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收钱!”
这下,连沉稳老练的范式德也有些怒气了,木竹折扇往手中一拍:“混账!简直岂有此理!”
秦霄压抑着怒气,轻声对刘二道:“兄弟,这坟中葬的可是你的妻子?何时下葬,因何而死?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坟被挖了的呢?”
刘二触动肝肠,又大哭了一阵,然后说道:“我刘二自小便是孤儿,打鱼为生。一年前,我花光了这些年的积蓄,好不容易讨个老婆,是临村渔家张氏,自幼便与我情投意合,生得倒也算周正,远近有些名气。她不嫌我穷困也不顾家人反对嫁了我,没想到不到一年,却在前几日因难产而死。我昨天才将她安葬,整夜的睡不着,于是今天一大清早就来坟前吊唁她,没想到,就发现”
刘二已是泣不成声,周围的年轻后生,也跟着一顿伤感起来,唏嘘不已。
秦霄站起身来,心情复杂眉头紧锁。稍后对周围的人群说道:“大家都是左邻右坊的乡亲,先将刘二拉回家安慰一下,替他妻子盖好旧坟,且先做个衣冠冢吧。”听秦霄这么一说,众人都动了起来,两个后生将刘二拉了起来往村子里拖去,另外几人寻来锹钞忙活了起来。
秦霄带着范式德离开葬岗,快步朝武昌县走去。一路脸色铁青,也不言语。范式德见秦霄面色不善,沿路也不敢多说话。
少顷入城,秦霄马不停蹄直奔县衙,却发现衙门紧闭,门口立着两个昏昏欲睡的衙差。
秦霄走上前去,两个衙差打着哈欠迎了上来:“什么事啊?有事过几日再来,今日太爷不开堂。”
秦霄勉强压住火气:“为何不开堂?”
其中一个县衙打量了秦霄几眼,不耐烦的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不开堂就是不开堂,太爷的事也要你管么,走开走开!”
范式德大怒,跨上两步喝道:“大胆奴材!你”秦霄将他拦住,面带怒色的问道:“一县之尉乃是百姓父母官,岂有不升堂理事之理!?”心里一把火却腾腾的烧了起来,暗暗道:要不是有钦差大人这个身份绊着,先让你这个衙差好看!
旁边的另一名衙差似乎看出了一些异常,忙上前拉住同伴,对秦霄拱手行了一揖,道:“这位公子,我家太爷近几日招婿,故而不能升堂。公子若是有事要报官,便请过两日再来。”
秦霄闷哼一声,强压怒火:“县太爷的家在哪里,我自己上门去找他。”
那个衙差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太爷的宅子在城西,就在这条街的右边,沿着这沥石青街走到尽头,往右拐便能看到赵府。”
秦霄一拂袖,快步朝西走去。
刚拐了个弯,却发现长长的一条人流,排成了队,熙熙攘攘七嘴八舌。秦霄走过去一看,长队赫然便是从赵府排出来的,每人的手中都拎着大包小包的物什,用彩织绸缎包裹着,像是礼品之类。
秦霄找个排队的人问道:“大家排这么长的队,是要干嘛?”
一个年约四十体态肥胖的男人冲他道:“你要想送礼,便在后面排队,别想插队。县太爷要嫁女儿,三天之内,全县的商铺客栈都要陆续将贺礼送到,不然惹恼了太爷,今后的日子可没法混了!”
秦霄一听大怒不已,再也按捺不住,厉喝道:“简直岂有此理!居然让全县的商家排队送礼,这天朝子民,倒成了他赵县令的俎上鱼肉了!”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齐齐的瞪着这个怒容满面的公子哥儿,心中惊诧不已。
秦霄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抡开挡在前面的送礼人,凛然踏入赵府。
入眼即看到一张桌案,旁边堆放着如山的礼品,一个文帐先生正埋头执笔疾书,像是在登记各人所送的礼品。
秦霄龙行虎步冲到桌案前,单掌在桌案上猛的一拍叫赵县令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