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人开口。
建宁府刀社一副社道:“潇湘社防线稳固,将鄂州围在铁桶之中,强攻自然不可取。但是我们的目标并不一定就是鄂州治所。”
不少头领听着觉得新鲜,哂笑问:“那足下说说,我们的目标不是鄂州,还能是哪儿?”
刀社副社并不在意他眼中愚人的嘲笑,兀自道:“我们的最终目标,难道不是岳州吗?”
其他人更是讪笑不止:“你想去岳州,是不是得先通过鄂州?”
“不,还有一条路。”刀社副社说出了那个地名:“潭州。”
潇湘社的本据岳州位于潭州北、鄂州西南,正是二州府的中间。
“从大局上看,潇湘社是三线作战,而细分之下,每一线又分为诸多点位。现在东线以鄂州争夺最为激烈,那么相对的,其他地方的防守必然会薄弱。潇湘社虽有六十万众,善战者十之一二,不过十一二万,又分三处固守,而东线的四万精锐又全部投入到了鄂州防线。那么防守潭州的必然是二流。若我们联盟先猛攻天平山与花马湖间的防线,同时分出一队人马从南绕路奇袭潭州,必定一击拿下。潇湘社顾此失彼,阵脚大乱,届时岳州岳阳园必定唾手可得了!”
众人听了这一番话,又觉得颇有道理,开始思考其可行性来。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来报,跑到刘焱身边,耳语几句。刘焱听了,面色有异,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整肃衣冠,站起来像是要迎接什么人一样。
不一会儿,门口院子大声禀告:“捧日营正将、昭武校尉齐肃卿到!”
满座人听了,不免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只听过捧日军,没听过捧日营,光听“捧日”二字应当是禁军,禁军就是朝廷的兵马。原以为新皇登基后对民间事不闻不问,放任军社斗争,为何突然派禁军将领前来,还赶得这么巧,刚好在联盟军议的时候来到黄石镇?
众人正思考着种种可能的时候,挑帘进来一名武官。
却见这将军须长一尺余,相貌堂堂,身高近八尺,仿佛戳天,异常魁梧,身着崭新的禁军白披山字甲,银光闪闪。他进来先将一顶凤翅兜鍪放在末座一军社头领旁的茶几上,完全不管那人满意不满意。其实行军的时候没人会穿盔甲,齐肃卿这一身是为了来这儿威吓众人刚刚套上的。他扫了遍与会众头领,呵呵笑道:“唷,各位都在啊,给我把椅子,我也旁听旁听。”
来这儿还能说旁听的吗?刘焱不敢怠慢,忙叫人搬来把太师椅,放在右前第一位,自己却坐了,将首座让了出来。
齐肃卿满意微笑,大步走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了首座。他今天这么张狂是有道理的,正六品昭武校尉,别的人顶多是个从七品武义郎之类的,即便是武官,他也比在场所有人都大,他不坐首座可没人敢坐。
“诸位方才在聊什么,不妨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