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叮嘱白若萍几句让她也千万小心,就匆匆别过往山上去了。
搬来的人一多,山庄里也热闹了不少,不过因为女眷为主,来来往往的大都还是丫鬟,只有少数几个精壮护卫守在几处院门。
绕过几处院落,白若兰带路径直向母亲住处过去,没想到却扑了个空,招来个丫鬟一问,才知道为方便白天武静心养病,夫妻两个此时都住到了最角落老太太们礼佛的小院。
白若兰的娘亲虽也是江湖门第出身,但对习武兴趣并不很大,武功只能算是平平无奇,反倒更像是寻常人家的闺阁千金。白家五兄弟的正室,也就只有她和二嫂能说上几句,聊聊琴棋书画、厨艺女红。
所以论性子,白若兰的亲娘反倒和白若萍更相似些。这大抵也是白天武的庶出子女中,唯有白若萍一人受到重视的缘故。
进到小院,不料恰好碰上白天雄的妻子。南宫星此前已经见过几次,心中不禁暗暗嘀咕,她怎么好像也住在此处。白若兰也一般纳罕,上前两步矮身行礼,道:“见过伯母。”
南宫星跟上抱拳道:“见过夫人。”不想对方略有点魂不守舍,先是愣了一下,才扭过头看向白若兰,跟着脸上显而易见的一喜,柔声道:“兰儿,你回来了,南宫公子也一起回来了。你们平安无事那可真太好了!”
白若兰心中不解,怎么二伯母见到她和南宫星回来高兴得好似见了独子白若麟一样,但不知如何问起,只好先问道:“伯母,我爹娘都住在这里养病是么?”
夫人略略颔首,提袖抬手轻轻一指角落,道:“他们就住在那儿,三弟需要静养,独个睡在里间,苦了弟妹,丫鬟一样守在外室,整日也不见出门几次。”
她本就眉目含愁,说话间神情又流露出一丝哀婉,似乎在担心着什么极为要紧的事,却又无能为力。白若兰略一犹豫,好奇道:“伯母您也住过来了?”
夫人一怔,一时不语。她似乎不擅撒谎,神态间显然有些慌乱,定了定神,才细声道:“我怕弟妹辛苦无人照应,恰好天雄最近事务繁忙,不必我伺候,我就过来帮把手。”
这理由着实有些蹩脚,且不说庄中尽是丫鬟可用,就算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她一个青楼花娘出身的弱质女流,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能帮上弟妹什么?
但看她神情也知道,她在此绝无恶意,若是追问不休显得太过失礼,白若兰只好道:“那不打扰伯母了,我去看看娘亲。”
夫人先是点了点头,跟着想起什么似的急道:“哎呀,弟妹可能已经睡下了,你可莫要打扰了她。她她这些日子一夜也不曾休息好过,连着好几天,都是这个时候就闭门谢客。我之前不知道,打扰了一次,可叫她生了气呢。”
白若兰蹙眉道:“我不吵醒娘,只隔窗看看也好。”毕竟是亲生女儿,旁人总不好一直出言拦阻,夫人只得轻叹一声,道:“也好,她最近睡得轻,真醒转见了你,也不至于生气才对。兴许与你说说话,精神还能好些。”
白若兰急匆匆快步过去,轻轻一推门扇,果然已从里面闩上,她回头望了一眼,二伯母已经款款回房,南宫星顾忌身份远远站定,倒是雍素锦晃悠着走到窗边,抬手摸下发簪,顺着缝隙一挑,抬手托住窗棂,轻轻松松举起打开,轻声笑道:“呐,来看吧。”
白若兰感激地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过去,踮脚向里一望,屋子中的确摆放了崭新软榻,被褥床帏一应俱全,连屏风也搬了过来,可床上,却偏偏没人。白若兰心里一颤,惊道:“娘娘不是说要睡下了么?人呢?”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几乎同时,不知哪里传来咣啷一声脆响,好似有人摔了杯盘。
白若兰更是不解,干脆冲着窗内喊道:“爹,是我,兰儿啊。你在里屋么?娘呢?“这个方向并没有里屋的窗户,雍素锦微微一笑,拍了拍她,将窗户托到更高,往里指了一指。
白若兰将心一横,提气一纵穿窗而入,快步走向里屋房门,道:“娘,你在里面么?兰儿来看你了。”她还没有走到门前,屋里喀喇一声轻响,跟着门扇吱呀一声打开,从中走出个略略轻喘神情慌张的秀美妇人。
那妇人仅有眉眼与白若兰颇为相似,个子不高,体态丰腴,只是鬓发蓬松散乱衣衫略有不整,目光迷蒙到真好似刚从床上起来一样。白若兰奇道:“娘,你在里面睡了么?”
她娘神情颇为奇怪,足足反应了好一下,才颤声道:“是对,没错,我我想陪陪你爹,可身子乏的厉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闩了门,你怎么直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