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芙蓉不但没马上开门,反而后退了一步。是呀,也许该听听他怎么说,可听了又能怎样?什么原因,重要吗?他心里有她,她知道,可是,这种事之前有,以后还会有,她能骗自己多久,她不知道。
“芙蓉!”他在压低声音催促。芙蓉想,该面对的还是逃不过,先听听他怎么说吧。于是打开了门。
夹着一阵凉风,胤禛快步进来,反手关门。接着,芙蓉就落进了那个有些凉意的怀抱。许久没说话,只是被他使劲儿地抱着。而她的手却始终没抬起来回抱他。
“怎么了,不愿意抱我了?”胤禛轻柔地说话,同时嘴唇在她的耳边厮磨着。芙蓉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就知道这些天你在瞎想,可怎么也抽不出空来看你,你生气了?”他开始轻咬她的耳垂,芙蓉仍是不动。是呀,是忙,忙着娶一个在你生命中很重要的女人,她将与你生同衾,死同椁。(资料记载,乾隆时期,年贵妃的棺柩同雍正九年去世的皇后乌拉那拉氏的棺柩最终一起进入泰陵的地宫,同雍正合葬)。他将是你最宠爱的妃子。最后还与你同时写入历史,被后人津津乐道地说了又说。而自己,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意外”没有历史,也没有未来。
芙蓉正想着,突然感觉他在亲自己的脖颈,大手也在她身上来回游走,呼吸已变得热切而急促。于是她抬手,生硬地一把将他推开。
胤禛没防备,急退两步,灯光下,一脸愕然,呆了一下,随即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芙蓉,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容我慢慢说好吗?咱们有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他还是那么英挺,双眸熠熠生辉,笔直的腰板似乎在任何打击下都不会弯倒。
“四爷还是省些力气吧,马上就要迎娶新人了,没休息好,倒时候怠慢了美娇娘就不好了。”芙蓉平静地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芙蓉,你——,我是为什么,你猜不到?那好,我告诉你,我娶她,是因为——”胤禛没了以往的从容,有些焦躁。他很怕看到芙蓉刚才的表情,和她眼神中的冷漠。
芙蓉面无表情扭过头去,打断他的话:“四爷,请不必解释。你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也不是笨蛋,也能猜到一二。我现在心里太乱,让我静静。谢谢你专程来和我解释,我相信你心里有我,可我现在要好好想一想,请先回吧。”说完干脆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她听到他向她走了一步又停住了,半晌,他说:“芙蓉,你说知道我心里有你,其实你不知道,你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好,我给你时间,不过,不管你想什么都行,就是别想以此为借口说离开我,我不会答应的。别忘了我的话,你是我的人,此生,永生!”
见芙蓉始终不肯回身,胤禛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绢包放在桌上,转身走到门口,临出门时,转身深深看着芙蓉的背影,说:“桌上绢包里是一根我自己雕得玉簪,这么久不见你,又收不到你的回信,我——”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不该让她知道自己有多想她,想得只能靠雕那个玉簪来排遣刻骨的相思;想得居然迫不急待地找借口今晚住在宫里,如果被他的政敌发现,岂不是授之以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他从没想过他爱新觉罗•;胤禛也会如此疯狂痴心地爱上一个女人,这种痴心对像他这样一个有着万丈雄心的男人来说,是最不应该有的。胤禛最终开门走出,又转身轻轻替她关好门。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希望可以等到她改变心意,跑出来抱住他,然后告诉他,她也很想他。可屋中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胤禛看着遍开小院的芙蓉花,每一朵都是那么美,都像芙蓉或笑或嗔的脸庞。胤禛暗叹:哎,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自以为自己从不会对女人动真情,现在看来是太高估自己了,大概是因为那时还没有遇到她吧。
芙蓉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听到他离开小院的脚步声,她才转过身,腿脚竟有些疼了。她坐到桌边,打开绢包,里面是一只白玉簪,雕得是朵芙蓉花,芙蓉细看这花样,竟与她送给胤禛的荷包上绣的芙蓉花一模一样。每一朵花瓣,每一片叶子,皆如初一辙,可见他是花了很多心思和精神来雕的。这种玉芙蓉簪芙蓉本来也有,只是不论从玉的品质或是雕工上,都与眼前这支相距甚远。
灯光下,半透明的白玉散出柔和的光晕,通体细致洁白,握在手中,温润光滑。这是上等的和田羊脂白玉。芙蓉用手指轻轻抚触,感受胤禛雕它时,每刻下一刀,心里的感觉。当手指摸到背面时,觉得有些异样,翻过一看,这芙蓉花的后面竟刻着两个字,小得几乎无法看清——“禛蓉”芙蓉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柔肠百结,两行眼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