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藏身之处,而且潇湘社就算来,也不可能只派寥寥数人的吧?”沈玉璋想想,道:“说的也是。你派人盯好那几人,若真是普通香客,就不用管他们。但如果那几人有到后山来寻觅的意思,就见机行事。”
“遵命。”杜鑫退出山洞,洞内弟兄继续料理起自己的事情。
另一头杜鑫带人到山上隐秘处观察那六个陌生人。却见那几人进了大山寺,进香祷告,捐了些银两,和寺中比丘谈笑风生,不像是另有目的。这些人各自又请比丘引路,去了寺中不同地方游览,瞧瞧这个、摸摸那个,一副逍遥惬意的模样,让监视的人看得直打瞌睡。
“他们玩没玩够啊?”有弟兄打着哈欠问。
“许他们来捐钱,不许他们来游玩吗?”别的弟兄调侃道。
“别说笑了——”杜鑫打了声唿哨道:“有两个人不见了!”
众弟兄提起精神,仔细一数才发现,进山门的是六个人,分开游玩之后再重新加起来果真变成了四个人。杜鑫问:“那两人哪儿去了?谁盯的另两人?”负责监视的弟兄也颇为无奈:“他俩转身拐进了死角,我看大和尚跟他们一起走的,到现在也没出来,也不知是进了寮房还是去了后院。”杜鑫叱道:“那还不快去后院方向看看去!”
这几人连忙挪窝,赶去正对着寺庙后院的岩壁,躲在后头,向外观察。
杜鑫在原地等待消息,可迟迟得不到岩壁后几人的回应。他本能地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连忙跑到岩壁后面。一过去,他就看见几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过仍有呼吸,并未有死伤。不用多想,显然是消失的那两个人干的。
“坏了,得赶快告诉大哥!”杜鑫收拢人马,连忙往回赶去。
但是他已经迟了,消失的那两人已经比他提前一步来到了藏身之处。
山洞口的守卫看见两个身穿常服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不禁吃了一惊,他们想上前阻拦盘问,却觉得那两人犹如看得见摸不着的影子,倏忽就进了藏身处。
“想不到这里竟别有洞天啊。”其中一人赞叹道。
山洞里众人纷纷惊疑不已,他们想不通这两个人是怎么寻到此处并且进来的,纷纷手拿武器严阵以待。
“淡定,淡定。”来人中另一个美髯中年向众人说道。
沈玉璋挑起一根眉毛看向来人,讶异中觉得此人的长相似乎有些面熟,他镇定地问:“敢问阁下是谁,来此间有何贵干?”
美髯公看见沈玉璋,不禁笑道:“阁下觉得我有些面熟,我也觉得阁下很面熟。”
沈玉璋忽然想起了什么,面有怒色,拔出佩剑疾步前刺。眼瞧着剑尖就要刺中那人胸口,那人又无兵刃招架。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美髯公抬起左手,一把抓住了剑尖,紧紧钳住。
当然,真的拿手去接铁定是不行的,美髯公戴着铁手套,这手套极为精巧,每根手指都有甲片防护,而且每段指节都有区分,好似鱼鳞,让整只手能够活动自如【*】。
沈玉璋看见铁手套的手背处蚀刻有一朵梨花,不免惊呼一声:“梨花手!”
那美髯公看了看手中控着的剑身,亦像是回应沈玉璋一般呼道:“星灵剑,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一次见到。”
沈玉璋道:“杜大人只身来此,就不怕有个闪失吗?”
“我并非只身来此啊。”杜行之撇开星灵剑,再度将手背到身后。
的确,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至少带了一个随从。
甄华月谨慎地冲那个同样深藏不露的随从瞥了一眼,对他保持着警惕。
“想来想去,过去那些事情都是杜大人的父亲做的,沈某与大人本人并无仇怨。”说着,沈玉璋收剑入鞘,请杜行之找块干净的石头就坐。
杜行之安然入座,道:“章公子就不好奇,我头一次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
沈玉璋说:“我想是因为杜大人在当年处理襄阳买马社一事的时候,就已经同潇湘社江陵派搭上线了。杜大人的手法,和令尊真是极为相似啊。”
杜行之笑道:“章公子也是聪明人,我就不说废话了。既然你已经猜到我早和江陵派有合作,就应该明白,本官来找章公子,是要助你一臂之力。”
【*】其实就是臂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