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是个爽直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杨琳琳话中打击赵朝阳的意思,也就顺着说:“就是,萧浪你也真是的,朝阳根本就不能喝酒,那瓶,我喝。”说完,就要拿过我手上准备递给赵朝阳的酒。
赵朝阳备受打击,哪里受得住,拼着一身剐,站起来说:“什么我不能喝,今天,我也陪杨光哥喝上一瓶。”
杨光和杨琳琳顿时大为诧异,看来这赵朝阳也是个有种的人,可就是正要对赵朝阳稍微有些改观的时候,杨妈妈好心办坏事的说了一句:“朝阳,你不能喝干嘛非要凑那个热闹,你杨光哥也就是是个粗人,你也要一样么,给我坐下。”
杨妈妈的话中可是带话,表面上是在说自己的儿子是个“粗人”其实,这话却已经把我也说进去了,我知道要一时半刻改变杨妈妈对我的看法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只有杨琳琳抗议性质的说了一句:“妈”
反过来说赵朝阳。赵朝阳大概真的很在意杨妈妈的话,一听就真的乖乖的坐下下,混不知,他这样更让杨家兄妹对他的的感觉更为不爽了,一个大男子汉,自己竟然一点主见都没有,虽然那个人背后的是自己的母亲,但杨光和杨琳琳都是极有个性的人,有个性的人,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那就是固执,对事物看法的固执。
到这个份上,我们也就不管其他的俗事,玩起了“杯中方知岁月长”的境界来了,甚至我们连杯都没有用,直接就竖起酒瓶喝了起来,杨光对着我和孔龙哈哈一笑说:“兄弟!别管他们了,我们自己喝酒。”
我也应和着:“就是,难得和杨大哥碰在一块,更难得你们两个神交已久的老战友碰面,我先来。”
说完我就要喝下,杨光却拦着我,说:“慢着,萧浪呀,说实话,大哥我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个小酒,抽支香烟什么的。本来我在成都军区当个带兵的什么营长、团长也挺好的,平日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到了晚上没什么事,找上几个过硬的兄弟,找个地方就能喝个痛快,那时喝的就是这个二锅头,所以呀,我今天一看见这个二锅头,我就感到高兴,感情深呀。孔龙老大,你说是吧?”
可孔龙却没有杨光的这么善感,孔龙一句话就把他们的老底揭了。孔龙说:“瞎说,哪是什么感情深呀,根本就是那个时候没钱,只能买的起这个二锅头,顺便,呵呵,也就图它度数高,喝的带劲。”
杨光却没有被揭了老底的觉悟,反而是更加善感的说:“孔龙老大说的是呀,其实那个时候生活日子虽然过了紧,可那个时候却过的是最逍遥最自在了。可也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子打的是什么主意,非要把我从野战军种调到了这个军分区来做什么政委,一天到晚搞什么研究调查,应酬接待什么的,无聊的要死。可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难过的是,到了地方上,这人都变的虚了,自打回来后,连个好一点的朋友都找不到,我这人,到晚上临睡时就喜欢喝上两盅,而且又图个热闹,喝酒的时候也喜欢和几个兄弟一起边聊边喝。可这没有朋友,你能找谁喝去,你们呀,还是这第一个在我屋里陪我喝酒的兄弟,说来,我真的很高兴。所以呀,这第一口,应该大哥我先喝!”
我仔细的听着杨光的话,根本就没有想到杨光粗矿的表面下有这么一颗脆弱的心。
杨琳琳大嫂是最懂杨光的了,大概平时也没有少听杨光在她耳边的怨言,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握住杨光的另一只手,体贴的说:“今天萧浪和琳琳都在,说这种话干什么呀。”
杨光也不是真的笨,也就是表面上爽直而已,心思其实也细腻的很,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话说的伤感了一些,马上又笑着对我和孔龙说:“对,你看,我这都说些什么了,我是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才是我们的最高信仰。来,为了大哥我说错话,再喝一口。”
说完,杨光大酒瓶伸向了我和孔龙,孔龙大概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军营岁月,也感慨的说了句:“对,我们是军人。”
看着这两个热血的家伙,在这酒瓶相互碰撞的一刻,我竟然也有些激扬了起来,心中对杨光这个耿直豪爽的军人也更加的敬重了。
可以看得出来,杨光是那种极重义气的真汉子,可以为了兄弟和战友不顾生死的那种。可惜的是,在这个地方上的军分区里,虽然说是军事管理区,但毕竟和地方打着交道,所以,人人的行为都显得谨慎,人与人之间也不可能真正的交心,不互相防着一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难怪他这种极好朋友的人都感叹没交到几个朋友,而爱喝酒的朋友那就更是绝少。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的冒出到一阙词:醉窝沙场君莫笑,有情男儿数杨光。心动之处,竟难得没有其他心思单纯的也大大喝了一口。
没有想到,杨光把我的动作看在眼里,毫不吝啬的夸奖我:“萧浪,好样的。”
我举起酒瓶:“这也是和杨大哥学的,杨大哥的心思,我和孔龙都记下了,以后,我们一定会经常来找杨大哥骗酒喝的,到时,杨大哥别嫌我们来的勤就是。”
杨光大概要的就是我这句话,杨光拍着胸膛说:“什么话?你们要来,我杨光就是两个字:欢迎。我这里别的不多,就是好酒好烟多。”
说完,杨光又拉着我和孔龙干了一口,在这种气氛中,我们也就你来我往开始喝了起来,大概是杨光的话给了杨光和杨琳琳老妈以及杨光妻子一些感触,她们竟然难得的没有阻止我们尽兴,甚至在他们都吃完了寿面以后,还主动的为我再次下厨的做了几个下酒的小菜。
杨光也是难得的酒兴大发,和我们边说边喝着,喝到后来,二锅头没有了,我们就开启了杨光的茅台,话性也在我的不经意的引导下说到了新东区的废弃训练场的事情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