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除了被全部坑死,哪有什么活路?就算【荒神众】的人不动手,光是那虚空断桥都过不去。
两人闲聊间已经游了六公里有多,苗朴也不知道是这地方坑爹,还是猴子】随意选择的这个方向坑爹,好在总算是见着岸了。
候富宽长吁一口气,他告诉苗朴,两人之前游的这片区域,被称作腐烂海(海子,约等于湖)。这里有种非常可怕的生物,虚鲎(c),这种生物因外貌与海鲎比较相似而得名。
海鲎苗朴知道,泥盆纪就有,-亿年前的远古海洋遗民,外形象虾又象蟹,因其血中含有铜离子,故而呈宝蓝色,俗称马蹄蟹。一听这里的怪物是海鲎的样子,他就知道这种生物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尤其是这里环境险恶,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生物绝不会弱。
想了想,苗朴问道:“以你扭曲空间的异能,打或许不成,跑总是能跑掉的吧?”
候富宽却是苦笑着说:“我的本事就是跟人家虚鲎学的,当初2个人学习跨界之能,成功完成入虚仪式的就只有我和13号,如果有什么地方是我极不想去的,这里就算一处,这次是我们运气好,没有碰到那些怪物。”
苗朴听的心中一动,道:“你们组织的这种培训丨方式挺残酷啊,优胜略汰,入虚仪式类似于某种【狩猎】成人礼吧,需要杀虚鲎吗?”
“也是也不是,想要获得跨界之能,需要以雌虚鲎的异能器官植入体内一段时间培养虚能原力,可那些家伙从来不落单,至少也是雌雄一对儿,使用虚空扭曲之力是它们的本能,尤其是在腐烂海中,威力倍增,还有可能将目标放逐进虚空,腐烂海的下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虚空漩涡,虚空能量的不断侵蚀造就了腐烂海。
苗朴闻言吓了一跳,他不是海边长大的,也知道水下有湍流、暗流、水漩、水涡,这要一个弄不好被放逐进虚空,那跟被扔进太空也没太大区别。
不过,这个情况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问道:“腐烂海没有底,虚鲎就那么一直游?就算是这样,繁殖时总是要上浅滩筑巢建窝的吧?不能那时候下手?”
“虚鲎非繁殖期时的异能器官功用最佳,那时的虚能原力没有转化为子孙根苗,可以增进跨界能力获得的成功率。更麻烦的是它们不上岸,而是在虚空石上筑巢繁衍。”
“虚空石?”
“虚空、水、土,三系能量的完美融合物质,价值自然是很高,不过除了【尊王】当初曾冒险而斩获一块,我还没见谁能有那东西。”
不得不说,候富宽虽然没有刻意卖弄,但苗朴还是被勾引起了兴趣。无论是虚鲎,还是虚空石,他都很想搞到一些,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两种东西对他的异能进化有大帮助。
不过,就算忘了死字怎么写,苗朴也没忘记现在他的行动基调是什么,哪怕真的是要探险寻宝,也是来日方长。如果将这次跨地海之旅比作一次远洋探险,那么他们已经走的太远太久了,而且斩获颇丰,就算没有外力因素,也是早该返航了,做人不能不知进退不是?
到腐烂海的边沿,也并不等于找到了出路。
候富宽有着跨界能力,却不能算是个好的导航员以及地理鬼。
既然没有方向,那么苗朴就选了一个方向一直游到边,这是一个任性的笨办法。然后,就是继续任性下去,毕竟无论是哪个方向,他们都没什么可参照的信息,只能是摸索。
一面是湿漉漉的石壁,一面是感知不到尽头的黑暗,身下是腐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所面对的,基本上一直都是这样的单调地形。
苗朴的神经已经被磨砺的异常粗韧,旅程的枯燥和前路的未知,并不能给他造成多少困扰。候富宽则显得比较多话,自从体验了心灵对话这种方便的交流方式之后,他就像个永动发报机一样,一刻都未停止过传递信息。苗朴却知道,候富宽如此话痨,其实是有排解外在压力的因素在里边。
并不是所有人都习惯独自面对神秘空间中险恶的环境,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标准以上的心理素质。通过沟通,苗朴了解到,就在-个多月前,候富宽还只是个灾区的普通难民,顶多也就是个免疫者,连觉醒者都不是。
“你们的组织掌握着自由出入这里的方法?”
“是的,不过成本很高,就我所知一共也没使用过几次。”
“当初你是怎么进来的?空间门,还是其他手段?”
“有没有空间门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见过。我们是利用空间罅隙跳跃。我之前说过,神秘空间的漏洞其实不算少,【尊王】跟【元灵】很是学了几招儿。”
苗朴思索着道:“【尊王】就没有想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秘空间会越来越完善,那些漏洞终究会被堵上?”
“所以卡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从上倒下,都时常执行这类任务。”
“卡位?就像在门关上之前塞个东西,不让门彻底关严实?”苗朴问。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只是具体做起来一点都不简单,很多时候甚至是莫名其妙。比如我之前执行的任务之一,就是维持甲号基地生命研究所那面镜墙的状态。有跨界者存在,我们基本上用不到那种破界门户,维护很费力。但这是【尊王】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
苗朴也知道,作为底层,候富宽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很正常,所以没在这个问题上去深纠缠,而是道:“你们的成员分的很散啊,我在地上城就遇到一批,他们的能力似乎也就那么回事,而且感觉跟你们有着不小的差距,你知道的,我所指的不光是能力。”
候富宽讶然,心说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不得不说,看问题的角度,使得一些情况在某些人看来很诡异,而在另一些人看来则是理所当然。不过候富宽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前浪、后浪呗。地上城的那些人算是新丁。赶上【传承守护者】脱困,地上城烬能肆虐,是他们命不好。”
“看来你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我觉得这样说有些太高抬入会仪式了,上头对新手培育可没那么上心,管理很松懈的,但测试很致命,时间一到,必须参加,死也就死了。”
候富宽这么一说,苗朴却愈发的难以理解了:“这样的话,团队还有什么凝聚力?”
“要什么凝聚力,执行命令并完成任务就行,不然就死呗。”
“……可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同伴,都表现得很积极。我是说,主动找我的麻烦。若你们对【荒神众】没什么忠诚可言,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
“新人阶段结束后,会有奖励机制。熬过那个阶段的,没有不渴望获得力量的,也没有不明白只有得到强大的力量,才是最佳出路的。而且在这里虽然看似天宽地阔没人管,但实际上选择并不多。”
苗朴释然了,确实,在当今社会的很多人高谈心灵自由、解放的同时,却小觑了与两者相对应的另一面的力量。
他琢磨着,【荒神众】的新人们,或者可以理解成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神秘空间的确有产生这种病症的环境条件。
通过不断的交流,苗朴发现候富宽所言未必准确可靠。倒不是他在故意欺瞒什么,苗朴始终监控着候富宽的微表情,甚至血压、心跳等也逃不过他的感应。他认为候富宽并没有撒谎。当然,这也跟他的话题引导有关,他可以避开那些可能让候富宽感到尴尬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