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啊,还能怀上公子一举获容呢。”
“在山高大王远的陵墓园中寂寥了千百个日日夜夜,回宫只得一夜恩宠…”我想说些打抱不平的慷慨之词,但又怕说出来之后洛葱担心我的精神状况,于是只好咽了回去。“晋一级妃位是她们应得的,毕竟,她们受的苦是实实在在的。”
“她们倒是实实在在的受苦了,那夫人经受的超过千百倍的苦难是虚的麽?虽是默默无名,可好歹有人念她们的贤孝;夫人苦劳心智,却落得被人仇视的处境,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呢。”洛葱愤愤不平挂着衣衫,嘟嘴自个儿生闷气。
“谁叫咱们出身与奋斗的地方不是在同一个位君王的统辖领域内呢。”我心头浓浓的酸楚掠过,笑说:“外地人就是受歧视的,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洛葱并不明白我说的“外地人”在我心里是什么意思,她只当我形容我们处境的一个词汇,直接忽略了过去。
“可夫人您是大齐最聪慧美丽的公主啊,大齐得保,夫人您是大功臣,可现下却只能在异国过着受人排挤的生活,倒不如那些资质平庸的守陵人了,多不公平啊。”
洛葱无意间的话揪痛了我的心:嬴政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李夫人等人身上,我那日俏央湖边的惊艳琴音早已在人们心头散漫落幕,洛葱一定又受了不少的委屈了。
“哪房的人最过分啊?”我问。
洛葱一顿,想是明白我从她言词中推测出了她受气的事实,忙掩饰着笑道:“好歹咱大齐还没与秦国开战呢,而且有夫人您‘凤女伴君’的名号在,谁敢给奴婢气受啊。”
我不信她的话,可也不能勾起她的情绪,她若失控屈怨让我看见之后她会更加自责,于是我只是挑眉望着她。
“是吗?如此厉害?”我反问。
“那自然的了,都是夫人您教的好。”洛葱讨巧笑着。
我知道她怕我担心,于是装作不知,自我夸赞着:“本宫深以为然。那你说说看,我接下来怎么做咱们的日子才会好过?”
洛葱凝思二三,与我侃侃分析。
“这秦王宫与咱们齐王宫差不离,都是靠地位彰显气势的。奴婢打听过了,若单就品级位份而言,王宫中最值一提的也就李夫人与舞夫人而已。她们虽说都是被王上纳入宫中后自罗敷起身,与别人一样靠着诞下公子的荣誉升位份,可也与别人有所不同。
李夫人的家祖李斯日渐受王上重视、李夫人又替王上守孝四年,这份情意自是珍贵;舞夫人一介舞女出身,是这王宫中最出类拔萃的‘粗野’之人,她所出的胡亥公子深受王上宠爱、她是陪伴秦王丧母弑弟(嬴政的母亲赵姬与浪子嫪毐私通生下两个儿子,嬴政愤怒之下亲手杀了他们,他对赵姬又爱又恨,所以赵姬生前两人一直关系不好,死后嬴政又悔又苦)之期慰藉王心的大功臣,此番情分难出其右。”
洛葱声情并茂倾诉一阵,又道:“静夫人虽是秦王宫最显赫的人物,可她毕竟有仲父的阴泽,又有幼时陪伴王上的功劳,换做谁,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都能成就一番事业。至于靠着赵太后、华阳先太后扎根的赵夫人、芈夫人等人,与李夫人她们相较,实是无惊无奇,亮点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