,推断的后果就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地交出兵权任人宰割的蓝王爷,到了最后,不反的几率恐怕就只有一两成了。
而这一两成的前提只有两个。
一个是司马毓伟才雄略经天纬地,可以和平地演变,将政权收到自己的手中,蓝王爷相反也反不了。第二个就是司马毓失败,孟府和蓝家继续相互制衡,一直持续到蓝王爷自认有万全把握可以当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