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入到书摊,赚了不少钱,而且他还照抄了沈玉璃的手法,搞了个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只可惜他的套路在几年前被一个平江女子识破,完整的地图都给整理出来了。而地图又终究被一个最想以此发财的人得到,可以说这又是老天爷的巧妙安排吧。
沈玉璃问房南秀:“你当真愿意以《图志》作为交换?”
房南秀道:“奴家绝不虚言。”
沈玉璃盘算一番,道:“那好——你们先将史霁风押回去看好——房娘子,下面就要麻烦你誊录书籍了,一旦誊录完,沈某便会放了你们夫妇二人。但你们要保证,往后不要再涉足军社之争,也不要同沈玉璋再有任何瓜葛。”
房南秀转悲为喜,叩首道:“多谢沈社主开恩!奴家与官人一定遵照您的吩咐。”
原本这件事可以以一种相对和谐的方式处理完,然而天不遂人愿,罗邦彦来了。
“沈社主,愚弟听闻消息,齐肃卿的捧日虎骑似乎要有所动作——”罗邦彦本是来通报前方情况的,说到三分之二处,忽然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人。而史霁风自然也看见了他。
毋需多解释,二人四目相对,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罗邦彦,你和钱开山密谋害死师父,还嫁祸于我,日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有了过去的经验教训,这回史霁风抢先斥责罗邦彦,不给对方恶人先开口的机会了。
罗邦彦嘲讽道:“区区阶下囚,就不要浪费唇舌了。”接着他向沈玉璃道:“沈社主,史霁风乃我社叛徒,不妨就交与我,让我在众师兄弟面前将其处死,以平息众人怨愤。”
你入戏还挺深。沈玉璃不禁觉得好笑。罗邦彦的那点事她又不是不知道。编造谎言把自己都说服的人她还真是少见。既然罗邦彦提出请求了,沈玉璃也不好意思回绝,便点头默许了。
而房南秀见状,又转喜为哀,质问沈玉璃:“沈社主您方才口口声声答应奴家,饶过官人——”沈玉璃倒还显得颇为无奈:“我答应是不假,但此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要怪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随后,她一打手势,命手下社众将史霁风移交给六合枪社。同史霁风一同被移交的,自然还有收缴的兵器,之于六合枪社就如同打狗棒之于丐帮一般的继业游龙枪。
房南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带走,她不甘心就这么草草与丈夫诀别,因而请求最后再和史霁风说几句话。沈玉璃允许了。房南秀便不顾大庭广众以及那么多礼节,紧紧抱住丈夫,耳语道:“我和权儿都等着你回来。”
史霁风眉头微微一皱,他感觉房南秀往自己袖子里塞进去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险些割伤了手腕。想不到这个愚拙了多年的妻子,竟然在今天聪明大胆了一回。房南秀偷偷塞给他的是一块尖锐的石头,而这块不起眼的石头将会起到远超它本身价值的作用。
拿了史霁风,罗邦彦也就没干别的心思了,他让手下将史霁风带到枪社驻地,吩咐等晚间聚集所有社众,召开专门针对“弑师叛徒”的批斗处决会。
是夜,六合枪社驻屯所,四周火盆火把熊熊燃烧,将中央空地照的透亮,而四周围早已聚满了人,静等今天的主角到场。不多时,被反缚双手的史霁风在两名枪社社众的押解下来到中间,遭受了一路的唾弃和咒骂。
“跪下!”
押解史霁风的其中一名社众挥舞手中木棍,打在他后腿关节上,想让他跪下。可史霁风的腿好像变成生根的小树一样,怎么打都不弯曲一下。社众恼了,换了根碗口粗的铁棍才总算成功让他暂时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屈服跪倒。
下面人忙着打人,上面罗邦彦让一旁爱妾替他倒酒剥水果。就这么看着。
褚连海将继业游龙枪递过来,罗邦彦喝了口果酒,顺手接过。他抚摸着梦寐以求的游龙枪枪身的蚀刻雕纹,并未显得很惊喜。
“史霁风,你弑师叛社,今天我就以社主身份,在众师兄弟面前将你处死,你可有遗言,趁早说出来吧。”
史霁风抬头看向罗邦彦,却被他旁边的女子吸引了注意。这女子好像在哪儿见过。
而罗邦彦的爱妾也看见了史霁风,她凝神端详一会儿,忽然惊道:“这不是万羽堂的史管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