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后突然两道极细寒光无声无息飞来,没入二人脖颈,他两个身高相差数指,暗器钉入的地方,却是分毫不差。
“不错,我还真看不出,你们今日要怎么讨了好去。”那两人的僵硬身躯还未倒下,唐月依的声音已从旁响起。她侧目看了一眼南宫星胸前伤口,清美双眸登时怒火充盈,冷冷道:“比起胜败,你们还是先想想生死的好。”
清心道长缓缓将剑举起,傲然道:“区区生死,何足道哉。如意楼为祸江湖,贫道除魔卫道,力有不逮,以身相殉便是,”他身边另一人指着南宫星怒道:“修罗仙子!
你当年也是唐门炙手可热的继任人选之一,怎么堕落到假死隐世,偏帮如意楼这种歪门邪道去了!”“呵。”
唐月依轻笑一声,百花乍绽,看傻子一般瞥了那位峨嵋门人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你指的那个,刚巧是我独生儿子。你说,我是该帮你还是帮他?”那人面上顿时一黑,无话可说。
邢空惊魂稍定,看了一眼逆转局势,忍不住快步走到南宫星身旁,低声道:“南宫兄,你当真要让峨嵋派自此一蹶不振么?”南宫星苦笑道:“这条路,本就是他们掌门为他们选的。”
邢空略一思索,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求情的理由,抬眼所及尸横遍地,在江湖之中,这种事情的结果,只会是其中一方全部倒下。
薛怜略觉不耐,弯刀凌空一劈,龙吟般轻响一声,道:“少说废话,接着动手吧。你们跳进江湖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颇为整齐的踏步之声,那声音刚一传到,玉若嫣便跳下马来,从背后解下长剑,缓缓走到离南宫星丈余之处,扬声道:“违禁械斗,死伤诸多,在场凶嫌,全部拿下,拒捕者,就地正法。”
她每一字都说的很慢,很重,那一张令人恍惚的绝美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随着她的话,城门与街道同时涌入数百官兵,小半长枪在手,大半劲弩待发。
几乎同时,城墙上一声喝令,百余守卫张弓搭箭,瞄住了空地诸人。其余捕头捕快纷纷拿出随身镣铐,向着人群走去。南宫星连忙向左丘放使了一个眼色,左丘放双手一抬丢掉兵器,其余如意楼弟子立刻退到后方,将兵器扔下。
白景洪惨然一笑,对四大剑奴道:“你们四个臭疙瘩,收了剑,这里几百张弓,还有公门高手压阵,要是害的若云成了刺猬,你们可算是没办成事。”
四大剑奴互看一眼,齐齐收剑回鞘,但并不挪位,仍护在白若云四周。南宫星眼见他娘和薛怜面色都有些不善,忙对玉若嫣问道:“玉捕头,自愿跟你们走的,可否不上镣铐?”
玉若嫣微微摇头,道:“不行,你们武功高强,一旦脱困,再想抓到可要多费百倍功夫。不仅脚镣,马上还会有人取来铁枷。”一个峨嵋门人就在近处,当即飞身扑来,怒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玉若嫣双目微斜,身子忽的一侧,向旁踏开半步,呛得一声拔剑出鞘,抬手刺了出去。没有招式,看不出路数,她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出了一剑,却在那人的剑尖从她肩上刺空而过的同时,洞穿了对方的咽喉。她拧身微微一让,回剑入鞘,依旧是公事语气道:“我再说一遍,拒捕者,就地正法。”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一个人好像没听到也没看到一样,突然大声道:“人太多了,咱们走。”是白若麟。他好像疯病发了一样,抓住宋秀涟往怀里一扯,将她往肩上一扛,竟就这么转身一纵,仗着地利之便,直接钻进了城门之中!
官兵包围的圈子本就以场中这些江湖高手为主,白若麟和宋秀涟先前背靠城墙作战,自然被漏到了圈子之外。
白若麟身法虽然怪异难看,但扛着一个大姑娘在肩上,起落之间仍旧身轻如燕,提气一纵,便越过了城门口那四杆长枪,飞奔而去。城墙上那一排强弓劲弩立刻调转瞄向墙外,只听嘣嘣连响,弦声大作,箭似飞蝗密如雨落。
只可惜白若麟虽然疯癫人却并不太傻,一出城门便调转方向,沿着墙根一溜烟逃窜出去,飞箭虽多,却没多少伤得到他,等到官兵探身出来补出数箭,白若麟早已去得远了,宋秀涟在他肩上挺起身子挥舞长剑,轻松尽数打落。
若单只是两人逃窜,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械斗,走脱个把实属正常,擒住大头便是。
可六扇门的捕头毕竟不是营房统帅,令行稍慢,城墙上的弓弩便都追着白若麟转向另一边。这就要命的很。少了天上的威胁,对圈子中的很多人来说,那些寒光闪闪的箭簇,便也不过是些力道大点的暗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