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最近的几个敌人都被击毙后,元敬阳吐了口气,拔下尸体上能回收的箭矢,再次半蹲移动,设法尽量避开其他的潇湘社社众。很快走过来的社众发现了孔炳坤等四人的尸体,惊觉不好,即可开始搜寻凶手。
元敬阳躲在焦木桩后,猛地探出头来三箭同时射击,一下射翻三人,而后迅速转移,寻找新的掩体,再次隐蔽放箭,打出个时间差,转眼又干掉三人。
“嗖——”元敬阳耳听得弦声,急忙调头,正看见空中有三瓣洁白的箭羽,立刻迎头射箭,将来箭还在飞行时就从中穿成了两半。
但对手似乎也是个高手。这一箭的危机刚刚解除,喘息的工夫都没有下一箭就来了。元敬阳此时手中无箭,从后腰箭筒里取箭还击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他身躯一闪,手臂却往前一伸,硬是抓住了飞来的箭矢。他连庆幸的机会都没有,第三箭又来了。这回倒好说,元敬阳即刻搭上抓住的箭进行还击,将敌箭击飞。
“好弓术!”对面传来一声叫好,又问:“敢问阁下姓甚名谁,是万羽堂的哪位好汉?”
元敬阳没有作答,而是先绕到掩体的另一面,防止再遭迅猛打击,同时听声辨位,判断出对方大概是在四十步开外。而且剩下来的社众也朝这边包围过来,他觉得对方问话,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元敬阳手指在箭筒上摸了一把,还剩十支箭,而敌人应当还有二十来个,箭不够,唯有设法干掉自己身后那个对方的弓手,拿他的箭用。不过对方的弓手显然水平也不低,不太好对付。
元敬阳略做思忖,决定再次使出弧形箭的绝技。但万羽弓劲头太大,不易成功。
“试试吧。”他还想调整呼吸,静候时机。可包围过来的社众从左前方靠过来两人,不给他留更多时间了。日你先人的!元敬阳顾不上许多,唯有张弓放箭。
那支箭飞出去,路径却好似一根甘蕉,绕开前一人,正中后一人的左颊。成功了!
元敬阳射完这一箭后,顾不上高兴,忙朝右边望去,真看见一个持弓带箭的汉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跑过去,像是在寻找射箭的人。
龟儿子果然上当!元敬阳兴奋不已,立即满弓送他一记劲射。那汉子猝不及防,被射穿颅骨,朝右几乎飞了三尺,借着侧卧在雪地之中,鲜血和脑浆缓缓渗出,融化了一小滩。
不知怎的,元敬阳顿时心生可惜:好一个神射手,就这么命丧我手了。但自己的命显然还是更重要,元敬阳射死那弓手,又赶紧射翻冲到面前来的社众,随后将剩下来七支箭一把握在右手里,急忙忙朝弓手的尸体跑过去。
“嗖——”忽地一支箭插在脚前雪地,元敬阳骤然间意识到:那神弓手没死!死的不过是个寻常社众。
果然,又有两支箭几乎同时插在元敬阳身体周围,不过仔细一点,还是能看出来这三箭是依次射出的。
幸好是晚上,离得又有点远,自己身形还较为瘦小,否则真有可能被这厮废了条腿。元敬阳重新躲回掩体后面,大感庆幸。
“好汉可是成都元敬阳?”短暂的间隙,那现在不知人在何处的神射手高声问道。
奇了,他怎么知道是我?元敬阳颇感意外:从那录事和社众的对话听来,自己这一次的行动并未被潇湘社提前获悉,这弓手又如何猜到是我的?他正想着,那弓手远远呼道:“淳熙七年岳阳园九里香堂一面,仿佛昨日。阁下弓术超凡,令余神往。故在下苦练九年,今日方能与阁下一较高低。”
对方不提元敬阳几乎都快忘了那件事,正因九年前在九里香堂的三箭技惊四座,江湖才称他为“天下第一弓”,想不到还真有以他为目标和对手,勤学苦练多年的人在。元敬阳亦高声寒暄:“阁下既然知道是元某人,何妨告诉我阁下的名号?”
那人听着,笑道:“元总堂主多年江湖浮沉,已不似当初轻狂了。也罢,我便告诉阁下自己的姓名。我乃潇湘社一庄户,姓贺名端。”
“端”字入耳的刹那,看见掩体后露出一只弓梢,因而悄声逐渐包围过来的社众一拥而上,扑向掩体后面——
奇怪,人不见了。
就在社众们看着光秃秃一张弓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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