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天下第二社的势力,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因为什么呀?”禹边云被元敬阳的一惊一乍弄得糊里糊涂。
元敬阳将地图丢给禹边云,告诉了他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潇湘社不断扩大自己势力,聚众数十万,其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造反——而是为了北伐。”
“啊?”这回换禹边云发出惊呼了。
元敬阳只说:“自己看图。”
禹边云再度仔细看这张早被他翻得烂熟的地图,这次他试着换个视角,还真的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再一次看着称得上是严重头重脚轻的兵力分布,禹边云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是真的……他们……真的是为了北伐。”
“也就是说,我们此前所做的一切……”
“都是错的。”最后的结论,是黯然失神的李丹晨说出的。
但下一刻禹边云就向元敬阳提出了反对意见:“未必就是你所说的那样。潇湘社将主力驻在长江一线,也有可能是因为襄阳府一带扼守南北东西交通,他们一旦起事,凭着六十万众加上可能被他们收买的州府厢军,再与金人结下盟约,完全可以成为一大割据势力,分割我大宋疆土。如果他们没有这种图谋,朝廷也不会派最精锐的四大营来调停军争。”
元敬阳道:“禹先生言之有理,但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当年我们随陈指挥北上的时候,比我们更早接触北方忠义社的,是潇湘社。”
禹边云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元敬阳继续道:“此外耶律宓曾经告诉过我,她之所以会和沈玉璃单独接触,是因为北方忠义社的一名分社主临终前委托她把一封信交给沈玉璃。当时我是不相信,但现在转念想想,恐怕她说的是实话。”
“或许吧。”禹边云依然持保留意见。
骡车重新上路。因为房南秀记得史霁风最后露面,是被罗邦彦押走了,而坊间有一些关于他的传言,说明他尚在人世。怀揣着一丝希望,元敬阳驾车来到了六合枪社的驻地。
“什么人?”木砦门口,看守的社众拦住了他们。
元敬阳不知枪社最近发生的事情,冲门卫道:“我来向你们社主讨人的。”
“讨什么人?”
“我兄弟史霁风。”
“啊——”堂堂社主的本名竟然从眼前这个猿猴般的丑男嘴里说出,那社众不免愕然,随后他恼火地问:“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我们社主大名?”
“什么,你们社主?”元敬阳糊涂了。
好在这时,史霁风人在不远处,听见门口喧哗便走了过来。一见到骡车上的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娘子!”
“夫君,你还活着!”
房南秀跳下车,扑到了史霁风的怀里,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诉说。
史霁风不顾周围那么多人看着,紧紧抱着她说:“是啊,我还活着。我不光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