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又是一愣,扭头和我自己扎的纸人对上脸,确实是丑的惨绝人寰,就是不知道为啥富婆要这么个玩意。
但是有钱不赚王八蛋,我当即就抽出个大号塑料袋,将小纸人严严实实包好。
正包到纸人的头,又听见那爱挑刺的女人说道:
“...只是你这纸人未免也太丑了...”
我心想你这就是脱了裤子放屁,纯粹闲得慌。
早说了我的纸人丑,你非得说当添头。
现在给了当添头,又说纸人丑,这不是闲得慌是什么?
我有些不耐,正要把纸人身上包好的塑料袋一把扯开,就听女人说道:
“...虽然丑了点,但应该还是可以修补一下的,我看看,你能找只笔往脸上添几笔吗?”
“...起码能看出来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
这话说的我着实不爱听,但是想了想怀里那厚厚的一叠钞票,我又有些意动,随即去箱子里翻出来一支笔,将纸人脸上的眉毛,鼻子,嘴都涂上。
女人还是不满意,语气也越来越急促:
“不,还不行,不好看......”
“...不行,不是这里...”
我越修,女人越是烦躁,最后声音扯出些尖细动静来:
“...这不是还没眼睛吗?把眼睛画上。”
我一愣,下意识的开口道:
“我不会。”
“我二叔也从来没教过我画眼睛。”
女人的脸抽了抽,话里话外,显然是对我有些失望:
“...好孩子,不会的总要学。”
“但你也不能总等着你二叔教你啊!”
“按我的话来说,你今天自己学了,就是自己会的,到时候你二叔回来,眼看不用教你都会了,那不开心吗?”
“而且往眼睛那里点两下,能有多大的功夫?”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女人循循善诱,又从包里抽出几张大钞来,塞到我手里:
“我是真的看你有眼缘,瞧着你和你二叔又像,又当作自家孩子来看...不然谁花那么多钱要你这个纸人啊...”
“姐姐说的有道理吧?”
我还是有些不信这天上还有掉馅饼的好事情,而且我分明记得二叔从前画纸人,从来就没有点过眼睛。
那女人眼见我犹豫不决,举着笔迟迟不肯落下,竟是直接抓着我的手将笔按在纸人的眼眶处。
两点,成睛!
那女人的指甲尖厉,手更是宛如寒冰,刺骨的温度从触碰处传来,刺的我一愣,立马清醒过来,奋力甩开对方钳制的手。
可对方却是毫不在意,直挺挺的弯下身抱起地上的纸人,随手又扯了个塑料袋盖在纸人头顶。
完全不管周围自己买的其他东西......
竟是,径直冲进雨幕走了!
我哪怕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对,甚至来不及打伞,连忙追出去。
刚刚才响过雷,此时正是雨势最大的时候。
雨水直冲面门,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但前面的女人却像是毫无觉察一般,拎着半人高的小纸人,犹如野兽一般,几乎是在贴地奔跑。
她的速度极快,显然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极限。
不过追了短短五六百米,我便只能看到对方远去的背影。
那红色的塑料袋仍然盖在纸人的头上,但在此刻的我看来,却莫名觉得像是艳到滴血的红盖头一般。
我被我脑内古怪的想法吓了一跳,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女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我只能淋着大雨原路返回,一路上整颗心都在不住的狂跳着。
我心知肚明自己这是肯定闯了大祸,也不敢回屋换衣服,就这么硬挺着等了两个小时。
等二叔回来的时候,见到我蹲在门口,吓了一跳,连声问道:
“咋了这是?又掉水缸里了?”
这是在笑我小时候掉水缸的事情,但我哪有心思回嘴,连连摇头,含着泪将刚刚那个古怪女人的事情讲了,才敢抬眼看二叔。
二叔的脸在听到有女人要买我那丑纸人的时候,就开始发青。
一直听到那女人抓着我的手点了眼睛,脸色已经彻底黑如锅底。
我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二叔,他直接把手中湿透的包裹往地上一甩,直接抬起了手——
我紧紧闭起眼,但下一秒:
“啪!”
“啪啪!”
我茫然的睁开眼,就见二叔边扯着自己的头发,边往脸上狠狠扇着自己巴掌。
我一下愣住,连忙上前阻拦二叔的动作,二叔却是眼中无光,悔不当初:
“屠老二啊,屠老二!你都要教纸扎匠的活计,怎么能不先把忌讳教了啊!”
“你这是害了闺女啊!”
“纸人点睛,死物化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