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家在哪里的。”
“哦,半个时辰。”大汉自语了一声,折身打算报告。
“半个时辰那是一半马车的速度,客官你们的马如此神骏,只怕三刻钟不到就能到了。”店老板很快就从厨房抱了一小筐出来,炭黑黑的,筐也黑黑的。
大汉皱了皱眉头,回头对着驾驶马车的说了一句,那驾车
轻轻地敲了马车的门恭谨地转述。
“吱呀”只见马车的门忽然打开,姿态优雅地钻出一个面皮白净、丹凤眼微微斜飞的少年来,驻足在车辕上,先是带着人上人的骄傲扫了一眼酒肆的众人,才旁若无人地往后方回望。
“轰”
耳膜中仿佛忽然直接响起一阵炸雷,震得一直注视着外面情况的苏尘两耳一阵轰鸣,忍不住面色苍白地倒退了一步,身子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几乎支撑不住地滑了下去。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一份无法言语的恐惧和惊骇陡然间袭击了过来,就如最锋利的钳子般夹住了苏尘的心。
虽然只有匆匆地一瞥,但苏尘清明的双眼已清清楚楚地看道了这个华服少年的脸,竟赫然是苏尘一生都忘不了、更不愿意回想和面对的那个男人的脸。
所不同的是,那张脸上,有的只是一片死人的灰白,有的只是圆睁而不瞑目的眼,以及满脸的不可置信。而这张,却是活生生的
苏尘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颤抖,忍不住惊惧地喘息起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他是被第一次从天而降来到这个时空时就无意间砸死的畜生的双胞胎哥哥,彬彬心中最最仇恨的张家长子——张淮俊。
他不是应该在乌镇么?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为什么会来找裴一涯?难道难道他是来追她的么?她杀人凶手的身份还是暴露了么?
想起连云城那两个蒙面人,想起不久前去裴一涯家中搜查的夜枭帮的人,苏尘只觉得一股寒意,迅速地从湿透的双足快速冰冻地袭上上身,让她的心也如坠冰窟。
那几日没命似的山林逃亡和恐惧,再度犹如噩梦般攫住了苏尘的心神,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越加缩到了一边,果断地将包裹放在积雪之上,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包裹,脱下身上蓝暖玉所赠送精美的外袍,换上陶春花所给的布衣。接着又立刻一边抓散头发,一边抹了把墙上的泥土胡乱地涂脏自己的脸。
表面上看似镇定做完这一切后,苏尘将背抵在墙壁上,紧紧地捂住似乎快要紧张地绷出胸膛的那心跳。
如果不是酒肆是孤零零地位置在官道上,左右既没有房舍也无树林,只要一离开酒肆反而更容易被发现,她几乎当场就要往屋后冲去,以图远远地逃开。
她这一生,已发过重视誓要帮彬彬完成报仇的心愿,但绝不是手无寸铁盲目地去和五个大男人拼命,在她没有拥有自己的势力之前,她能做的,只有全力地躲开这个畜生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