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
“任璟觉得,应当先找人替他疗伤,让他好好休养,日后才有精力接受我们的盘问。再说了——”任璟再度凑过去耳语道:“大师兄,凭您的手段,让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状,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罗邦彦一听,会心微笑。于是对众人道:“今日之事,有必要彻查清楚。为了彰显公正,本社主即命人将史霁风带下疗伤,待他伤愈之后,再行调查一事。至于今晚被他杀伤的人员,我自然另有抚恤。众位觉得如何?”
社主发话,台下众人当然认可。
一场批斗大会就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收场了。众人各回各营后,罗邦彦立即私下找来九师弟蒲达,意思很明白:交出师父遗书。他想拿到师父遗书除了销毁外还能有什么目的?
可万没想到的是,一向与人无争的蒲达恪守公正,这会儿二杆子精神爆发,他洞悉大师兄意图,坚决不交出师父遗书。
罗邦彦试图说服他:“师父老人家的遗物,理当由我保管,难道你对我不放心?”
蒲达无所顾忌地直言:“我对大师兄的确有些不放心。不过待我回去将遗书拓印,到可以给大师兄几份副件。”
“你——”罗邦彦往前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问道:“你是否有意帮助史霁风?”
蒲达道:“我蒲达从不偏向任何一个人。只是大师兄的名字出现在了师父遗书当中,师兄虽贵为社主,但目前也属于涉案之人。就看官府办案,可有将证据交给嫌疑人员保管的?”
“九师弟可真是好样的。”罗邦彦夸赞,紧接着他神色一凛道:“但你别忘了,我已经当了十年社主,根基早已牢固,而且我还同潇湘社沈社主是世交。单凭只字片言就想把我折腾下去,恐怕不太现实。”
蒲达皱起眉头道:“我想大师兄你误会了。蒲达并无觊觎社主之位的心思,我只是秉公办事。还希望大师兄不要以——不要以你的心思来揣度我那简单到无以复加的想法。”说罢,蒲达一拂袖,挑帘便走。
罗邦彦攥起拳头,捏得指节咯咯直响。发了通狠后,他又打开手掌,活动活动手指,心道:谅你史霁风有多大能耐?现在黑早已成了白,白也早已成了黑,你还能把它再颠倒过来不成?罗邦彦暗暗定下计略,只等史霁风伤愈,再把他重新折腾上磔刑刑场。
而史霁风那边,他流血太多,在会后就已晕倒。一些中间派的师兄将他送入帐篷,寻得郎中替他治疗调养。史霁风毕竟是经历过大战的人,身体格外强健,仅仅半个月,就能连蹦带跳地走路了。
但他在万羽堂一帮刁滑市侩之徒的熏染下,已经学会了不少伎俩。而今他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但是却玩起了“拖”字诀,就是卧床不起,每天昏睡六个时辰,一副要死的样子。正因如此,翻案重审的程序一直没法进行。
史霁风清楚,大师兄一定准备好了了一整套组合拳等着他。既然知道了对手意图,那就需要尽可能揣摩出对手究竟会采取什么样的计略,史霁风正是借着装病的时间,绞尽脑汁地思考。最终,他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