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坐在十五楼的贵宾套房中,谷川空蓦地扔掉手里的纸张,整个人仰靠在沙发上。有些失神的目光飘落在房间天花板的某处,由一点扩散到模糊
一个小时前,他见到了“她”那个操控他有如玩偶的女人。
四年来,他只见过她屈指可数的那几次,每次交谈不超过三分钟。更多的时候,她是在下达命令,而永远不可能征求他任何意见,不给他任何理由
快到时间了吧?他看看表。他要在九点十分出现在六楼的会议厅,为昨夜的事件做出解释。当然,该有的解释早已计划周详的写成一份文件交到他手上,他只需要对著在场记者念出纸上的一切,甚至连理解都不需要可笑!
胸口的一股闷气无处发泄,他随手抓起一样东西朝墙壁摔去一只抱枕软软的掉落在地毯上,发出轻轻的“扑”的一声。
为什么连一个适合他摔的东西都没有?
为什么他连一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他直到现在还想不起过去的一切?
双手插进发根深处,他艰难的抵抗著脑神经末梢叉一次啃噬般的抽痛直到一片阴影罩住了他。
“少爷,我把药拿来了。”那是森的声音,粗哑、低沉、干裂
伸过来的手掌上放著一些他以前常用的止痛药,另一只手则端著一杯冰水。两条从掌心蜿蜒到手腕根部的烧伤痕迹还是和从前一样丑陋刺目。
“拿开”他低喘着命令道。
可是森没有走开,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托著水和药。
“我说我不吃!”他一掌抡过去,淤积在心底的愤怒瞬间得到释放。
水杯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终于砸在地毯上水和药片洒得到处都是。
森沉默著走向电话,拨通服务台。不一会儿,两名女服务生敲门进来清理地板和湿透的地毯。森则一声不响的退到门边,离开了他的视野。
再也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谷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窗边。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刺著他的眼睛,一段窃窃私语飘进他的耳朵
——你刚才看到没?
——你是说在十二楼的时候?
——对啊,那个很高很帅的
——他叫森永光,两天前住进来的,登记的房间是二一0六。
——你怎么打听得这么清楚?莫非(低声窃笑)
——去你的,少八卦,我无意中看到他的登记资料罢了,他是日本人哦。
——哎,你觉不觉得奇怪?刚才他抱个女孩子回房间耶
——那有什么奇怪的?那么有型的人,有女人投怀送抱很正常啊。
——可是,那女孩的样子怪怪的,像是睡著了或者昏过去
——我看多半是?19砹恕?br />
——你看得很清楚吗?我只瞥到一眼而已那女孩可不可爱?
——皮肤白白的,脸圆圆的,睫毛长长的,头发又长又卷,你说可不可爱?
——那不是跟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啊?
——洋娃娃又怎样?日本帅哥就喜欢这一型的也说不定。我看他们现在多半已经开始
——好了别说了,你那边的地毯干了没有?清理好我们快点儿走吧
——马上就好啦,不要催。
又过了一会儿,两名女服务生收拾好打扫的用具后一同离开了房间,可她们的谈话却一直留在谷川脑海里挥之不去。
永光永光也住在这里?为什么?在他有记忆的四年里, 永光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不设防的人。当然,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应该是他出院后被安排进入那间贵族学院,因为身边一直有保镖跟随,加上他又说不好日文,从而遭到排挤的时候吧?那时候,唯一替他出头的,就是永光。
他从不主动问他什么,每次都用他特有的笑容回应他一身的芒刺和敌意。然后他成了他第一个朋友朋友?真的是朋友么?
他很少去想永光和谷川家的关系,永光自己也从未说过什么。他们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著这个话题。可他始终有种感觉,永光可能了解他的过去
“少爷,该下去了。”森无声无息的来到他身后,恭敬的提醒他。
他“嗯”了一声。刚才被他扔掉的资料已经被森拣了起来,重新放回文件夹。他接过,朝外走去。
站在电梯里,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跳跃的指示灯上。
十五十四十三十二
永光住在十二楼,一二0六两天前住进来的两天前?他不是昨天早上才到的么?他在别墅里是这么说的那么他是在说谎了?他两天前已经到了,住进这间饭店,然后去别墅找他为什么?
六楼到了。电梯门打开的同时,一片闪烁的镁光灯罩住了他。好多记者他皱眉,在森的开路下一言不发的朝议事厅走去。记者一种让他作呕的生物等一下!小叶子也是记者!如果她出现在会场
“少爷,请坐首席。”森又一次提醒他。
在指定的席位坐下后,他把等会儿要念的文件摊开放在桌上,眼睛不看任何方向。他在怕什么?怕在记者群里看到小叶子吗?还是怕看不到?越来越强的不安在心头聚拢
又是一波骚动。一个人在他右手边的位置缓缓落座。
是她!?她为什么也要下来?
“记住我交代你的话。”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他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如果你打算在媒体面前要什么花样的话,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后侮?他已经如她所愿回到她的控制下,这女人她还想怎样?
“不管那女孩对你说过些什么,从现在起,你要全部忘记。你只要记住,你是谷川空,谷川家的继承人。”
不,他不是!一个声音在心底回响著,仿佛挣扎著要从翻卷的漩涡里冒出头来,却一次又一次被压回无底的深渊
司仪的声音让喧闹的会场蓦地安静下来。“记者招待会现在开始,首先请谷川先生对昨晚的突发事件发表声明。”
所有的话筒,录音机,摄影机镜头,反光镜以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刹那间全部集中到他身上。
“是这样的,昨晚”他的目光短暂的扫过会场,没发现小叶子的身影,她真的不在?“本该在七点抵达市立美术馆的四副遗作因为保全措施出了差错”
小叶子她为什么没有来?她是记者,她在做关于谷川家的新闻,更重要的是她在找他她该出现的!为什么她不在记者席?她会在哪儿?
“因为开系到遗作的安全,昨晚的记者会才会临时取清”
——永光先生抱一个女孩回房间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头发又长又卷洋娃娃一样的女孩
“在此我谨代表谷;川家向媒体致歉,并希望各媒体对一系列必要的安全措施做出配合”
永光森永光森?为什么他一直没注意到?“森”永光
“豁——”的站起来,他不顾一切朝电梯奔去。身后,记者群的骚动,无数按动快门的声音,闪烁的白光,还有追来的脚步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
小叶子你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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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沈的睁开眼睛,叶雨发觉自己就像躺在棉花堆里一样使不出力气。她这是怎么了?她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天亮了么?不对她明明是要去六楼会场搭电梯
“你醒了?”一个距离很近的声音,可她连扭头看一看也做不到
“还动不了么?”那个声音继续道, “别急,药性还有五分钟才会过去。” 一张带笑的脸进入她的视野。是他?那个电梯里的人?原来他会说中文
“你”叶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要微弱。
“你说什么?”那人坐上床沿,像是要俯身听个仔细。床垫的突然塌陷却让叶雨刹那间感到一阵恐惧。
“不不要靠近我”她挣扎著想动,想挪开自己的身体,无奈怎样努力都是徒劳,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握一握自己的指尖。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他突然伸手拨开缠绕在她颈窝的卷发。
陌生的触感和无法动弹的无助让叶雨浑身发抖。她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你怎么怕成这样?看清楚一点,我长得很像坏人么?”说著,他又凑近了些,双手撑在叶雨身体两侧,整个人几乎要贴在她身上
“离离我远一点儿!”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量,叶雨一脚踢过去,不偏不斜正踹中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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