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喂蚊子,现在这男人还满怀闲情意致的逛大街,走到公园里来了。
到底知不知道后面跟的人很辛苦啊!
“逛了一个下午了,他还不累吗?”乔瑟夫趴在宫本鹰司的身上说。再不休息,他们就要累瘫了。
“这你应该先去问他。”鹰司心情也不太爽的抖抖肩头,把靠在肩上的那颗笨脑袋给抖下去。
“能问我早就问了。”乔瑟夫叹口气地说,眼睛睨向坐在公园椅上,正在注意著附近几只流浪狗的家骏。
咦,他想干什么,还伸手去摸狗儿的头,哇,很脏的知不知道?
想吃狗肉也别挑这种的。等下别碰这家伙的手,一定不卫生。
哦,不,还得叮咛他要洗手才行,现在台湾正流行肠病毒呢。
呵,他笑了,冷血杀手的他竟然冲著流浪狗在笑!这次不止撞伤头,也撞伤了神经不成?他转性了。
看来,他是真的忘记自己的身分了。
“你看我们拿根棍子敲昏他,会不会快一些。”他已经快受不了了,又不好单独的把他丢下,只好出此下策。
虽然班落和伊莲娜都说过别理他,但两人就是烂好心、又乱有感情的狠不下心来。
除非看到他有个安定之所,否则不能离开。
“好主意。”宫本鹰司也手痒得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大热天的陪这个神经病逛大街,他已经热出一肚子火来。“就这么决定。”
就在两人正四下张望,考虑要找根棍子敲昏家骏,为自己解除痛苦时,却看见舒珊穿著t恤、牛仔裤,手拿著一个塑胶袋,一身休闲的走了过来。
“等一下,重逢第二幕开始了,就暂时先饶过那小子好了。”乔瑟夫说道,拉著宫本鹰司重新钻入草丛里。
每周固定一,三、五的这个时候,舒珊都会带著一包狗食到公园来喂这群流浪狗。
今天她的心情特别好,因为早上她见到一直想见的人了。虽然他还不记得她,但却肯回豆浆店来看她,这令她一整天的心情非常愉快,准备的狗食也更丰富。
“嘿,小黄、小花、小黑、小白,快过来,过来看姊姊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她笑脸盈然的一出现,附近的狗群立刻集结的靠过去,仰首摇尾的欢迎她。
“嗯,很乖。快过来吃,慢点别抢,这里还有很多。咦,小黄呢?怎么没在里面。”
她将塑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喂给小狗们吃后,点了一下,突然发现还少了一只,于是站起来想找找看它在哪里。倏地,她看见它在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边。
她走过去叫它“小黄过来,对不起先生,我是这狗--”
蓦地她僵住了,因为那个正在抚摸小黄头部的男子,竟然就是阿骏。
“怎么了,你不是要狗吗?”他抬起头来,给她一个微笑。
舒珊怔忡的点点头,有点机械化的拿出塑胶袋里剩余的骨头来喂狗。
“你还记得这里?”
“这里的景色很美。”他靠向椅背,双手一伸,舒服的放在椅背上,两腿悠哉的交叉著,眼光望向晴朗的天空。“不自觉的走着走着,就走到这个地方来了,我想,我以前一定常到这个地方来吧!因为这里的狗看到我,并不会陌生。”
舒珊微微一笑,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双手拘谨的放在膝盖上。“你以前是常来,这些狗也都认得你,因为”她不好意思的一笑。
“怎样?”他好奇的看着她。
她顽皮的咋咋舌“因为我以前要求过你,照顾这些小狗。”
“照顾?”他瞪了一眼那群争食的流狼狗,记起了那荒唐的一幕。“我有同意吗?”
“有。”她笑得盈然“而且照顾得很好。”
“那一定是被你所逼迫。”他大笑地说。“我真是不应该忘记你才对。”他低声地透露玄机。
只可惜她听不懂,垂然的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那是因为你受伤了,为了救我而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一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而搏命的惨状,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你一定很感激我才对。”他乘机引出她心里的话。“如果我要你以身相许呢?”宽厚的大掌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她惊讶的瞠大眼。“你说什么?” 此刻她才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是错觉吗。
“我是认真的。”他笑容灿烂。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记起自己了。她喜极而泣,红著眼眶看着他。“你认得我了吗?”
他含笑且温柔的拨开她的秀发,抚著她泪眼盈然的脸庞,凝望着她。“还不知道,但你愿意给我时间等候吗?”
“愿意,我愿意!”她迫不及待的急点著头。“我还可以向你说出我们所有相识的一切,还有共同的回忆。”
她急切的娓娓道出所有两人相识、相恋的经过,也告诉了他受伤的原因。
就在两人沉浸于过往的回忆时,一直躲在树丛中的两人却饱受蚊虫的摧残。
啪的一声,乔瑟夫又打死了不知第n只的蚊子。
“喂,他们要聊到什么时候?”他们在那儿浓情蜜意,他们却在这里喂蚊子,相差太大了吧!
“问他们呀!”鹰司坐在地上说,他的双脚早已经蹲麻了,现在极需要活血一下。
“早知道就别太好心,用棍子敲昏他扛回去就行了,也不用躲在这里,跟这群蚊虫誓不两立。”乔瑟夫咬牙切齿地说著。啪的一声,他又杀了一只蚊子。
不过也值得了,由他们在一起的情况看来,张舒珊还爱著家骏,依然在等著他。这样的话,家骏留在这里他们也可以安心了。
况且,家骏看来也不那么排斥她了,
“我看我们也该走了,再不走,恐怕我自己就要变成灭蚊杀手了。”乔瑟夫自嘲的笑,拉著宫本鹰司站起来,准备走了
“后面好象有声音。”舒珊想回头查看,家骏却捧著她的头,不让她移开视线。
“别理他们。”那两个跟屁虫活该,谁教他们要跟来。“我只想问你,如果有这个可能,你是不是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他在说什么?她听错了吗?喜悦的泪水盈满她的眼眶。
“你以前就这么爱哭吗?”他温柔的用拇指擦去她的眼泪。
舒珊含泪带笑的摇头“我认识你以前是不哭的。”
被他一再刺伤后,她才变得容易伤感落泪。
“那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俊彼?1014恍Γ?渖硪源轿?ニ?劢奚系睦嶂椤!拔?伊鞯睦幔?透糜晌沂帐啊!?br />
那份柔情,彷佛又回到失去记忆之前,回到那个充满深情的阿骏。
“你还没有回答我,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虽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舒珊含羞带怯,却又灿笑着闪烁希望的光芒,望着他。“当然愿意。不管等多久,一年还是十年,我都要你跟我在一起。”
“不介意我是个杀手?”
“不介意。”她用坚定的吻,给了他最真心的承诺。“我只在乎你是你。”
甜蜜的吮吻,代表著两心的相结,此刻除了彼此之外,他们感觉不到外界任何事物的存在。包括在树丛喂饱蚊子,准备离去的两人。
“看来我们要失去一个同伴了。”乔瑟夫说。
“早晚的事。”鹰司早有所觉。“六人组可能要改为五人组了。”两人渐行渐远。
“不过你想,阿骏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
“谁知道,最好能够,那我们黄金五人组又可回复黄金六人组了。”他充满期待。
“希望那天早点来临。”
台湾的初秋特别的凉爽,几株早黄的枯叶缤纷舞落著,为这个充满诗意的公园更添几分浪漫的色彩。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