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突然怨毒无比的瞥了南宫星一眼,扭身走向屋内,道:“好,不嫌晦气,那就进来看一眼吧。”
南宫星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忙闪身挤到人群之前,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查到这里的?”白若竹一见是他,立刻颇为恭敬回道:“南宫兄也来帮忙了?真是有劳。我们也不是特地查过来,就是按二伯的吩咐一片片地方找,恰好该找这里而已。早知道大伯母如今这么难说话,真不如先叫松哥过来。”
“若松兄负责的是暮剑阁那边么?”“是,山里不太好找,新来的那些弟子我们也使唤不动,二伯就自己带人进山了,这些天他事必躬亲,可真是憔悴了不少。”白若竹语气中颇有几分感叹,缓缓道“可惜白家连连出事,流年不利啊。”
看白若竹这性子,想必将来不会给凝珠造成多大麻烦,白若松为人也足够老实稳重,仅这样看来,暮剑阁下一代的隐患,比上一代还是少了许多,就是不知父辈的生死恩仇,到底会埋下怎样的种子了。
他一边随口问话,一边留心着屋里动静。看周三娘的模样,心智恐怕已经出了问题,他是白天英死亡的直接凶手,还是直接支持白若兰一家的重要人物,方才白若萍紧紧跟在他身边,被周三娘迁怒也不无可能。
才想到这里,屋中就应景一样传出一声惊呼,南宫星神色一凛,脚下旋即展开狼影幻踪,电光火石抢进门内。
屋外白若竹还不及做出反应,南宫星已穿过堂屋,斜步一窜,肩撩门帘掌封胸口冲了进去。卧室之中香烟缭绕,呛得人双目干涩辣痒,后窗窗扇仍在摇晃,屋内已不见了周三娘。
他横目一扫,就见白若萍捂着左肩坐在地上,虽神情惶恐,口齿却还算清晰,匆忙对他道:“不打紧,不是喂毒的金针,爹和大娘也不在这里。”
南宫星略一衡量,过去蹲下将内力运在掌心,拉开白若萍右手,贴在上面猛地一吸,已将那发丝般的细小暗器取了出来,看上面确实没有淬炼毒药,才稍稍放心,拉起她向外走去,问道:“怎么回事,她为何向你出手?”
白若萍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冲进来的白若竹他们,小声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把能藏人的地方都匆匆看了一眼,其实并没什么可疑,就是大伯母最近可能有些伤心过度,摆放了不少呃不太好的东西。
我怕她不高兴,就想赶紧看完出来,打开最后一个柜子,里头放着一个看着挺突兀的包袱,那个也装不下人,我就随口问了一句,谁知道大伯母就变了脸色,冲过来把包袱抢过去抱在了怀里,瞪着我一直退到窗边,然后就冲我发了一针,转身开窗跑了。”
白若竹脸色微变,立刻挥手下令:“进去搜,看看有什么古怪?”白若萍似乎不愿过多牵扯,偷偷扯了扯南宫星的衣袖。南宫星心领神会,一拱手道:“若竹兄,萍儿受了些惊吓,我先带她找人看看,少陪了。”
白若竹转身道别,亦步亦趋将他们送出门外,才折回去继续搜查。见周围没了旁人,白若萍才连打了几个哆嗦,轻声道:“大伯母疯了。”
“什么?”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南宫星赶忙沉声追问“这话怎么说?”白若萍心有余悸的扭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她房里除了大伯的灵位,还供了一大堆旁门左道的神仙妖怪,几处柜子连着床下,都放满了巫蛊之物,我匆匆扫了一眼,除了若松大哥,我家剩下的男人几乎个个有名在上。她的成名金针,几乎全钉在那些草人上面。”
“这”南宫星一时间哑口无言,江湖中人读书识字的本就不多,不乏信奉各路神巫之辈,只是没想到周三娘一个曾经小有名气的女侠,满心愤恨之时,竟用上了这种手段。
“还有一点很奇怪,”白若萍迟疑道“那些巫蛊草人里,做的最大扎针最多的,竟然是二伯。”
白天雄?南宫星略一皱眉,道:“可能按她的想法,谁是得利者,谁就是幕后主使吧。再说直接害死白天英的是我,她可弄不到我的生辰八字,只好退而求其次也说不定。”
“她最后带走的那个包袱,我虽然没看到里面,可我闻到了,尽是药味儿。”白若萍沉吟片刻,又道“大伯母以前的金针都是自己喂毒,南宫大哥,你说她会不会是要调什么毒药?”
“这几日,你要是没什么别的要紧事,就多和兰儿在一起待着吧,我的侍女武功不弱,你们能安全一些。”南宫星跟着她又找了几处地方之后,沉声建议道。
“可我还要给我娘熬药,一天下来会拖累姐姐不少时间,我这么微不足道的人,应该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